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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直起身,頭發(fā)卻又自己散開來,祁越索性撒了手。進(jìn)了門口,顧寒才停住道:“師父說,宛城的申夫人去世了。”從門口到岔路的那一段不長不短的路,夠祁越把宛城的事回想一遍。在顧寒邁上路口時(shí),祁越道:“我與師兄一起去。”------------------------四十三、山中不知?dú)q月。與幾年前相比,宛城在祁越眼里沒有什么變化。他隨著顧寒去冬至山莊時(shí),才覺得原已過了這般久。冬至山莊正在辦喪事,白幡高高懸在門梁上,白紙燈籠上糊著一個(gè)沉甸甸的“奠”字。山莊沒了女主人,卻也不見眾人慌亂,步履匆匆井然有序。顧寒在門前站了許久,仰頭望冬至山莊那一塊不寬不窄不長不短的牌匾,那上面也綴著一朵碩大的白布花,襯得燙金的字素凈許多。祁越在一旁的處境沒比上一次好多少,他仍開不了口說什么。說一聲節(jié)哀自覺不合適,說一聲不必在意更是不妥,便只站在顧寒身側(cè),等他動(dòng)靜。門口接吊唁客人的侍女早看見了,猜度著是沒見過面的客人,上前福一福身,聲音輕輕巧巧:“兩位公子是……”這話說出去沒人回,侍女微蹙了眉,覺著這兩個(gè)看起來不像是尋常百姓家的人,便也多了些耐心,又道:“兩位公子是莊主請來的客人嗎?”莊主?祁越心里想了下,那時(shí)似乎冬至山莊中只有申蘭心一人,這時(shí)又有了個(gè)新莊主。又未做多想。顧寒從袖中拿出寧惜骨的信,遞過去:“家?guī)熍c申夫人是好友?!?/br>侍女接信,看信封便恍然大悟。自忖是與夫人交好的萬山峰掌門不得空,這才叫徒弟代自己前來。“隨我來吧,”她彎一彎腰。靈堂便在正廳,廳側(cè)兩掛挽聯(lián),廳內(nèi)黑色的棺槨觸目。青煙裊裊,飄散著松香氣,味道像極了萬山峰大殿中日日焚的凈香,只多了愴涼。顧寒持了三炷香,沒立即拜下去。那時(shí)在這廳中,申蘭心與他說的話此時(shí)想一想還明晰得很,他也不知自己那時(shí)如何那般執(zhí)意,要回去萬山峰,不肯留在這里。但若再讓他選一回,想必還是同樣的結(jié)果,只不過,大約會(huì)轉(zhuǎn)圜許多。但她終究是去了,有沒有親情都好,死者為大。一點(diǎn)香灰落在手上,顧寒沒察覺似的,凝視著靈堂前的長明燈。一旁的侍女覺得奇怪,想要提醒下。祁越看她一眼,陌生沒什么情緒的眼神,卻讓她不知不覺地又把話咽下了去。到見著那拿著香燭的年輕公子在靈前跪下,小侍女才猝然出了口:“哎……”若不是什么親戚,彎腰拜一拜也就罷了,哪至于這樣行大禮呢。靈堂前本是沉悶寂靜,她這一出聲,本一直在低頭燒紙錢的秋荷也抬了頭,她不滿地看那小侍女,怪她驚擾了安寧。小侍女捂著嘴退后了。“這位公子……”秋荷這才看向顧寒,話說到一半也止住。雪白衣裳的萬山峰弟子,目若寒星,修眉如柳,有一抹弧度的眼梢才打破了一點(diǎn)點(diǎn)冷冽??赡菑埬樕戏置髂芸闯鰧儆谒赣H的,抹也抹不掉的影子,讓人想到那個(gè)女子年輕時(shí)是如何的風(fēng)華。秋荷本來扯向兩邊的嘴角慢慢閉緊了,她兩腮緊繃,眉心也擰住,提著素色裙子站起身。