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但許多人還是習(xí)慣性選擇謝家的東西。謝老爺去世后，被謝莊經(jīng)營的鋪?zhàn)映善吩贈]以前好，許多人寧愿麻煩，也要到于川之外購買上好的胭脂水粉。

但買得起昂貴的上好貨的，本身也不在乎這點(diǎn)人力物力。

這句話一出，對胭脂水粉無感的人頓時(shí)沒了興致，拍拍手準(zhǔn)備走人，感興趣的大多是愛美的女子。穿著各色衣裳的女人們有些不安地走進(jìn)去。幾乎是踏進(jìn)鋪?zhàn)永锏牡谝豢蹋藗兊难劬锞头懦隽斯獠省?/br>
一進(jìn)門就能感覺到一陣涼爽，客人左右去看，兩邊竟然擺了幾盆冰塊，這個季節(jié)這家新鋪?zhàn)舆€能這么奢侈地使用冰塊，真是浪費(fèi)。難不成真是某個有錢的少爺開個鋪?zhàn)油嫱?，只有大戶人家才能冰庫存下冬天的冰塊供夏天使用。若是被謝虞聽見，一定嗤笑一聲。什么大戶人家的奢侈，那叫現(xiàn)代穿越戶不堪的掙扎。

沒有空調(diào)電扇也要制冷。冰塊當(dāng)然不是冬天存下來的。若是有，謝虞也會留給自家兩人使用。這些是謝虞用硝石弄出來的，不能食用，放在鋪?zhàn)永镏评湟膊诲e。

鋪?zhàn)拥难b修布置全是在謝虞的說明下，讓木匠打造出來。

右側(cè)是一道樓梯，通向二樓，用珠簾擋住，顯然沒有開放。

左邊是一條長長的案臺，案臺的柜子卻是鏤空制作，用透明的琉璃石鑲嵌，能看到里面擺放的瓷瓶和木盒，案臺上也陳列著一些貨物。一個個全用精巧的四方盒子裝好，有幾個盒子開著，可以看到里面還有一個小瓷缽，瓷缽上是一朵青色的水蓮花，瓷缽的蓋子卻像一柄小小的荷葉傘蓋，看起來嫵媚又精致。

案臺之后是一條長柜，用隔板擋住，只有店里的人能進(jìn)去，柜子里也一排排放著好看的瓷瓶。與一般的店鋪一水的紅漆風(fēng)格卓然不同，這屋子里全用的奶白色，白天里也點(diǎn)著燈，整個屋子看起來十分透亮。這是謝虞特意的安排，他們又不是古董店要摸黑兒營造氣氛，越是明亮才越有精神氣，他們賣的可是胭脂水粉，就是要讓人看起來精神又漂亮。

案臺上還立著一面做成荷葉形狀的黃銅鏡，是謝虞要求的。鋪?zhàn)永锓喷R子，許多人認(rèn)為不詳，謝虞不信這些，放面鏡子，客人試用之后就知道好不好，最方便不過?？纯春笫溃u化妝品的店里，哪個不是好幾面鏡子擺著，就得讓愛美的客人一個勁兒照。可惜沒有玻璃，否則用明亮潔凈的玻璃鏡子效果更好。

而在樓梯右側(cè)，一只一人高花瓶之后，則按謝虞的要求做成了一整套沙發(fā)和茶幾作為休息間，和后世的沙發(fā)有些區(qū)別，沒那么柔軟，不過也足夠舒適，套上潔凈的碎花布，茶幾上擺著茶壺和杯子，簡單又美觀。有人進(jìn)來之后，直接就問掌柜的，家具賣不賣。掌柜皮笑rou不笑，對不起我們是賣胭脂水粉的！

