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浩然宗掌門及通天教掌門涼涼道“兩位掌門恕不遠(yuǎn)送了。”

    “剛剛是為情況所迫，清凌師兄見諒。我們先行告退。”兩人對視一眼，消失在高臺上。

    清凌看到令人走后，轉(zhuǎn)身道“非羽，你先回去，師尊與簡瑤老祖有事商議?！?/br>
    沈非羽面色一沉，眼底滿滿的難堪與恥辱，師尊就這般不信任我嗎？竟然還趕我離開。難道那個凡人就那般重要不成？所有的思緒很快藏入心間，恭敬道“弟子告退?！?/br>
    待沈非羽走后，簡瑤老祖道“你這徒兒看樣子是心懷怨懟了，清凌，你還是看著些。”

    清凌緩緩搖頭道“那孩子一向大義，此次也是怕我為了太上師祖犧牲古劍派，并無異心?！?/br>
    簡瑤微微蹙眉，但也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道“明日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切記定要保全尊上?！?/br>
    陵歡也開口道“我合歡宗定將全力以赴，還望古劍派不會后院起火?！?/br>
    古然古恒對視一眼，頷首沉聲道“太上師祖，我古劍派定會拼死相護(hù)！”

    簡瑤滿意的頷首道“甚好。”

    清凌遲疑道“只是天冥老祖已是大乘期，我們連古劍派都難以保全，又如何保住太上師祖？”

    簡瑤看著后山禁地的方向，神情復(fù)雜道“那就要看那位的想法了……”

    其他人皆是一臉的迷茫，陵歡倒是心里有些譜了。

    而此時的后山禁地中，帝清歡正享受著秦淮所做的美味，因時辰不早了，便只做了一兩道菜，足以填飽肚子即可。

    當(dāng)空蕩蕩餓的胃痛的肚子填飽后，帝清歡滿足的躺在椅子上，看著收拾完桌子，便趕緊練劍的秦淮。

    感嘆道“凡人還真是苦，一輩子都在為了填飽肚子而拼命，一天不吃飯，就差點(diǎn)餓死升天，而且僅僅百年壽齡。妖族出生便能自力更生，而人族卻需要小心翼翼的呵護(hù)長大，偏偏長大后也沒什么能耐，也不知道當(dāng)初創(chuàng)世神為何造了人這個脆弱種族。”

    “……”秦淮。

    帝清歡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那個頂天立地的身影，唔，他好像也是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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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屠夫——天冥老祖

    帝清歡話鋒一轉(zhuǎn)道“凡人壽命雖短，可卻嘗盡了七情六欲酸甜苦辣，相比那些寡然無味活了數(shù)萬年的神來說，也不枉此生了，為何非要成為仙？”

    “……”秦淮表示身為一個凡人，他還是想成仙。

    帝清歡一雙黑眸，直直的盯著男子，深邃的眸子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潭，一不小心便會溺死于寒潭中，可那映照在寒潭中的點(diǎn)點(diǎn)星光，卻依舊難以拒絕。

    “秦淮，你說你拼死奮斗，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了成為仙？可仙也會老死的。為了復(fù)仇？可復(fù)仇后，你依舊會努力修煉?！?/br>
    “你拼死拼活才能上升一級，好不容易飛升仙界，卻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仙界的最底層，也許一不小心便被人所殺，千年努力功虧一簣，甚至魂飛魄散，再無下一世?！?/br>
    “所以，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如果是其他人聽聞這些摧毀修仙信念，無異于心魔干擾的話，恐怕早已誤入歧途，可秦淮卻是一臉的沉靜，絲毫不受影響，可見你心智的堅(jiān)定。

    “師尊的敵人都太厲害，我不努力些，如何能護(hù)著您？”

    帝清歡一怔，心被猛得撞了一下，道“竟是為了我？”

    秦淮收回長劍，由衷誠懇道“是。從師尊選擇了我，將我從溝壑淤泥中拯救出來，我秦淮的命便是您的?！?/br>
    帝清歡蹙眉，道“我救你只是舉手之勞，你卻為我付出一切，這不太公平?！?/br>
    秦淮看著面容迷茫的女子，沉聲道“師尊覺得什么才是公平？”

    帝清歡思忖道“付出相等，互不相欠?！?/br>
    秦淮搖頭道“師尊，世界萬物都可以分公平黑白，可唯獨(dú)感情不能?！?/br>
    感情？帝清歡身形一顫，眼底閃過復(fù)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沙啞空洞的聲音才傳來“以前他們說我無情無義，是非不分，如今我倒是明白了是非黑白，只是感情這東西太過玄奧，我還是不懂。秦淮，感情是什么？”

    “弟子與您的師徒之情，饕餮與您的主仆之情，你與家人的親情，與朋友的友情……這些都是情。難道師尊不知？”

    帝清歡摸著空蕩蕩的心臟，搖頭緩緩道“不知……秦淮，你對古劍派可有感情？”

    秦淮一怔，想起曾經(jīng)師兄弟的嘲諷，峰主們的不認(rèn)同，想起自己在古劍派二十年來所受的屈辱，眼底的血色漸漸深沉了?？桑琅f忘不了，自己被他派之人欺負(fù)時，那些曾經(jīng)侮辱他的師兄們，是如何給他報仇的。

    也不忘不了，清凌掌門為了師尊，竟冒著成為古劍派千古罪人的風(fēng)險，選擇了保全師尊的顏面……

    最終，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化為一個字“有?！?/br>
    “有啊，既然這樣，那便留著吧……”

    秦淮疑惑道“留什么？”

    帝清歡指著那聳立在云間的山峰，隱隱可見流光閃動，氣勢不凡。緩緩道“那個?！?/br>
    秦淮順著師尊的手指看去，那山峰竟是古劍派的主殿九霄宮，看著不同于以往懶散什么都不在乎的師尊，如今興致勃勃的樣子，今晚的師尊仿佛突然有了一件讓她歡喜的東西。

    而那件東西便是古劍派……

    秦淮看向面帶笑容，極為鄭重的師尊，到嘴的疑惑終究沒有問出來。

    師尊，相處數(shù)千年的古劍派對你來說，到底算是什么……

    “秦淮，明日的結(jié)丹魁首你定要拿到手?！?/br>
    “弟子遵命?！?/br>
    ……

    次日清晨，天際的朝霞絢爛的暈染著，紅日冉冉升起，溫暖的金光照射在廣場中，在那劍拔弩張的人群中撒上金光。

    帝清歡剛到便看到那高臺上正襟危坐的中年修士，一身布衣青衫，絲毫不顯山露水，面容也是極其的淡然，看著倒像是個溫和儒雅的文人墨客。

    可偏偏就這樣一個凡人旁邊，卻是由天冥掌門隨身服侍著。而哪怕是簡瑤也離此人遠(yuǎn)遠(yuǎn)的，其他人更是警惕恐懼的不敢看其一眼。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钡矍鍤g首先打招呼道。

    天冥老祖的目光看向帝清歡后，瞬間瞳孔微縮，扶住椅子的手猛地握緊，竟是無法控制的站起來。

    “想不到長生不老的古劍派太上師祖竟是你……”沙啞的聲音帶著震驚。

    天冥掌門看著神情復(fù)雜地老祖，疑惑道“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