顧寒跪視著靈位,自上看到底端。那上頭寫著名字的人,是與他徹徹底底沒有關(guān)系了。他把香插進(jìn)爐里,便起了身。秋荷冷冷地看著顧寒,在他轉(zhuǎn)身之際道:“顧公子?!?/br>顧寒聞聲停下,秋荷的面容沒大變,他也認(rèn)出來了。“顧公子此時(shí)來做什么,”秋荷道,“我家夫人走是走了,也用不著公子來假慈悲。那幾炷香,還勞煩顧公子再取出來,我家夫人消受不起?!?/br>顧寒望著那靈堂前的青煙,沒生氣也沒說話。他鎮(zhèn)定了許多,也無情了許多。在秋荷看來是這樣的。那身褪去了青澀的氣度,甚至讓她沒法放開嗓子聲討譴責(zé),盡管她很想這么做。“從前也是這地方,夫人怎么與顧公子說的,”秋荷額頭青筋微迸,神情激動(dòng),“顧公子”三字咬得格外清晰,“顧公子又是怎么說的。顧公子心腸硬,我沒想到夫人死去,您竟然還來吊唁,夫人白生養(yǎng)……”“秋荷,”顧寒與祁越皆未開口,一個(gè)沙啞的聲音打斷了秋荷。“……莊主,”秋荷扭過頭,低頭沒再說下去,她胸膛還起伏著。來人一襲長衫,身形單薄,眉目淡得很,看著孱弱,有些文人書生氣質(zhì)。他披著一件厚重的大氅,掩著口輕咳了兩回聲,說話間端詳著顧寒,眼中細(xì)光流過:“顧公子。我是冬至山莊的莊主劉路,許久不見?!?/br>他說許久不見,可顧寒并不記得自己見過他,也無心管冬至山莊的莊主是誰。他本要走,便一點(diǎn)頭,打算說一聲辭??蓜⒙泛们刹磺稍谶@時(shí)又說話,把顧寒嘴邊的字擋了回去。“申夫人,是我長嫂,”劉路走近,聲音低了些,他說話的語氣有些熱情卻又透著某種掩飾不住的關(guān)切,“顧公子,此后不會(huì)再回來這冬至山莊了吧?!?/br>申蘭心是他長嫂,劉路算來,便是顧寒的叔叔。“本是前來送申夫人一程,”顧寒道,“這便告辭了?!?/br>劉路又咳幾聲,笑道:“是這樣。我知顧公子也不會(huì)多待。有些事,一廂情愿終究是不成的,強(qiáng)求不來。顧公子聰明,自然也會(huì)行事?!?/br>話說得含蓄,卻叫祁越生了一股反感。他能聽出這話的意思,卻不知這劉莊主為何要對顧寒說這些話。他師兄怎么會(huì)愿意待在這小破山莊。“長嫂明日下葬?!眲⒙芬婎櫤平馊艘獾貨]表示,便道。他說這話的時(shí)候,臉上又是嘆息與一些悲傷,看得祁越驚奇不已,這人究竟是什么想法。出得冬至山莊的門,鼻尖上濕潤了下,祁越仰起頭:“下雨了。”本來就陰得瓷實(shí)的天,漏了雨,云層散開些,發(fā)出一種淺灰的白色來。“明日再回去吧?”祁越手指抹去鼻尖上的一小點(diǎn)雨,拈了拈那點(diǎn)潮濕。一句話的功夫,雨點(diǎn)又變大,作了赤豆大小。顧寒沒反對。兩人便又在宛城的客棧住下??蜅5恼乒衲樕习櫦y多了三道,笑得更加歡喜,對著兩人說只剩一間房。“又只剩一間房?”祁越奇道。“哪來的‘又’,兩位公子來之前,還有一間,現(xiàn)在只剩一間了,”那掌柜道。“好罷,”祁越也見大堂中坐得九成滿,想是生意真的興旺。沒有女孩子,他與顧寒兩個(gè)一間房也沒什么不方便的。雨到入夜都沒停,淅淅瀝瀝地下,還落了雷。“師兄在找什么?”祁越看著顧寒愣了一會(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