掌柜的和伙計(jì)都是山寨里的人，山寨似乎有金盆洗手改庭換面的意思，這次派幾人跟著謝虞身邊做事，也是提前讓一些人適應(yīng)適應(yīng)。

店里有人照看，之后的生意小常倒不大管，他退后一步，謝虞說，女人們自發(fā)會讓自己找到舒服的方式。小常呼了一口氣，看著擁擠的人群，祈禱今天的生意不要太糟糕。

有人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背，小常沒有回頭。他知道是誰。

“你去哪兒？”言語里有稍稍埋怨和親昵。

“去問了點(diǎn)兒事。”謝虞答道，他去的地方不好和小常說。

謝虞不說，小常卻敏銳地感覺到哪里不對。他嗅了嗅，聞到一股陌生的香味。香鋪的東西大多帶著香味，便是房間里充斥著各式女人的香味胭脂水粉的香味，甚至是茶幾上插著的香蘭草，也無法干擾他的判斷。

小常聞的出來，這種味道不屬于房間里任何一個女人和物品。

謝虞從哪里沾上的香味？

小常有話就問，從不藏在心里使自己難受。

“你身上哪來的香味？”

“這個啊……”謝虞頓了一下，本來還想待會兒再和小常說，不過他這么敏銳，謝虞只好實(shí)話實(shí)話，“我去了青樓，估計(jì)是那里沾的味道?！?/br>
青樓！臭傻子，你還好意思說出口。小常咬著牙“一不小心”踩了謝虞一腳，謝虞為了喜氣特意新?lián)Q的鞋子上留了一個灰白的鞋印。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敝x虞安撫，他就知道，這個地名說出來，小常不炸才怪?！拔沂怯姓??！?/br>
什么正事需要到青樓里解決?。啃〕：吆吡藘陕?，不過到底只是哼哼，謝虞什么人他還是清楚的。

“我覺得我們剛開始的生意可能不大好?！敝x虞沒有著急回答小常，只是輕輕捏著小常放在背后的手。

小常一直背著手站在一旁，裝出個小少爺巡視的模樣。一聽謝虞的話，小常裝不下去少爺了！

“什么？”小常不信，“可是這么多人呢？”

看吶，店開張之后，好多好多人，生意不是好著嘛。

“你再仔細(xì)看看，是不是光看不買的人多？”

小常定睛看去，果然如此。圍觀的人很多，可大多數(shù)人只是看熱鬧，偶爾有人透露想買的意思，問了價(jià)格后也露出退意。小常不解，為什么呢？他們店里的東西可好了，這一點(diǎn)小常一點(diǎn)兒都不懷疑。

“女人用在臉上的東西，可不敢大意，沒聽說的鋪?zhàn)?，她們都小心?jǐn)慎著。況且，咱店里的價(jià)格作為一家新店來說，在她們眼里太貴了?！敝x虞冷靜客觀地分析，不帶偏見。

“貴嗎？”小常見過謝家鋪?zhàn)淤u的，價(jià)格不都差不多，謝虞這次賣的東西，每一樣都比謝家原來的好上數(shù)倍呢。他這么懷疑，也就這么說出口了。

“就是因?yàn)橐驗(yàn)楹椭x家價(jià)格差不多，才惹人懷疑?！?/br>
“?。繛槭裁?？”小常問出口后，立刻就明白過來了。不就是這樣嗎？就比如整個陳朝最好的布莊賣的布若是賣出十金的價(jià)，那一個新開張毫無名氣的鋪?zhàn)右舱f自己賣十金，你看會有幾個人買。

“謝家是皇商，賣的胭脂水粉里甚至許多還是妃嬪們所用，價(jià)格當(dāng)然貴。而我們一家新開的店也賣這個價(jià)，不叫有些人猶豫才怪。要知道，于川除了謝家，其他胭脂水粉商都會至少壓下五分之一的價(jià)！”對品牌的迷信，不僅是現(xiàn)代人，古人亦是?；噬虄蓚€字，就相當(dāng)于名牌。非名牌的東西想賣名牌的價(jià)格，哪怕你品質(zhì)好上數(shù)倍，也不會有多少人信。

小常一聽，慌了，搖著謝虞的胳膊問：“那我們要不要降價(jià)??？”好像賣太貴了。

謝虞搖搖頭，拍拍小常的肩膀讓他不要慌。

“只是名氣還沒打出去而已。我們的東西好不好？”

“好！”僅憑他的眼睛都能看出，比謝老爺在的時(shí)候還要好很多，何況是如今謝莊當(dāng)家。

“既然我們東西比謝莊好數(shù)倍，憑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