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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初時混進方家時還心系君清,用的是君清的姓。亦白現(xiàn)在其實是知道沈墨這個名字的,但他肯定以為“沈墨”這個名字是為了躲避他用的假名,而君墨才是真名。怎么辦?要跟他坦白嗎?沈墨苦苦思索著這件事,有些神思不屬,坐立不安。直到方亦白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你怎么了?”沈墨忙回神,說沒事,然后打起精神來應付當前。一向調(diào)皮搗蛋的小嬋坐在沈墨的懷里,乖得不得了,吃東西也是秀秀氣氣的,省去了沈墨不少的力。沈墨也是回神才發(fā)現(xiàn)小嬋的碗里多了一些她愛吃的菜,沈墨悄然的回頭看了方亦白,方亦白卻沒看他這邊,跟一個朋友說笑著。其中一個人喝了點酒有些醉意,他望著小嬋的臉笑著道:“方兄,你這個女兒可真夠深的啊,現(xiàn)在才讓我們知道!可是,這你的女兒怎么長的跟君兄如此相像??!”旁邊有人暗中掐了他一把,他仍舊毫無所覺的笑著繼續(xù)道:“不過,跟方兄你也確實是像的的,特別是不經(jīng)意間那種的□□,嘿嘿嘿,絕對是你親閨女!”方亦白揚了揚嘴角,眼底卻沒什么笑意,他緩緩的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拿著干凈的布巾擦手,久久都沒有說話。好在其他的幾個見比較有眼力,很快的將話題轉(zhuǎn)開來,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小嬋身上。從酒樓回去的時候馬車里氣氛整個截然不同了,方亦白神色冷淡,沈墨滿心的忐忑,小嬋也累了,窩在沈墨的懷里睡著了,安靜的只剩下幾人的呼吸聲。等到回去,沈墨提著一口氣把小嬋交給嬤嬤帶回她的房間去睡,然后關(guān)上門,惴惴的走到了方亦白的面前。方亦白正準備換衣服,見他靠近,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就這樣看著他,等他說話。沈墨深呼吸,然后抬眸直視方亦白,不再有任何的猶疑,跟他坦白了,“亦白,其實……沈墨才是我的真名?!?/br>事實上他也可以冒認君墨這個名字一輩子,可他不想瞞著方亦白了。他現(xiàn)在也不想跟“君”這個字沾上一點關(guān)系。所以他掙扎了許久還是選擇跟方亦白坦白。方亦白聽了他的話仿佛渾身都定住了,不可思議的將他死死的盯著,過了半晌又重重的哂笑了一聲,笑聲寒涼徹骨,又透著濃重的悲哀,“很好,很好,竟然連名字都是騙我的?!?/br>見他壓制著渾身的怒氣就要離開,沈墨急了,一把從背后將他抱住,不準他走,“我錯了,亦白,我真的錯,我當初也沒想到我會……你別走,我以前就是騙人討生活,不得已每次都會化名的,不是故意針對你的,你別生我的氣?!?/br>方亦白冷聲道:“我知道,所以我跟你騙的那些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br>“有有有!”沈墨忙道:“我騙人家的時候都是亂造的名字,但是對你的時候騙了一個姓,你看你,阿墨阿墨的喊我,其實沒有區(qū)別的是不是?”沈墨的據(jù)理力爭讓方亦白都氣笑了,他咬牙恨聲道:“誰知道你的這個阿墨是不是又是騙我的?!”“沒有沒有真的沒有?!鄙蚰浪罁е难褪遣粶仕?,將臉貼在他的后背,堅定的認真的道:“你看你的名字里有白,我的名字里有墨。一白一黑很配是不是?這么配的名字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方亦白猛的沉了一口氣,閉了閉眼,良久,“松開。”沈墨立馬摟得更緊了,方亦白又忍了忍,才一字一字的道:“松開,我要換衣服?!?/br>沈墨立馬拿來衣服十分殷勤的幫他換,換了衣服以后就跟在他身后,他往哪兒,沈墨就跟到哪兒,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把他的手緊緊扣著。生怕他氣性沒散半夜里跑了。沈墨睡之前很懷疑道:“你的氣生完了嗎?你不會跑吧?我明天醒來還能看到你嗎?”方亦白已經(jīng)被他氣的無語了,沉默了許久才冷硬的擠出一個字,“……能?!?/br>沈墨這才總算是放心的睡了。方亦白過了半晌低眸看懷里已經(jīng)安然睡著的人,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傷腦筋的對著床頂長長吐了一口氣。沈墨后來又觀察兩天,見方亦白又恢復了平常那樣,不像是還壓著氣的模樣,總算放心了。他連著喝了好幾天的補藥,腰酸腿軟的癥狀總算是減輕了一些。當他又準備繼續(xù)繼續(xù)自己的那個計劃時,方家卻發(fā)生了一件嚴重的大事。——方羨云在方家的礦山巡視的時候,被挾持了。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落不明。沈墨完全還沒有從這個消息里回過神來,也不知具體是什么情況,方亦白跟方知雪就滿臉凝重的帶著人快馬加鞭的離開了蘭陽,去尋找方羨云的蹤跡。離開之前,方亦白增派了人手,把沈墨關(guān)在了院子里禁足了,下了死命令哪都不準他去。不過事實上沈墨在他走之后整顆心都空落落的不著邊際,也根本沒有心思出去,他就守在屋子里日日夜夜的等著,掰著手的數(shù)日子,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里不安和恐慌也越來越擴大。他從來不知道等不回來一個人的感覺竟然是這般無盡的煎熬于折磨,甚至是痛苦。最后在足足等了一個月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時,沈墨終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尋常,他整顆心都沉下去……48、第四十八章...沈墨連著好些日子的都難以入睡,就算好不容易睡了卻又總是被夢里滿臉是血的方亦白給弄得驚醒,臉上是淚,身上是汗,心快要從胸口蹦出來,然后就再難入睡。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無止境的焦慮倉惶之中,可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坐在門檻上失魂落魄的望著院子門口,無止境的等待。這天晌午他把小嬋給哄得睡了,又繼續(xù)坐在那兒等去了。細雨迷蒙的天氣,沈墨望久了,視線都模糊起來,他的心也跟這天氣一樣充滿了無盡的陰霾。突然,門口出現(xiàn)了一抹撐著傘的身影,沈墨眼睛驟然發(fā)亮,激動的跳起來,可等再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沈冰來看他了。方亦白雖然不準他出去,但是沒有限制沈冰來看他,之前她也來過好幾次了,而且每次都能讓沈墨空歡喜一場。“阿姐,你來了。小嬋剛睡?!鄙蚰荒樜D的重新坐回去,沈冰收了傘豎在一邊,坐在他身側(cè),端詳著他憔悴無比的面色,輕聲問:“怎么臉色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