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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見汗,“也許他們一開始就商議好了,理業(yè)的管理權(quán)交給李氏……”“就你弟弟那個性,他會把公司的管理權(quán)拱手讓人?!”黑六冷笑。在他看來,葉時飛既然對李行蹤有情,自然會把理業(yè)看作是兩個人情投意合的一紙盟書,豈會容許旁人染指?李行蹤借著李家的手給了葉時飛一巴掌,有可能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了一些矛盾,他想給葉時飛一點兒教訓(xùn)。但具體會是什么樣的矛盾,作為外人的黑六就猜不到了。“也許只是李行蹤付給葉時飛的補償金……”葉時崢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你是懷疑葉時飛拿著葉川去要挾李行蹤?問題是這么做根本沒道理,川兒跟李行蹤……”黑六點點頭,對于他的開竅心里多少感到了幾分欣慰,“川兒跟李行蹤是沒什么。不過李行蹤怎么看待川兒……這就不好說了?!?/br>葉時崢覺得匪夷所思,“時飛那個智商,是絕對不會想出這么蹩腳的主意來的。而且川兒跟李行蹤一點兒交情都沒有,時飛拿他去跟李行蹤做交易,李行蹤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老黑,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測罷了。”黑六的嘴角抿了抿,眼神幽冷,“蹩腳不蹩腳有什么關(guān)系,有效果的就是好主意。要不然你認(rèn)為李行蹤為什么會撥錢給葉時飛?”葉時崢來來回回地看著手里的單據(jù),始終無法相信葉時飛會干出這種事兒來,“你打算去找葉時飛?”他會怎么對付葉時飛?胖揍一頓?卸了胳膊腿扔到地溝里?還是干脆宰了?黑六搖搖頭,眼中譏誚的神色一閃即沒,“我約了李行蹤。如果你對我的猜測還有什么疑問的話不妨一起去?!?/br>葉川顫巍巍地舉起地下室里唯一的一把椅子,拼了吃奶的力氣重重砸在了老牛的背上。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拼了全力,可是被他使巧勁兒絆倒在地上的老牛只是晃了晃膀子又坐了起來。他摔倒的時候磕破了牙床,嘴邊都是血,又瞪著一雙銅鈴似的眼睛,神色猙獰如鬼。葉川寒毛直豎,掄起椅子沒命的狠砸了幾下。他以前也是個慣會惹是生非的主兒,打架什么的根本就是家常便飯,但是真存了要人命的心思,這還是頭一次。老牛悶哼一聲,捂著腦袋又倒了回去。葉川氣喘吁吁地放下破椅子,抬腳在老牛身上踹了兩腳。見他沒有動彈,便彎下腰去在他腰帶上摸索。葉川是病人,又一直水米不沾牙的,掄了幾下板凳已經(jīng)累得他眼前直冒金星。找到鑰匙之后,險些爬不起來。好容易蹭到門邊,鑰匙剛捅進(jìn)去扭了兩扭,就聽吱扭一聲響,門開了。葉川心里一喜,伸手就去拉門,沒想到指尖還沒碰到把手,厚實的防盜門就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門外幾級臺階,一個穿皮衣的男人正順著臺階走下來。門里門外的兩個人打個照面,不約而同都變了臉色。穿皮衣的男人二話不說,抬腳就踹了過來。他個子比葉川略高一些,又站在比葉川高幾級的臺階上,這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踹在了葉川的前胸。葉川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從臺階上骨碌下去,摔倒在了地板上。門聲啪嗒一響,又重新關(guān)上。皮鞋踩地的聲音卻朝著他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葉川勉強撐起身體,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哇的一聲吐了口鮮血。77、轉(zhuǎn)機一口血吐出來,葉川覺得整個身體都空了?;昶且诧h走了,只剩下疼痛像崖洞里的回聲似的在他的胸腔里撞來撞去,卻絲毫也不見有減弱的跡象。眼前陣陣發(fā)黑,睜到最大也還是一片霧霾,連停在他身前的那雙長靴也看不清楚。葉川被喉間的血腥氣刺激的直犯惡心,伏在地上干嘔了幾聲,卻什么也沒吐出來。心里卻懊喪到了極點,知道這一次沒跑成,再想找這樣的機會恐怕就難了。這連大門還沒摸著呢……哪怕跑到外面再給捉回來,好歹也能知道自己被關(guān)在哪兒啊……一只冰涼的大手捏著他的下巴挑了起來,葉川暈沉沉的,根本看不清面前這男人的眉眼。但是這個動作里所蘊含的不懷好意,他還是本能的就感覺到了。葉川下意識的向后躲了一下,沒想到那只手捏的很用力,這一躲并沒有躲開他的禁錮。葉川臉上微微變了臉色。穿著皮衣的男人掃了一眼正費力從地上爬起來的老牛,冷冰冰地笑了笑,“行啊,老牛,挺會憐香惜玉啊。你是生怕這孩子毀在這兒了,特意給人家制造一個逃跑的機會呢?”老牛恨恨地抹了一把嘴。被這人這么拿話擠兌著,盯著葉川的時候眼睛里幾乎要冒火了。穿皮衣的男人皮笑rou不笑地收回視線,大拇指在葉川的下巴上輕輕摩挲起來。襯著唇邊一抹詭艷的血色,葉川蒼白的肌膚在昏暗的光線里透出一種玉質(zhì)般的瑩透。長長的睫毛低低垂著,有氣無力的樣子,像飛倦了的兩扇蝶翅,黑茸茸的,脆弱而精致。捏著下巴的那只手神差鬼使的順著毛衣領(lǐng)口就探了進(jìn)去。葉川像被電到似的跳了起來,一把推開面前的男人,踉踉蹌蹌的后退兩步,腿一軟,又摔了一個屁股墩。這下正好摔在了老牛的身邊。葉川暗叫一聲糟糕。他剛才拿椅子砸老牛的時候可是一點兒都沒省力。“我日你媽的,于文戈?!崩吓M蝗怀吨ぷ恿R了起來,“別在老子眼皮底下鬧這個。要不現(xiàn)在給錢,老子立馬走人,你想咋樣鬧就咋樣鬧?!?/br>葉川又被驚了一下。老牛這人長得五大三粗的,電話里跟老趙吵架的時候也挺有脾氣,但是不知為什么,總給葉川一種孬孬的感覺。這個于文戈雖然不知什么來頭,但是一見面就給了葉川一個下馬威,葉川心里其實是有些忌憚他的。他怎么也沒想到老牛會突然跟這個人發(fā)飆。于文戈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脾氣見長啊,老牛?!?/br>“老子干完這一票就不欠你什么了,卷鋪蓋走人,還用看你屁的臉色?!崩吓AR道:“老子當(dāng)初也是瞎了眼,怎么就沒認(rèn)清你是個什么東西!”于文戈臉色變了變,隨即又笑了起來,“你的話倒多。我就是過來看一眼,囑咐囑咐你。最遲明天,這人就能放回去了。你的錢,少不了的?!?/br>老牛愣了一下,眼神半信半疑。于文戈冷笑一聲,“這么個小兔子,老子真想要的話放出去也能抓回來,用不著特意跑到你跟前來打眼。老牛,這么些年下來,我對你已經(jīng)很客氣了,你可別不識好歹。”說完這句話,于文戈就掛著一個皮笑rou不笑的表情轉(zhuǎn)身出去了。葉川不知怎么,忽然對這個于文戈生出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緩了一會兒,他眼睛已經(jīng)能看到東西了,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于文戈的一個背影。葉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