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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不一會兒,皇后進來,親切地免了她的禮,坐下以后就指著那杯茶對路婕妤道:“你有了身孕,不可飲茶,這是本宮吩咐太醫(yī)開的安胎飲,meimei喝喝看。若喝著覺好,便帶一些回去?!?/br> “娘娘這的東西就沒有不好的,臣妾先謝過娘娘了?!甭锋兼ッΧ似鸷攘艘豢?,笑著應承。 皇后又提起了幾天前的事:“meimei過于莽撞了,若真?zhèn)烁怪泻海秩绾问呛???/br> “臣妾也不愿意如此,可那康貴嬪實在跋扈。一朝晉位,就敢對娘娘不敬,何況我這眼中釘。她必不會放過我的。既如此,倒不如我先下手為強,也好為我皇兒掙一條生路。”路婕妤摸了摸肚子,一副慈母情懷。 皇后眼神一閃,臉上卻是無奈的樣子,勸她道:“事已至此,meimei莫多想了。有本宮在,沒人敢造次。meimei如今最要緊的,是好好安胎,太后、皇上,還有本宮,都等著抱小皇子呢!” 路婕妤起身福了福:“有皇后娘娘看顧,是臣妾的福分,娘娘的厚愛,臣妾銘感于心?!?/br> 二人各懷心事,表面卻是一副妻妾和樂的景象。 - 這幾日,沈珺悅照舊龜縮在云溪宮里。御花園之行,玉璧原以為自家主子已有了上進之心,沒成想這熱度還沒起來呢,就直接冷掉了。 忍不住又跟玉環(huán)念叨兩句。明年又是大選之年,若沈珺悅不趁現(xiàn)在在皇帝面前露臉,待又一撥新人入宮,上位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而且眼下一日暖過一日,馬上都快入夏了。要知道成徽帝每年一入夏,就要前往頤德避暑山莊。算算日子,差不多是下個月,皇上就該著手準備移宮避暑之行了。 沈珺悅聽到“避暑”二字,白玉般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她穿來的時間是冬末初春,不算很冷,待了幾個月,現(xiàn)在正慢慢由春天要過渡到夏天,也不算熱。 可是!這地方又沒空調(diào),到了六七月酷暑時節(jié),該怎么辦!后妃的冰敬都是有定例的,以她的位份,就是不被克扣也分不著多少。 她一個小透明能有現(xiàn)在這樣舒服的生活,也全靠沈家人內(nèi)外打點,吃穿用度也是用當初進宮時沈家人給的銀子砸來的。在后宮不受寵,又沒有別的進項,遲早坐吃山空。 她之前完全沒想到這一茬,撩皇帝的事兒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進行得毫不積極。還有明年就是大選的事兒,她也全沒想到...... 果然,生活太/安逸,海面太平靜就會忽視底下的暗涌。她忽然從榻上翻身而起,一躍到地上,不行,不能再這么下去了,懶是病,得治! 皇帝,要撩! 避暑山莊,要去! 沈貴人,要奮起! 玉璧玉環(huán)二女被沈珺悅嚇了一跳,再看自家主子一手提裙,一手握拳在身前,眼里好似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對她們說——“有些餓了,午膳吃什么?” 嗯,吃飽了才有力氣努力嘛~ - “如此說來,太醫(yī)診脈有誤,路婕妤并未有孕?”盛臨煊站在桌案之后,一邊聽手下人報信,一邊提筆寫著大字。 “回皇上,并不是太醫(yī)診脈有誤,而是那藥能使女子信期紊亂,脈象也隨之變化,造成假孕的跡象。依微臣之見,路婕妤應當不知道自己是假孕?!憋w鷹端著面無表情的臉回稟道。 “這兩年后宮中平靜了許多,朕還真以為她的性子有所收斂?!睕]想到,只是收起了爪子,抓人的時候倒越發(fā)陰狠起來,只不過拿康貴嬪略微試了試,她就按捺不住了。 “路婕妤這螳螂想捕蟬,卻不知皇后是黃雀在后啊...只周馨嵐這一手,不知承恩公府知不知道?”盛臨煊寫完最后一個字,心情頗好地放下筆端詳。 飛鷹在腦中捋了捋承恩公府及其朋黨錯綜復雜的關系鏈,回答道:“皇后娘娘取藥時并未動用承恩公府人手,也是因為經(jīng)手之人行事不夠老練,查起來才更容易些。若換了承恩公府密辦此事,屬下等人應還得費一番周折才能查清。 如此想來,承恩公那邊該是不知情的。況且周、路兩家關系密切,承恩公若知道了,也不會允許皇后娘娘這樣做?!?/br> 盛臨煊輕笑一聲:“朕真該感謝皇后。承恩公府舒服的日子過得太久了,是時候讓朕那好外公、好舅舅活動活動了,就從路家開始吧......” 終于可以開始著手處理承恩公府這只龐然的蛀蟲,成徽帝心情顯而易見地好。畢竟最近幾日朝堂之上因路婕妤有孕之事,一些朝臣比往日蹦跶得更歡。 即使動搖不了皇權(quán),但也讓他很是心煩。 正事講完,飛鷹一聲“告退”,瞬間又消失無蹤。 盛臨煊踱步到窗前,看著殿外新葉漸繁的綠植,一雙水盈盈的美眸不期然地又浮現(xiàn)在眼前,頓時心悅神怡。 瞟了李榮一眼,李榮忙笑著湊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盛臨煊沒說話,再瞟了他一眼,李榮笑得更諂媚了。 “你這殺才,朕不提,你便也忘了嗎?”盛臨煊氣悶道。 李榮這下是真摸不著頭腦了。通常成徽帝一個眼神,他就知道這主子想干嘛,可這回是真不知呀。他仔仔細細回想近幾日的事兒,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漏了什么吩咐。 當然,話不能這么直接說,為了項上人頭與榮華富貴,主子永遠是對的,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他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胖臉,阿諛道:“奴才這笨腦子,竟一時想不起來,煩勞主子爺您說說,奴才哪件事兒沒跟上,這就立馬去辦。為不叫誤了主子的事,回頭再來主子面前請罪!” 成徽帝知道李榮什么德性,看他是真不曉得自己讓他干嘛了,心里略有不快。這自己宮里的女人自己不認識,還得派人打聽,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頓了頓,還是說了:“路婕妤在御花園暈倒那一日,后頭從石洞門處出來的宮妃是何人,你可知道?” 李榮傻眼了,那日在場的宮妃好幾個,情況又混亂,他是知道后來又出現(xiàn)了個誤入的女子,但是他也不知道是誰啊! 李榮察言觀色,發(fā)現(xiàn)成徽帝的態(tài)度很是曖昧,且過了這么些時日還能想起來問,他琢磨著成徽帝對那女子應是有些在意的。 主子有需要,奴才服其勞。他沖成徽帝打躬作揖地告罪道:“皇上日理萬機,后宮人眾,皇上記不得也是常事。只奴才眼拙,當日竟也未看清那位是哪一宮的娘娘。奴才這就去打聽,保準下午晌就能來給皇上回話?!?/br> 李榮這老小子就是會說話,盛臨煊心里緩過來,“嗯”了一聲,擺擺手讓去。 - 這邊沈珺悅有心撩皇帝,卻總也想不到什么好招。 御花園偶遇,這個在美貌與運氣加成之下其實已經(jīng)成功了,但她自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