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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審查限額,他愛人把他推出去,自己走了。李奶奶一氣之下重新考大學,跟著全國最知名的教授學人工智能科學,自己成立了機器人公司市值千億,被東區(qū)政府邀請進駐。李奶奶后來把公司轉(zhuǎn)讓給自己的學弟,放棄東區(qū)的戶口,把幾十年來打拼下的家產(chǎn)捐給西區(qū)建學校、醫(yī)院,只給自己買一套小房子和普通人住在一起。他是我們中最有實力進入QUIET的人,卻寧愿在西區(qū)孤獨終老?!?/br>“這里是晴子家,他很會畫畫,我和他跟著同一個老師學畫,結(jié)果過了三個月,他變成了我的老師。他的畫被國家博物館收藏,也印在中央廣場的廣告牌上,更被刷在福利院的門口,為孩子們帶來最初對藝術(shù)的啟蒙,也會參加拍賣,資助各種公益組織?!?/br>何夕一路騎,一路說,還碰上了老熟人。“黃老師!澆花呢!”何夕沖院子里那個依舊儒雅挺拔的身影打招呼。黃正龍轉(zhuǎn)身,臉上先是驚訝,而后驚喜地喊道:“何夕!你怎么來了!”何夕并沒有停下來敘舊,他高呼著:“我來看看你們!我愛你們!”然后伸手舉到頭頂擺一擺,留給黃正龍一個瀟灑的背影,向下一條街進發(fā)。“這里是醫(yī)院!”“這里是郵局!”“這里是西區(qū)最大的商場!”“這里是籃球場和游泳池!”“這里是我上下校車的地方,是全區(qū)小學生的集合點!”“這里是我十歲的時候弄丟遙控車的地方,我當時整整哭了一個星期。后來徐磊自己給我做了一個。”距離西區(qū)中心越來越近,何夕放緩速度,開始借著之前的慣性慢慢滑行,最后停在一幢白色的兩層小樓前面,雙腳撐在地上,微笑著仰頭,說:“這里,是徐磊家。”他再往前騎兩步,來到另一幢樣式相仿的樓前,說:“這里,是我家?!?/br>兩幢樓肩并著肩矗立在一起,院里都有矮矮的榕樹,長得十分粗壯,樹腳下卻雜草叢生。何夕下車,沒有走進其中任何一幢房子,而是拿過旁邊的除草機,順著兩家之間的過道清理出一條道路,一直到兩幢房子中間的一塊空地上。他以5米為直徑畫一個圓,將這個圓形區(qū)域內(nèi)的草剪成薄薄的一層,其他地方不動,然后拿鏟子把廢草清理到一邊。最后背著畫板把自行車推到空地上,把自行車停在墻根底下,把畫架支起來,找個高木凳坐下。他現(xiàn)在身處兩幢房子之間,左手邊是自己家,右手邊是徐磊家,前面是一排低矮的灌木,灌木后面是茂密的花草和樹,而在這曾天然的屏障后面,是一大片被河流貫穿的草地和遠處更加郁郁蔥蔥的樹林。徐磊知道在這窄小的入口后面有更加壯美的風景,但他只是坐在這里就十分滿足了。徐磊釘好畫布,拿出顏料和調(diào)色盤,一邊潤筆一邊說:“這里是整個西區(qū)我最喜歡的地方,我和徐磊以前出去玩就約在這里見面。如果晚上有門禁,我們就從這兩道墻上的窗戶里翻出來,帶著干糧穿過前面這一排樹到后面那片平地上玩?!鳖伾{(diào)好了,徐磊開始著手畫,“有時候我們會燒烤,有時候捉魚,有時候看星星,還有的有時候順著北邊的出口溜出去到更遠的地方玩兒,總之最后都會回到這里,再從窗戶翻回家。我面前的這排灌木下面也藏了很多東西,左數(shù)第一棵下面埋過我們偷偷吃炸雞剩下的骨頭,第三棵下面有我們自己做的彈弓,再往后還有我們從無人區(qū)里面偷偷帶回來的各種小玩意兒——機械零件、小燈泡、子彈、舊書什么的?!?/br>何夕一邊說一邊把眼前的景色大致畫出來,然后在畫布偏右的位置描出一個人形,這個人不算太高,瘦瘦的,長著一頭黑亮的短發(fā),上身穿著卡其色的毛衣,下面穿一條灰色薄料西裝褲,系帶皮鞋,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高中生打扮的男孩。畫中的男孩只露出背影,向左微微側(cè)著身子,能看到一點臉部的輪廓和微微翹起的嘴角。他在偷瞥左邊的窗戶,右手插在兜里,左手不安地垂在身側(cè),好像在期盼著什么。何夕畫到這里停筆,用十分平和的語氣與戒指里的人對話:“張春明,明天上午十點入口就要開啟了。我想知道剩下所有的真相,這樣我才能安心地去完成任務?!?/br>“好?!睆埓好鞔饝?,“你想知道什么?”“我進入到QUIET之后會面對什么?”“我們會預先對你的入口進行調(diào)整,你進去之后會直接面對我們鎖定的存在開關的空間,你有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去找開關,告訴我。至此,你的全部任務就已經(jīng)完成了。在這期間,我會一直陪著你,告訴你該怎么做,不用擔心,也不要緊張,‘絕對觸感’在QUIET這樣的高級虛擬環(huán)境中會變得更加強烈?!?/br>何夕低下頭調(diào)色,開始在輪廓上填充色彩,“那我明天可以見到你嗎?”“被鎖定的空間本來就是敏感區(qū)域,進入的異常因素越多越容易引起QUIET的警覺。我會在外面守著你。”“哦?!焙蜗c點頭,“那我把開關告訴你之后呢?你們要怎么拯救人類?”張春明斬釘截鐵地說:“這個你不用知道,我們會把你們安全送回來,如果順利的話?!?/br>何夕聽出了他話中的遲疑,問:“什么意思?”“其實在系統(tǒng)內(nèi)部,我們已經(jīng)組織過多次反抗,可以說是與QUIET公開為敵十幾年了,可以說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而明天就是都上我們所有希望的總決戰(zhàn)。雖然我們做了充足的準備,但既然是戰(zhàn)爭,就必然有輸有贏。如果我們輸了,那么勝者將是QUIET和那幫自以為是的權(quán)貴。但他們其中的任何一方都只是暫時的贏家,接下來不可避免的,會是他們雙方的斗爭,QUIET需要權(quán)貴們作為它的執(zhí)行人去吸引源源不斷的意識作為燃料,權(quán)貴們則需要QUIET幫他們困住普通人的意識。但同時,只要權(quán)貴們在QUIET中一天,就會面臨被吞噬的危險,而QUIET也會受到‘飼主們’的威脅而不得不聽命于這幫權(quán)貴。他們雙方不僅僅是相互依賴的關系,更把握著對方的命脈,至于最后誰會擁有最終控制權(quán),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力量了。當然,我們也有很大勝利的幾率。但是像任何一場歷史上的戰(zhàn)爭一樣,無論是哪方勝出,都會有巨大的后遺癥,只不過正義勝出的時候,人類的損失更小一些。”他沉吟一下,緩緩說:“因為QUIET的成長速度太快,它的智慧和技術(shù)手段幾乎到了在意識世界中只手遮天的地步,所以即使我們反復推演,這一仗還是打得十分倉促。我們自己的私密空間被壓縮得很小,無法儲存太多意識,而且越新的意識與系統(tǒng)的融合程度越低,越容易被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