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埋怨，再多的悲戚，他終究在那淡然的秋水明眸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至少他還有機(jī)會陪在她身邊不是嗎……

    他所有的作為努力，不就是為了陪伴在她身側(cè)嗎？只是他們的關(guān)系再無一絲異樣情愫，只剩下師徒情誼而已。

    “好，師尊……”沙啞的聲音隱瞞不了的落寞。

    帝清歡自然是聽出來，只是不明白秦淮為何如此小心眼，亦或是感嘆秦淮對寧歡的重視。

    “想明白就好?！?/br>
    秦淮沉聲道“師尊，有一事我得解釋清楚。”

    “說吧?！睙┬氖陆鉀Q，帝清歡說不出暢快。

    “寧歡的死我并不恨你，就算你不提，寧歡也活不了多久。”

    帝清一愣，問道“為何？她不是你最疼愛的弟子嗎？”

    “她的存在只是給我接近你的理由?！鄙碌矍鍤g不信，秦淮又加了一句“李家也是我親手殺的?！?/br>
    “接近我？為何需要如此？”帝清歡不明所以。

    “當(dāng)年我殺了您，怕您恨我……”秦淮雙拳緊握，看向帝清歡的眼睛，隱隱帶著一絲期盼。

    “那你當(dāng)初為何殺我？”一想到時不時劇痛的神魂，帝清歡臉色不太好了。

    “你說過因果循環(huán)，你我再無瓜葛。”

    帝清歡面色難堪了“你就為了與我再續(xù)因果關(guān)系，所以殺了我這個對你傳道受業(yè)之恩的師尊？哪怕是仇人關(guān)系，哪怕需要用命相抵！”

    “是……”

    帝清歡頹廢的放下手，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愚昧不堪頑固不化的男子竟是她那個善于權(quán)衡利弊的弟子……

    “你怕是個傻子。”

    秦淮看著那雙無奈的眸子，嘴巴動了動，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他寧愿她恨她，也不希望提起此事，她會如此的淡然……

    “饕餮怎么會跟你在一起？”帝清歡突然想起此事又問道“陵歡怎么會帶你來妖界？”

    秦淮隱去滿心的蒼涼，解釋道“我知道你去了妖界，也知道陵歡是狐族的，便用狐瑤要挾陵歡，讓她帶領(lǐng)我來妖界。在邊境的時候，遇到了饕餮，它求我?guī)黄饋??！?/br>
    “原來如此。饕餮來妖界作何？”帝清歡繼續(xù)問道。

    “為了你?！?/br>
    “為我？”

    “是。當(dāng)年那事后，它便去了忘淵海修煉，在凡人界多次與你相遇，卻又不敢與你相見，一直悄悄的跟著你，直到你來了妖界，他卻破不開妖界的結(jié)界，所以求了我?！?/br>
    帝清歡微微怔住，道“我記得饕餮與你關(guān)系甚好，怎么沒與你在一起？”

    秦淮搖搖頭“你才是她主子。只是她年齡還小，性格執(zhí)拗，所以才會用自己的方式幫你，結(jié)果做錯事。”

    “你倒是挺了解她的?！钡矍鍤g不甚在意。

    秦淮遲疑道“你還在怨她背叛你？”

    “沒什么要怨恨的?！钡矍鍤g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

    “就如同你不在意我一樣……”

    秦淮的聲音有些小，帝清歡沒有聽太清楚，便問道“你說什么？”

    “沒什么?！鼻鼗崔D(zhuǎn)移話題道“師尊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再活幾年也沒問題。”對此，帝清歡很是滿意。

    秦淮的聲音固執(zhí)凌厲，帶著不可違抗的威嚴(yán)“以后不可再用那劍！”

    帝清歡歪著腦袋，輕笑道“我還沒問，你的劍道是什么？怎么突然就領(lǐng)悟了?！?/br>
    秦淮平靜道“劍道止戈。你死于明湖河畔時領(lǐng)悟?！?/br>
    提起上官皓然，帝清歡的表情依舊淡淡的“止戈？竟是我賜予你的道號。明湖？上官皓然被你毀尸滅跡了？”

    “我并未動他。”秦淮沉聲道，只是對于帝清歡的尸體出處卻只字未提。

    “那便好，再怎么說，他也陪了我數(shù)年?！钡矍鍤g滿意道。

    “你為何與他成親？”提起此事，秦淮恨得心肝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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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愛過

    “大概是太孤單了，想在最后自由的日子感覺一下溫暖?！钡矍鍤g平靜道。提起自由兩字時，眼底閃過一道厲芒。

    “師尊尋找魔界，到底是為了什么？”秦淮雙拳緊握。

    “你竟然知道此事，那我也不需瞞你?！钡矍鍤g輕笑，說不出的自嘲“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六界的救世主你可相信？”

    本以為是一句調(diào)侃，可收到的卻是毫不保留的信任。

    “自是相信！”

    帝清歡愣住了，追問道“你可知劍道的含義？”

    “知道?！?/br>
    帝清歡嗤笑道“那你憑何認(rèn)為手染血腥，以殺戮入劍道的我，會是救世主？要知道，守護(hù)創(chuàng)生之劍才可為救世。”

    “你從不說謊?！鼻鼗瓷硢〉?。

    秦淮此時才明了，原來她真的從不說謊，因?yàn)槿绻?dāng)初情愛是假的話，也不會傷得她割舍記憶，想起那一幕幕的羞辱，想起那夜的殘忍，疼得心都快炸開，愧疚得想一劍刺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曾為了寧歡，傷她數(shù)次，曾經(jīng)用她教給他的劍道狠狠的羞辱傷害她，就因?yàn)榱四撬^的替代品，所以從不曾信任她。

    淪落至此，皆是他一手造成……

    “師尊，我是那人的替身嗎？”秦淮終究忍不住問出一直藏在心底的魔障。

    帝清歡一愣，久久反應(yīng)過不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開了口，出了聲。

    “如果你指的是鳳清止，那么我可以告訴你，不是。如果你指的是風(fēng)清，我的回答是：是。”

    “原來他就是神界戰(zhàn)神鳳清止?！鼻鼗措p拳緊握道“風(fēng)清是誰……”

    望著那格外執(zhí)拗的眸子，帝清歡微微晃神，輕笑道“你真的與他不同?！?/br>
    那聲音說不出的疲倦，面對秦淮時，還能做到無動于衷的帝清歡，可在提起風(fēng)清時，哪怕斷絕情愛，依舊百般復(fù)雜。

    風(fēng)清，于她而言。便是她孤苦一生中的唯一光明，被孤立被偏見被厭惡的她，只有被封閉記憶打下凡間時，在風(fēng)清那里得到了公平與憐愛。

    想起那清冷絕艷的男子因她被神界眾人打得魂飛魄散的情景，帝清歡依舊忍不住的滿心殺意，只是那感覺并不如以往那般強(qiáng)烈。

    卻依舊不改風(fēng)清在她心中的位置……

    風(fēng)清，便是那抹溫暖的白月光。

    而秦淮于曾經(jīng)的她而言，便是那點(diǎn)朱砂痣，摸不得碰不得……

    “秦淮，風(fēng)清是你前世，戰(zhàn)戈也是你的前世。風(fēng)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