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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明并沒有表現(xiàn)出心中的不適:“我也見過你,常和一個男生一起走,你們是好朋友嗎?” “對。我和他關(guān)系很好。他常來我家吃飯?!崩璐▽λ?。這時候,那個笑容已經(jīng)越來越自然。 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兒學(xué)校的事,才分開。 黎川走時說:“那我先走了?!痹偬ь^對他時,所有的表情已經(jīng)和諧了很多,既親切,又并不過分熱情。 他覺得看到了自己。同時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會對一個人有這種感覺。世界上會有這樣變態(tài)的人嗎? 大概只是因為樓梯間的光線太暗,使得人疑神疑鬼。 但過了很久,趙小明還是感到不舒服,晚上吃過飯,他下樓遇到一樓的姓黎的那戶女主人在樓梯間掃地,頓了頓步子,鬼使神差地笑著叫人,又問:“阿川在家里嗎?” 女主人見過他幾次,只是沒有什么往來,以為他和自己兒子同學(xué)之間有什么交情,只笑著說:“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了。” 趙小明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突然問:“阿川有把什么東西借給樓上的那一對老姐妹嗎?” 女主人愣了一下,說:“借東西?說起來她們借了我一口舊鍋的,一直不肯還。我叫我兒子上去問過好幾次?!闭f著不免得要罵那兩個老太婆幾句:“是看她們可憐才給她們的!結(jié)果一點也不講感情,有去無回!現(xiàn)在又不比以前了,一口鍋多貴。真的是太過份了?!?/br> 正要走時,便看到黎川和一個看著十分沉默寡言的男生結(jié)伴回來,路上有說有笑的,女主人笑對他們大聲說:“回來得正好,飯都好了。你今天給阿川幫了好大的忙,可別再說不好意思在我們家吃飯的話了。” 黎川聽了主婦的話,拉著那個靦腆的男生便小跑過來:“吃飯吃飯?!边€和趙小明打招呼:“吃了沒有?”非常和藹可親。 趙小明在之前還覺得,他是一個不太懂得怎么與人相處愉快的人,雖然極力想表現(xiàn)出自己能融入人群,但卻不知道要怎么用力,可現(xiàn)在卻有一種奇怪的錯覺——他似乎,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并且做出了調(diào)整。起碼他熱情起來的時候,并不再令人感到別扭。 也許是那個笑容的關(guān)系。 三個人熱熱鬧鬧地進家門去了,趙小明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離開。 之后走在溫暖的夕陽下,不免覺得是自己想太多有點疑神疑鬼。也沒有再把注意力放在這件小事上。因為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出發(fā)了去學(xué)院了。他還有很多事要整理。 這件事想起來都非常的激動,能上學(xué)院學(xué)習(xí),是對他來說是一件大事。 他因為自己爸爸曾經(jīng)在聯(lián)合委員會管理局任職的關(guān)系,對吃公家飯很感興趣。浮島上的待遇好,他爸爸以前就是浮島的工作人員,但是后來事故過世,他們這些家屬也就被另行安置了。從浮島來到這個偏遠的小區(qū),讓他有一種人生逐步走向低谷的感覺,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唯一能想到的是‘流放’,但爺爺很不贊同。 爺爺說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但趙小明不這么想,爺爺會這么說,只是老年人的想法罷了。因為他活了這么久,什么樣的人生都見得多了,所以對世界再沒有好奇心,也更沒有什么雄心壯志。再加上,本身失去了勞動能力,沒有未來可言。 可自己還小。 他對爺爺每天向自己灌輸平凡是福的觀念感到不滿,但他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只會笑著說:“這么說到也是啦?!辈辉敢馀c任何人發(fā)生爭執(zhí)。就像以前在浮島家屬區(qū)生活,要學(xué)會怎么和各個不同官職的家屬打好關(guān)系一樣。并且,他爸爸還在的時候,他本來也就不愿意表達異意,以免被爸爸冷待一樣。 像他爸爸那樣的專業(yè)技術(shù)人才,卻有一個完全沒有機會進行系統(tǒng)、高層次學(xué)習(xí)的兒子,是一件很懊惱的事。每每爸爸和他討論什么,他因為不懂原理而總講出一些不符合期望的答案時,爸爸雖然不會怪他什么,但默默地嘆氣,和寫在臉上的‘算了他又不懂’的表情,以及減少和他交流的行為,總令他自慚形愧。 所以他聽不懂的話、不贊同的想法再多,都只會毫無意義的附和幾聲,也就養(yǎng)成了不提出異議的習(xí)慣。 但不論爺爺平常怎么說,每天趙小明都會暗暗堅定要去學(xué)院學(xué)習(xí)的想法。 時不時還把爸爸遺物里的那些資料拿出來看。 雖然很多東西都在離島的時候被收走了,但是總會漏下來一些。比如其中的一張專業(yè)地圖,上面有各個瞭望點的坐標地理位置。在這里枯燥的生活,令他感到無聊,但研究這些東西卻會讓他稍微充實一些。 有時候他會不動聲色地向同學(xué)透露一些自己在浮島上聽來的似是而非的故事,或者幾句爸爸常愛說的名人名言之類的東西,通常會受到大家的的傾慕與贊賞。 但他并不太喜歡這里的人。 他們太臟了。廁所門打開就是飯桌、一家人不分男女睡在一個房間、說話粗魯毫無素質(zhì),有時候常常因為一點相事相互爭吵、打架,為了多分一點糧食說一些很容易就被揭穿的謊話。人性中好的那面,已經(jīng)被貧窮壓垮。都只顧得上討口飯吃,什么也不管。 哪怕是女生們。 總愛和他說話的那個女孩,牙齒發(fā)黃,縫里有白色的不明沉積物,耳朵輪廓也積累著污垢,但雖然對現(xiàn)在一切都感到厭煩,在別人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他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禮貌,不會因為這原因,而流露出對她們的厭惡,反而彬彬有禮。 不論是他身上散發(fā)著肥皂味道的衣服、還是別人沒有的手表,或者是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端正的體態(tài),都將他與這個居住區(qū)域的其它人完全區(qū)分開來。這令他感到安心——“我不是和他們一樣的人”。 在最后一次合上爸爸的那些遺物,關(guān)上盒子之后,他倒在床上久久也都難以入眠,好幾次起床查看自己的行李有沒有遺漏。 爺爺對于他要離開居住區(qū)域的事,很不高興,也因為他有可能重新回到浮島而不高興。爺爺不喜歡浮島,說那里人心太深。 他陪著半夜還不睡坐在客廳發(fā)呆的爺爺坐了一會兒,便感到厭煩。但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做出耐心的表情。后來開始大打哈欠,用這個動作提醒爺爺夜已經(jīng)很深了。 “你睡吧。我看你也很累了?!睜敔旊m然很不舍得但也沒有辦法,看著他的眼神總是疼惜。 “沒關(guān)系,我多陪陪爺爺?!彪m然是這么說,但他看上去實在眼睛都沒法睜開了,爺爺堅持讓他去睡,他才不得不回到床上去。 他側(cè)躺著,卻很精神,默默看著床靠墻自己常睡的那一塊地方。那里的墻面被他蹭得發(fā)黃發(fā)暗,似乎浸yin著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