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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前面忙完的東皇太一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向這邊,他視線在和寧清明挨得很近的通天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東皇太一想走到寧清明身邊,但卻于理不合,不因為其他的,就因為圣人們都坐在寧清明之下,深受道祖寵愛的寧清明可以,但他不行。他面不改色地走到圣人最下面坐下,臉上帶上了些笑,金眸璀璨:“今日多謝道祖和圣人們能前來,太一深表感謝?!?/br>鴻鈞輕嗯了聲,老子和元始都只點(diǎn)了下頭,今日若不是鴻鈞在這,他們是斷不會踏進(jìn)一步的,眾所周知,他們最看不起的就是妖族。女媧笑意盈盈,手持碧綠到剔透的酒杯對他隔空敬了一下,“你我同為妖族,太一莫要客氣?!?/br>東皇太一回禮,飲下手中的酒才開口:“有女媧圣人此話,太一也就放心了?!?/br>不管女媧私底下到底作何想法,但至少在明面上選擇了支持妖族。接引呵呵笑了一下,說道:“好久沒見妖族有這么熱鬧的時候了?!?/br>準(zhǔn)提附和道:“沒錯,有多少年我都記不清了呢?!?/br>接引道:“師弟你這記憶不太好,從我們佛教興起的時候,妖族就沒落了。”準(zhǔn)提恍然大悟:“原來已經(jīng)這么久了,難怪我記不清了呢。”東皇太一眸色微暗,這話雖然是實(shí)話,但也足夠嘲諷的。然而周圍的圣人們,太上三清一副聽不懂的模樣,女媧圣人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唯一有點(diǎn)不爽也只有通天,不過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梢沒說什么。東皇太一垂下眼眸,喝了一口酒,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jīng)神色如常,只不過語氣平靜卻暗藏洶涌:“雖然妖族已沒落良久,但現(xiàn)在我回來了?!?/br>說著,他對接引和準(zhǔn)提遙遙敬了一杯酒:“兩位圣人莫要小瞧我們妖族?!彼馕渡铋L地笑了下,“我們妖族也是有圣人的?!?/br>此話說出口,接引、準(zhǔn)提以及被提到的女媧都愣了下。寧清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現(xiàn)在太一也學(xué)聰明了,跟圣人吵架的時候不自己一個勁地沖了,而是把妖族的圣人也扯上了。但說到底,女媧也只是掛了個妖族圣人的名頭,誰不知道她真正關(guān)心的是人族如何?不過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卻沒人說出口,只裝著不懂。女媧深深地看了太一一眼,轉(zhuǎn)而對接引和準(zhǔn)提說道:“妖族沒落只是一時,以后未必沒有再重現(xiàn)輝煌的時日?!?/br>接引笑道:“這是自然?!?/br>準(zhǔn)提也呵呵笑著,不過沒說話。他們能不給東皇太一的面子,但卻不能不給女媧圣人的面子。東皇太一這時又說:“太一年紀(jì)比不上兩位圣人,今日說話若是有得罪之處還望圣人們不要怪罪?!?/br>這話也很明白了,大家都知道這兩人記仇,而今天的太一得罪了他們,指不定哪天就被報復(fù)了,到時候東皇太一要是出了什么事,第一個要找的肯定就是西方的這兩個圣人。就算不是這兩個出的手,東皇太一也會去西方一趟看看有沒有什么“此物與我甚是有緣”的好寶物,順帶著捎兩個回來。接引和準(zhǔn)提的笑容微僵,他們沒想到只是自己嘴炮了兩句反倒被這個無恥的妖族盯上了,接引和準(zhǔn)提對視一眼,本來心里就有不能讓妖族恢復(fù)盛世的想法加深,倆人心里不由想著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讓東皇太一跌個大跟頭。寧清明撐著下巴看了一出好戲,此時開口,聲音不算大,但足以讓接引和準(zhǔn)提倆人聽得一清二楚。“道祖,我修為太低,不如賜我件有人襲擊我你能第一時間感應(yīng)的寶物如何?”接引和準(zhǔn)提還不知道寧清明和東皇太一的關(guān)系,只心里疑惑,這月桂又在獅子大張口的問道祖要東西,倆人的目光有些羨慕,雖然他們現(xiàn)在的寶物也不少,但誰不想要個能和道祖聯(lián)系的寶物?這不是寶物,這是保命的法寶啊。鴻鈞看了一眼東皇太一,知道寧清明這是什么心思。既然已經(jīng)承認(rèn)了東皇太一的身份,那他自然不會讓自己兒子“守寡”,所以略一思索,手上就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燈盞,燈盞古樸,暗灰的表面沒有一絲一毫光彩,看上去就像被主人扔在哪個角落里落灰的物件,然而此物落在寧清明手中的時候發(fā)生了巨變,暗灰色的表面發(fā)出一道道縫隙,一大塊一大塊的脫落掉那層暗灰色的外殼,露出里面淡青色的原身。寧清明摸著下巴:“寶蓮燈?”不過他只是隨口一說,此物的等級可不是寶蓮燈能比的,在露出淡青色光輝的時候?qū)幥迕骶透杏X到一股濃郁的靈力撲面而來,連吸收周圍靈力的速度都加快了。看來不止防御,還能有加快修煉的功能。一時間,圣人們的目光齊齊投在這個燈盞上。寧清明假裝自己沒看到他們的視線,對東皇太一招了招手。東皇太一垂眸,眼中劃過一絲笑意。在一眾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東皇太一緩緩走向?qū)幥迕?,目光?zhí)著又專注,好像只能看下他一個人。寧清明瞇了下眼睛,在這種眼神下忽然有些心悸的感覺。他舉起這個燈盞,對鴻鈞問道:“人族有一習(xí)俗,在第一次見晚輩的時候,都會給一物當(dāng)作見面禮,那此物就當(dāng)是給太一的見面禮吧?!?/br>他本身性格就溫和,在提到太一的時候眼中滿是笑意,看起來竟相當(dāng)溫柔。鴻鈞啞然,回道:“可?!?/br>得到允許的寧清明將此物遞給太一,笑得眉眼彎彎:“給,我家長輩的見面禮。”東皇太一怔住,過了好久才接過此物,真心實(shí)意地對鴻鈞道謝:“多謝道祖?!?/br>至于寧清明,他現(xiàn)在不想道謝,只想把他摁在床上好好疼一番,好像只有深埋在他體內(nèi)才能緩解自己躁動的情緒。東皇太一的心口暖暖的,他眨了下自己的金眸,緩緩地、緩緩地對寧清明露出一個笑。純粹的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寧清明彎眸也跟著笑了起來。而剛剛不明所以的圣人們仿佛也猜到了什么,接引和準(zhǔn)提收回自己的視線,本來打算一結(jié)束宴會就動手的打算又悄無聲息壓下。在圣人們一片思量中,唯有通天身上散發(fā)著醋味。通天面無表情地看著東皇太一,很好,雖然接引和準(zhǔn)提不準(zhǔn)備動手了,但他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寧清明自化形以來就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裁炊紱]怕過,早期有帝俊常羲撐腰,到后期有鴻鈞撐腰,就算從紫霄宮跑出來,也有通天撐腰,他是不太能切身體會東皇太一此時四面楚歌的處境的,但不能體會是一回事,不能讓其他人欺負(fù)東皇太一又是一回事。一直都很護(hù)短的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