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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問問他,”葉川靠在他懷里悶悶不樂,“如果真是跟我有關(guān)……那我還是選擇被他們趕出家門好了?!?/br>54、一個夢大文學(xué)推薦各位書友:葉川的夏天一個夢葉川裹著大浴袍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黑六一臉慍怒的把手機扔在床上。葉川擦著頭發(fā)順口問了一句,“誰的?”黑六的臉上微微有些煩惱的神色一閃而過,“沒事,睡吧。你明天還得去徳言呢?!?/br>葉川順手把浴巾扔在一邊,正要往床上撲,就被黑六給拽住了,“頭發(fā)擦干再睡,這潮乎乎的,別感冒了?!?/br>葉川只能裹著被子坐在床上打哈欠,等著黑六伺候自己吹頭發(fā)。他自己對這個向來是不在意的,住在學(xué)校的時候有時也不等頭發(fā)干透就呼呼睡了。不過黑六細致的照顧還是讓他覺得很受用。“真是少爺一般的享受啊?!比~川向后一靠,窩進黑六懷里,“我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么伺候過?!?/br>黑六揉了揉他半干半濕的頭發(fā),笑著說:“以后哥哥伺候?!?/br>葉川正要說話,被黑六扔在床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葉川隨手就拿了起來,屏幕上季玨兩個字一閃一閃的。葉川心里微微有些不痛快,一言不發(fā)地把手機遞給背后的人。“掛了吧?!焙诹掷镞€拿著吹風(fēng)機,騰不開手接電話。再說他也不想接,尤其不想當(dāng)著葉川的面接。就算他和這人沒什么曖昧不清的事,但是大半夜的沒完沒了打電話,說起來總是有點兒不清不楚。葉川按了掛斷鈕,心里還沒痛快兩秒鐘,電話又響了,還是季玨。“關(guān)機吧。”黑六撥拉著葉川的頭發(fā),覺得干的差不多了。葉川想按關(guān)機的,可是手指頭伸過去,神差鬼使的按了接通。“黑哥,黑哥,你總算肯接電話了,”話筒里的聲音似乎松了口氣,糯糯軟軟的聲音,葉川有點兒懷疑他是不是喝酒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季玨突然低聲哭了起來。葉川有點兒懵了。季玨留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有點兒孩子氣的小囂張,不高興了立刻會撲起來撓人。但是葉川沒想過他會哭。“我一直以為你是嫌我小,我以為我長大了你就會接受我了,可是那個人比我還小……”葉川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他覺得季玨這會兒并不是在感慨年齡的差異,他難過的只是突然間意識到自己一直喜歡著的東西不再屬于自己了。他和黑六都是幫派里的繼承人,被各種利益關(guān)系緊緊捆縛在一起?;蛟S季玨一直以來都認(rèn)定了他們的私生活也會被捆縛在一起,水到渠成一般最終成為一對情侶。也許虎爺曾經(jīng)給過他某種暗示,或許黑六一直單身的狀態(tài)又在無形中加深了這種暗示,以至于這個孩子把自己和黑六感情的歸屬問題看成了最為理所當(dāng)然的一件事。葉川再次回憶起初次見面的情形,不難從他當(dāng)時的肢體語言看出他對黑六潛意識里的占有欲。一種根深蒂固的認(rèn)知突然間被顛覆,難怪他會覺得茫然無措了。葉川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只聽說過包辦婚姻,從來沒聽說過感情也能包辦。當(dāng)然,包辦婚姻也有美滿一生的,但不能因為這樣的個例,就認(rèn)定了包辦婚姻是好事。葉川覺得以季玨的年齡,就算沒有什么閱歷,這個道理應(yīng)該也是懂得。葉川聽著他壓抑的嗚咽,心里忽然間有些茫然。他自己很少哭,也很難理解什么樣的情況會讓一個男人難過得哭起來。也許當(dāng)初跟李行蹤斷了聯(lián)系的時候也曾經(jīng)哭過,但是他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哭,自己也是躲起來哭。那樣軟弱的時刻,自己都有點兒看不起自己,更別說讓別人看到了。季玨會在電話里哭,說明他潛意識里不但把黑六當(dāng)做了愛慕的對象,更是當(dāng)做了精神上的依靠。也許他以為他在這個早已名存實亡的幫派里,跟在這個男人身邊,這樣的日子是可以一直過下去的。黑六輕輕從他手里接過了電話,按了掛斷鈕,然后果斷關(guān)機。在葉川出現(xiàn)之前,他對季玨的態(tài)度也和別人一樣縱容,無論他想做什么都配合他去做。因為周圍的人都是這樣,黑六也沒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有什么不同,他們都把季玨當(dāng)成孩子,卻忘記了他早已不再是孩子。黑六把葉川摟進懷里,伸手關(guān)掉了床頭燈。臥房里暗了下來,淡淡的月光透過淺色的窗紗照了進來,將房間里的一切都淺淺地鍍上了一層微弱的熒光。一室靜謐。葉川背靠著黑六的胸口,剛剛穿過耳洞的地方被身后人呼出的氣息輕輕拂過,微微的癢。耳垂部分已經(jīng)不那么疼了。那個黑鉆的耳釘墜在耳垂上有些發(fā)沉,鉑金底座碰觸著腫脹的皮膚,觸感無比鮮明。葉川輕輕嘆了口氣,“黑哥,你喜歡他嗎?”黑六很輕的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這個耳釘,我可就只有一個。”葉川轉(zhuǎn)過身摟住了他的脖子,“那就別答應(yīng)他,別給他希望。”“好?!焙诹p輕捏了捏他的下巴。他有點兒摸不準(zhǔn)這個孩子的心思了,明明之前還張牙舞爪氣得不行,但現(xiàn)在……卻好像有些難過了起來。“有心事?”葉川沉默。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過以前的事了。以前的、前世的,所有那些糾纏在一起的過往,因為電話里壓抑的哭聲,一些被他刻意沉在心底的東西忽然間在腦海里變得清晰起來。“能說說么?”黑六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誘哄的味道,像耐心的長輩在安慰不肯聽話的小孩子似的。葉川遲疑了,能說是能說,可是他該怎么說呢?說自己在前世已經(jīng)過完了二十多歲,又死而復(fù)生?誰會信?“還是……不想說嗎?”葉川搖搖頭。曾經(jīng)傾盡一生去苦苦追求的東西,在這一世他已經(jīng)得到了。那些隱藏在靈魂深處的、如同狂暴的野獸一般叫囂不休的不甘與憤懣,此時此刻,都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李行蹤和那段不堪回首的經(jīng)歷現(xiàn)在再回過頭去看,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就好像血rou模糊的傷口已經(jīng)被時光治愈,收縮凝結(jié)成了靈魂深處的一個疤。揭一下也許會疼,多揭?guī)紫乱簿蜎]什么特別的感覺了。何況他已經(jīng)有了身邊的這個人。他的存在隔絕了被卷入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的最后一絲可能。也許在戀情開始的最初,葉川是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好讓自己從漩渦里爬出來。但是這個男人給予他的溫情一旦嘗過,他便再也放不開了。或許感情的萌生以打架這種讓人跌破眼鏡的方式開始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感情這種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