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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后院則移花栽木,中有青石板小道,花樹下有石桌石凳,可供賞花飲茶,整個院子布局緊湊卻又張弛有度,沈珺悅很是喜歡。 在石凳上坐了一會,就見桃紅引著李保來請她了,成徽帝讓她過去一起用膳。 沈珺悅有些意外,在路上是沒辦法所以她與皇帝同車同食,到了這里,還能繼續(xù)蹭御膳?不過總歸是好事,沈珺悅便帶著玉環(huán)從善如流地跟去了。 不好讓成徽帝久等,這回幾人走水畔曲廊一路過去。 進(jìn)了觀月樓,盛臨煊正站在院子里??匆娝銌柕溃骸靶菹⒌每珊??” 沈珺悅走到近前剛要行禮,雙手交握還未屈膝便被托住了—— “不必多禮?!?/br> 沈珺悅對他偏頭一笑,“臣妾睡了一下午,這里比之京城涼快許多,景致也好,臣妾要再謝謝皇上能帶我來?!闭f著就著成徽帝的手還是對他福了福身。 盛臨煊笑了,自來了這里,他整個人也顯得放松許多,身上的那股帝王威儀的氣勢也淡化了,托著她的手直接一翻便將她的一只手順勢牽住,道:“現(xiàn)在用晚膳尚早,朕帶你看看觀月樓?!?/br> 觀月樓更像一座山林園,后院怪石林立,用各種奇石堆砌的假山造型百變,其間修階筑閣,樓臺掩映,人在里面行走,如入迷陣。 走了兩步,盛臨煊忽然反應(yīng)過來,她還穿著那身女官的衣服,不免問道:“怎么還穿著這身衣裳?” 沈珺悅一頭霧水,奇道:“不是皇上讓臣妾扮作御前女官的么?” 盛臨煊愣了一下,轉(zhuǎn)瞬扶額輕笑:“是朕疏忽了?!?/br> 繼而解釋道:“早前是因這一路來人多眼雜,為方便掩人耳目才讓你扮作女官?,F(xiàn)如今到了這里,園子里面人事簡單,又都不知京城中事,消息無從泄露,則無需再掩飾。是朕忘了告知你?!?/br> 沈珺悅眨了眨眼,無辜道:“呀~!臣妾以為這兩三月都得給皇上當(dāng)宮女,于是只帶了這兩身女官服并自己的幾身兒常服,并沒有帶其他宮裝了?!?/br> 盛臨煊瞧她用那對純粹清透的水眸看著自己,就不由得想起養(yǎng)在宮里南山林園中的鹿,那雙同樣水汪汪圓溜溜的大眼睛。于是對她總是輕易地就軟了心,總也想對她好一些。 “無妨。山莊里也有尚服局,今兒遲了,明日讓她們來人給你量身,趕制幾身兒宮裝出來又有何難,不必?fù)?dān)心無衣可換。” 沈珺悅一聽也挺開心的,她確實帶的衣服不多,剛要道謝,誰知成徽帝拿食指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靠得很近調(diào)笑道:“朕的女人,難道還缺衣裳穿?嗯?” 氣氛一下變得曖昧起來,沈珺悅的臉又不受控地染上了粉色。偏偏盛臨煊最愛的就是她這樣敏感單純動不動就臉紅害羞的樣子。 此時兩人走在一處曲徑里,后面跟著的奴才們都很識趣的離著好幾步遠(yuǎn)。彎彎折折三尺來寬的小徑,前后都看不見人。 已近黃昏,夕陽西斜,這里被山石遮擋,光線更為悠遠(yuǎn)柔和。 兩人相對而站,盛臨煊一手還牽著她,另一手已經(jīng)繞到了她背后將她攬進(jìn)懷里,兩人四目相對,眼中只有彼此,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呼吸相聞,似乎連空氣都變得熾熱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沈珺悅:你...你要干什么? 成徽帝:你說呢 :) ☆、嬌人兒 盛臨煊已不是毛頭小子了,可是這樣主動與女子親近卻還是頭一遭。 他呼吸急促起來,心口的跳動也漸漸失序,在她背上的手不自覺地越發(fā)用力,將她更深地壓進(jìn)自己懷里。 