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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被這個算命的詛咒了。”“哈哈,行,回頭我把你這話帶給包子?!?/br>底氣十足的笑聲從電話里傳過來,震得凌飛耳膜嗡嗡作響。談話莫名其妙就拐到了無比和諧的氛圍,凌飛窩在桌子底下苦苦思索,也沒找到轉(zhuǎn)折點,這樓歪得實在渾然一體。“那你到底來不?”“嗯。”來唄,干嘛不來?他這五官深邃體格健美的,會女網(wǎng)友都不怕,還怕男的?“嗯是什么意思?”“……”如果有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獎,凌飛愿意親自掏錢給大鬧天宮頒!“得,那錢我也就不跟你還來還去了,矯情,周末過來哥請你喝好酒。”“我答應(yīng)去了么?”“你不嗯了么?”“你不是不知道嗯的意思么?”“你最好穿著軟猬甲來……”臨掛電話,大鬧天宮又囑咐一遍地址,說你別讓人坑了,從你那酒店打車過來頂多三十塊。凌飛點頭,在心里默念,三十。結(jié)果周末凌飛就發(fā)現(xiàn)他太天真了,計價器上明明寫著三十三,大鬧天宮你個騙子>_<包子的酒吧坐落在一條很隱蔽的巷子里,光看黑洞洞的巷口,總覺得恐怖電影不到這來取景都可惜。但一走進(jìn)去,卻豁然開朗,巷子兩邊林立著各種夜店——在凌少這兒,一切夜晚依舊營業(yè)的店都叫做夜店,包括部分肯德基和麥當(dāng)勞。除卻酒吧,巷子里還散落著花店,蛋糕店,西餐店,特色手工坊等等。凌飛在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自助餐廳招牌底下久久凝望,想象著后半夜吃自助餐一直吃到日出該是多么浪漫的事。走到巷尾,便看見了包子那三合一的酒吧……你媽有酒吧叫包子鋪的么?。?!坑爹又坑媽有木有!??!凌飛揉揉太陽xue,又緊緊如墨的夜行衣,踏進(jìn)酒吧的英姿頗有種就義的氣概。酒吧里并不鬧騰,因為寬敞,反而分散了喧嘩。偶爾不知何處傳來的嘈雜,更像一種竊竊私語。酒吧二十點開業(yè),彼時晚上二十一點五十四分,最里面小小的舞臺上一個姑娘正坐著高腳椅哼歌,聽不出哪國語言,倒讓凌飛想起大學(xué)生時曾喜歡過一陣子的北歐民謠。淡淡的,帶著北歐晴朗天空下安靜的涼風(fēng)。凌飛沒有再往里走,而是站在門口拿出手機撥了大鬧天宮的號碼,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凌飛剛皺起眉,便被人拍了肩膀。回過頭,一個英俊帥哥沖自己笑,還有倆虎牙:“蘭博基尼?”凌飛的第一個念頭:這貨不是大鬧天宮這貨不是大鬧天宮這貨不是大鬧天宮==“親愛的,你怎么游戲里外都樂意走神兒??!”帥哥毫不見外地攬住凌飛肩膀,“走吧,金子等半天了?!?/br>他說什么來著?這貨不是大鬧天宮!世界真美好TT一句親愛的激發(fā)了凌飛的靈感:“包子?”正把人往里帶的軍團(tuán)長聞言停下就腳步,看凌飛的眼神巨欣慰:“居然認(rèn)出我了……”“你就差腦袋頂上插個旗了。”說也奇怪,明明第一回見面,可卻沒半點陌生,甚至某個瞬間凌飛會產(chǎn)生一種“其實我和這家伙朋友好幾年了吧”的感覺。“沒辦法,我的人格魅力就是這么明顯。”“沒發(fā)現(xiàn),不過你確實比我想象的要帥?!?/br>“小蘭,我就是喜歡你的坦誠!”“……”身在人家地界,凌飛決定還是不要太直白了,比如咽下那句,包子,我就是佩服你這不要臉==包子的酒吧沒包廂,這是凌飛被對方帶到酒吧深處終于確定的。取而代之,是一個又一個的小隔斷,有盆栽隔的,屏風(fēng)隔的,也有其他,但都獨具匠心的隔得很開,可以盡情放縱又不會太過打擾到別處,私密又舒服。“看見沒,東北角那幾個腦袋,”還沒到,包子就開始指點江山,“咱團(tuán)能過來的兄弟都過來了?!?/br>有些距離,再加上障礙物,凌飛實在看不清除了黑壓壓天靈蓋之外的東西。但眼見著熟悉的ID成了有型的人,心情就有些異樣。說是期待也好,忐忑也罷,反正挺微妙的。“對了,”關(guān)鍵時刻凌飛忽然走神兒到另外一個問題,“我沒給你打電話啊,你怎么知道站門口的是我?”包子很是認(rèn)真地想了想,末了問:“你是希望我不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還是很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凌飛黑線:“都來吧?!?/br>“好?!卑忧迩迳ぷ?,“我對你有感應(yīng)?!?/br>“還是來負(fù)責(zé)任的吧?!?/br>“你穿得太sao包了?!?/br>“……”于是活雷鋒軍團(tuán)的弟兄們與凌飛的第一次照面,就以后者黑沉著臉拉開帷幕。“你是來聚會還是來上墳啊?!?/br>這是初次親切友好和諧會晤里大鬧天宮的開場白,凌飛記了一輩子。說不上為什么,在場坐著五六個人,環(huán)肥燕瘦品種齊全,有包子那類陽光型的,顯得嫩且年輕,有東北亂燉那種氣質(zhì)型的,顯得溫柔優(yōu)雅,有天堂的眼淚那種樸實型的,一看就還在念書,有青樓聽風(fēng)雨那種猥瑣型的,小眼一瞇,就好像哪家姑娘被惦記上了。但偏偏,他就是能認(rèn)出來大鬧天宮。如果說奶黃包是腦袋頂上插了旗,那大鬧天宮就是腦門兒上別了胸卡。有規(guī)定玩守護(hù)星的哥們兒就一定要長成守護(hù)星么==那肩寬,那腿長,那虎背熊腰……“金子哥,我覺得蘭姐被你震住了?!北藭r,凌飛還不知道這個戴眼鏡的是東北亂燉。“那個,我能弱弱地插一句么,”不知道頭發(fā)上打了一瓶啫喱水的是青樓聽風(fēng)雨,“我也被蘭姐震住了。特區(qū)來的就是不一樣,這氣質(zhì),多憂郁!”更不知道格子襯衫牛仔褲一水學(xué)院風(fēng)的是天堂的眼淚:“我覺得小蘭眼睛里有好多話想對我們……呃,更正,是想對金子哥說?!?/br>把奶黃包掛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弄下去,凌飛閑庭信步地走到大鬧天宮面前,手指一勾:“你,起來?!?/br>“擦,公然挑釁??!”活雷鋒們興奮了。大鬧天宮輕抬眼皮,看了凌飛兩秒,干凈利落起身:“想單挑?”凌飛微微仰頭,踏實了:“想看看你多高?!?/br>守護(hù)哥額角開始跳動:“你能好奇點兒有用的事兒么?”“比如?”“我叫什么?!?/br>“你不是大鬧天宮么?”“……”畫面,靜止。青樓拉過天堂,問:“你說金子哥現(xiàn)在想什么呢?”天堂:“為嘛有些人游戲里欠抽游戲外更欠抽?!?/br>亂燉拉過天堂,問:“那金子哥現(xiàn)在是不是手癢了?”天堂:“不,是蛋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