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看那杯中茶片數(shù)量,又看看其余三杯的,不由啞然失笑。苗家青年男女常以茶代媒,傳遞心意,可姬小彩這只小笨雞顯然不知道這些,冒冒失失便將別人的愛意轉(zhuǎn)手托給了古泰來……姬小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求助古泰來:“道長,我做錯了什么?”古泰來笑著搖搖頭:“沒有?!倍似鸩璞K來,仔仔細細地啜了一口,對姬小彩說:“好茶?!?/br>姬小彩依舊茫然,但看古泰來面上表情,覺得他挺高興,便也放下了,端了其他的茶來喝,姬嵐野看看他們兩人,面上表情很是微妙,只有周召吉還在捶胸頓足,喃喃自語我哪里像叔了?夜色已晚,隔著窗戶便能見著藍天明月。明日便是八月十五,山上明月既大且圓,秋風微涼,送來歡聲笑語,令人心情平和。姬小彩忍不住去推開窗扇,倚著窗臺往下看,適才經(jīng)過的高臺之上,已點了篝火,一些苗民圍著火堆唱著山歌,歌聲清脆,如同乘風而飛。姬小彩正看著,忽見樓下有個后生急匆匆地奔過來,進了德瓦老爹家的門,跟著便聽到外屋那奏保大姐的聲音,夾雜著金子的講話聲,幾人用苗語匆匆地交談,似乎出了什么事。過了一會,便見到金子掀了簾子進來,姬嵐野先站起身來:“金子姑娘,你們是否有要事要談,我們幾個可以先回房?!?/br>那奏保大姐也跟進來,趕緊著搖手:“沒有的事,都坐著都坐著。你們幾個可是我們寨子的貴賓,在這兒好生歇著就是,我們金子只是來拿些東西?!?/br>她身后跟著剛才姬小彩樓下所見的那個青年后生,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長相俊朗,只是看人的眼神有些古里古怪,尤其是在看姬小彩的時候。金子東翻西找地撿了個匣子出來,用官話道:“阿媽,我?guī)Ш脰|西了?!?/br>那奏保大姐在旁邊問:“線都帶齊了么?”金子翻了那匣子一番道:“都帶了?!?/br>那青年道:“金子你真的能補好么?”金子面上像是犯了難,說道;“羅皆哥哥,金子只能試試看。蜜皆jiejie的百鳥朝鳳服是花了兩個月,用了幾百種線大家一起繡出來的,現(xiàn)在剪破了,金子一個人不一定能修好。”姬小彩在一旁聽了,忽然開口道:“金子,你們是在說什么衣服壞了要修補么?”羅皆很不客氣地說:“明天要出嫁的新娘禮服壞了,你有辦法?”姬小彩搓搓手:“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也許我能修好?!?/br>金子愣了愣:“小彩哥哥,你會繡花嗎?”姬小彩說:“會一點?!鞭D(zhuǎn)頭問姬嵐野,“大哥,我能不能去幫他們個忙?”姬嵐野勉為其難點頭說:“我陪……”姬小彩擺擺手道:“不用了大哥,有金子他們陪著我就是了,新娘子在家里,去太多陌生男子不好?!闭f著,也不等姬嵐野回答,便跟著金子出了門。姬嵐野嘆口氣,一回頭就看到周召吉湊近了巴巴地看他,問:“看什么!”周召吉撓撓后腦勺:“看你盯弟弟跟盯媳婦似的!”姬嵐野勃然大怒:“你說什么!”周召吉跳起來:“姬哥,別,我什么也沒說!”那奏保大姐在旁邊打圓場:“我?guī)銈內(nèi)シ坷锟纯?,早點洗了澡,舒舒服服睡個好覺?!?/br>姬嵐野方才壓了怒氣,跟著那奏保去看客房,定了自己與姬小彩一間,周召吉與古泰來一間,才心滿意足地去洗澡。姬小彩回來的時候已過了子時,縫補花了比他想的更長的時間。新娘蜜皆的婚服繡圖太過復(fù)雜,用了諸多的顏色,不慎剪破后,光是理清線頭都花了不少時間,好在金子是把好手,有她幫忙,才得以完成。饒是這樣,因為其中的一種色線已用完了,姬小彩無奈之下,只得勉強改了圖樣,甚至落到最后,不得不偷偷抽了自己的翎毛權(quán)作修補。好在最后的結(jié)果令人滿意,活靈活現(xiàn)的百鳥圖讓金子對姬小彩更是著了迷,姬小彩不得不一再重申自己已有了心上人,金子卻死活纏著他要他說出心上人是誰,有沒有自己漂亮能干,最后甚至說到有沒有自己能生養(yǎng)!姬小彩聽得一頭一身的汗水,訥訥著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這姑娘的咄咄逼人。所幸到了家里,金子被她娘揪回了房,姬小彩才松了口氣。那奏保大姐給姬小彩指點了客房的所在,又給他燒了洗澡水,讓他自去休息。姬小彩回房拿了換洗衣服,將自己小心泡到澡盆里。一路上他一直沒有吭氣,但他在古城中受的傷并未完全好,或許是因為朱夜的怨念太強,法術(shù)對那些傷口并不怎么奏效,姬小彩只能敷些傷藥,慢慢休養(yǎng)。傷口雖然慢慢結(jié)痂,一不留神還是會崩開,尤其是肩部的傷。姬小彩才動了動,便痛得齜牙咧嘴,想了想,還是決定隨便擦擦了事。忽然門發(fā)出“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姬小彩回頭,驚訝地看到古泰來站在門口。“道長……”他結(jié)結(jié)巴巴,“你……你怎么……”古泰來盯著他看了一陣,說:“你身上傷還沒好?”姬小彩聲如蚊蚋:“已經(jīng)沒……沒什么了?”古泰來卻走過來,接了他手里的濕布說:“你坐好,我替你洗?!?/br>姬小彩只聽得腦子里轟的一聲,連脖子都紅了。澡房里靜悄悄的,只有古泰來間或?qū)⒉冀斫剿镉至闷鸢l(fā)出的水聲,此外便只有外間夜風吹拂樹林傳遞來的林木簌簌聲。姬小彩坐在澡盆里,身體被熱水浸著,只覺得渾身都發(fā)燙。他本來就是個怕羞的人,在和古泰來有過肌膚之親后,于這樣的場景下便更容易胡思亂想,古泰來的一舉一動,一個呼吸,手指觸碰在他皮膚上的感覺都令他情不自禁渾身顫抖。姬小彩覺得自己肯定是哪里壞掉了,滿腦子都是那天晚上與古泰來翻云覆雨的場景。越是告誡自己不要想,偏偏思緒越是容易往那處滑,這樣一來,古泰來的任何一個動作都仿佛帶有了不同的意味。摩挲在肩線的粗糙手指也好,輕輕按壓在背部的溫熱手掌也好,明明只是普通的擦洗動作,卻都令他浮想聯(lián)翩。姬小彩很快連身體都變紅了,也不知道是被熱水泡的,還是羞出來的,他只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古泰來明明是好心幫他洗澡,他卻在想些有的沒的,實在太愧對人家,因此只求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