她的唇瓣粉嫩潤澤,此刻因緊張微抿,長而濃密的眼睫亦翕翕顫動,顯得弱小、無助。 沈珺悅也很緊張,與他交握的那只手發(fā)熱發(fā)麻,而另一手則搭在皇帝胸口,不自覺地就揪住了他的衣襟。 兩個人如被互相蠱惑般,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沈珺悅承受不住盛臨煊似有火苗在燃燒般的灼熱眼神,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呀——!” 那兩片唇在慌亂中倒是碰上了,但也僅止于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毫不拖泥帶水。 沈珺悅?cè)缡荏@的兔子一下躥到盛臨煊身后躲起來,像個迷途的孩子揪住他的衣袍,臉已經(jīng)紅得不像話。 她此刻只覺整個人如同燒起來了一般,給她澆盆水下來,頭上都能冒煙了。 盛臨煊卻是五分尷尬,十分懊惱。方才的氣氛太好,喜歡的佳人又在懷,他竟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 現(xiàn)如今這樣的局面,不知該怪誰,只能自己窩著火,卻還要好生安撫身后羞澀的嬌姑娘。 山石后面的李榮玉環(huán)跪了一地,尤其是玉環(huán),頭抵在地上慌慌張張地告罪道:“奴婢該死,請皇上責(zé)罰?!?/br> 方才他們幾個一直綴在成徽帝二人后頭,走在最前面的李榮一發(fā)現(xiàn)不對馬上就要轉(zhuǎn)身后退,不想?yún)s跟玉環(huán)撞在一起,玉環(huán)下意識便驚叫了一聲兒。同時也看見了前面成徽帝與自家主子的動作。 玉環(huán)簡直不敢回想方才成徽帝瞥來的那一眼。 她自然知道自己壞了皇上的好事,而且說不定還帶累了主子。還當(dāng)自己比玉璧穩(wěn)重才讓她跟來的,結(jié)果這事鬧的,玉環(huán)真是悔都悔死了,此刻又氣又怕,真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子。 聽見玉環(huán)的聲音,沈珺悅也回過神來了,她忍著羞臊扯了扯成徽帝,聲若蚊吶:“皇上,您別怪罪她...” 是她的人,成徽帝當(dāng)然不好責(zé)罰,況且她都開口了,就是心里再不爽快也不能不應(yīng)。 “無事,都起來吧?!闭f完轉(zhuǎn)過身,又若無其事地重新牽起她的手,溫聲道:“走吧,回去用膳?!?/br> 視線掠過她的唇瓣,想起方才那溫軟的觸感,雖然只是匆匆,但是這種體驗太過特別,整個過程雖然混亂,可是那一刻飽脹的情緒,洶涌的情感,卻騙不了自己。 再怎么刻意平息,腳步也略微亂了。 反觀沈珺悅,真是比傀儡娃娃都乖都聽話地給他牽著走,腦袋空空,一句聲兒都沒有。 一路無話地繞回觀星樓前院,幾人移步到花間,里面晚膳都已備妥,只等著主子們?nèi)胂恕?/br> 可接下來的這頓飯吃得沈珺悅不自在極了。 雖成徽帝極力粉飾太平,可是她作為在公共場合當(dāng)眾上演親密戲碼被圍觀的女主角,實在很難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內(nèi)就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與男主角在目擊群眾的再度包圍下歡歡喜喜地用餐。 就是幫她布菜的玉環(huán),拿筷子的手也快僵得夾不住菜了。 只有李榮這樣的老油子,才能面不改色地配合著他主子,唱念做打地演完這一出。 飯后,沈珺悅幾乎是落荒而逃,盛臨煊也不為難她,只讓李保多帶幾個人提燈送她回摘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