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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被半路上的劍氣絞成了碎片。破碎的白綾碎塊從天而降,魔女在無處不在的琴音中退無可退,她破釜沉舟地抽出第三條時,越晝劍一劍削去了她的胳膊。真真凄厲地慘叫,她表情猙獰,但沒來得及再做什么,越晝劍貫心而過。真真仰天尖叫,斷臂的右肩血如泉噴:“你這般狠厲殘暴,與我等有何差別?”祁越不愿多費口水,正欲抽出劍來,眼前被劍刺中的人突然又成了顧寒。他搖搖欲墜,只凄厲地看著祁越,唇邊鮮血不斷地順著下巴滴下,染紅了雪白衣襟,十分刺目。慕云思見狀一驚,他收琴上前,就要推開祁越。沒料到那魔女死到臨頭還不忘惑人,祁越多半要猶豫中計。兔起鶻落間,慕云思還沒碰到祁越,祁越便已抽出越晝劍,反手一劍削過去。那動作果決凌厲,魔女幻化的顧寒還沒來得及完全消失幻象,便頭身分家,化作一團黑霧砰然爆開。“竟敢扮成掌門師兄的模樣,下次招惹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條命?!逼钤捷p輕地甩了甩劍身,越晝劍刃光潔明亮,滴血不沾。他這么說下次,但那劍下亡魂早聽不到了,更別提下次。慕云思生生地停住動作,他盯著祁越,活像自己替祁越中了個算計,面色不陰不晴,如鯁在喉。這一塊的濃霧淡了許多。祁越滿腔的怒火靠越晝劍泄出去大半,他無從解釋自己的火氣來自何處,只能解釋為那叫真真的魔女敢化出萬山峰掌門的模樣,便是對萬山峰的踐踏侮辱。若是真真知道,想必會對這頂踐踏萬山峰的帽子叫屈。慕云思身后一處霧氣淡了些,祁越立時要走。他路過慕云思身邊,慕云思仍沒動,祁越便停下來。慕云思道:“為何是顧寒?”祁越甩了個劍花,漫不經(jīng)心道:“不知道。”但實際他有些心虛,更加不知道心虛從何而來,便本能地想躲避這個問題,連自己也不愿去想。“不過是個小小的魔物,擅使幻術(shù)迷惑,倒叫你這樣生氣,”慕云思卻笑了,他轉(zhuǎn)身:“走吧?!?/br>濃霧吹過來時,楊問水急忙拔劍,但等他拔完劍,身邊的人消失得干干凈凈,一個不見?!疤普眩睏顔査蠛?,這么一會兒,原本在他身邊的唐昭竟沒有回音。楊問水驚懼不已,把劍橫在身前,一邊調(diào)轉(zhuǎn)各種方向,一邊探視著四周。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地不知走了多久,聽見背后有動靜,急忙轉(zhuǎn)身。“且慢,”那人退后一步,是曹紫都,“是你?!?/br>楊問水沒有收劍,他雖沒往前進攻,但仍戒備著:“其他人都看不見,為何獨能看見你。”“這么說吧,”曹紫都撓了撓頭,“這處是個陣法,又有諸多小陣,我破了一處,便循著路走,看見了你。”楊問水半信半疑。曹紫都也不管他,來回看了這一方天地,又問道:“你在這里可有遇見別的人或者是什么東西?……我不算?!?/br>“……沒有,”楊問水遲疑地搖了搖頭。“這陣中會有幻相,不過小妖小魔的把戲,你識破了便無妨?!辈茏隙紡澭屑毧粗厣系膸讐K石頭,用手撿起一塊,放到樹根邊。楊問水不太懂,但也沒干擾,便在一旁看著,順道注意左右。他一扭頭,看見身邊有一口水井,清澈的井水漫到井口,沾濕了井沿的碧綠苔蘚。楊問水心下奇怪,他方才只注意曹紫都,倒忘了這里是不是有一口井。那水清澈得不像話,楊問水看一眼便移不開。他湊近,那井水不知其深。楊問水想,據(jù)說這里有一口能修為大增的井,倒不知是不是真的。他看著那井,一念頓生,便越覺得那井有不可思議的力量。楊問水伸手去觸碰那水面,堪堪要挨著時,身后一聲斷喝:“別碰!”楊問水一個激靈,倒退了好幾步。曹紫都過來:“樹林叢生的野外,怎會有這樣的井?這是幻象?!?/br>“……可是,”楊問水被驚出一身冷汗,“井水也能做幻象?”“幻象依人心而化,什么不能當,”曹紫都與那井保持著一段距離,瞟了楊問水一眼,“你渴了?”楊問水沒吭聲。他自然不渴。“砍,”曹紫都指了指那口井,言簡意賅。楊問水沒明白。“哎,你用劍劈這口井就是了,”曹紫都道,說完又試探道,“你的修為能劈動吧?”楊問水一言不發(fā),推了劍氣,朝著那口井劈了過去。沒有井臺炸開的轟然響聲,但見劍光過后,那井消失,一條黑色的蛇竟騰躍而起,朝著楊問水撲過來。楊問水冷汗未落又出了一身,他狠狠地用力劈劍,“嘶嘶”幾聲,那條蛇被斬做兩段,摔在地上,化成一團黑煙頃刻灰飛了。“小心點,”曹紫都見蛇死了,便接著擺弄他的石頭,頭也不回地與楊問水道,“稍等片刻,等我毀了這一處,接下來便可動一動這大陣?!?/br>“多謝?!睏顔査吐暤馈?/br>隨著各處小陣相繼破除,障霧漸漸散去。祁越與慕云思先看見了桑落落與柳千懷,兩人也說未見到其他人,便又分頭去找。走到一處霧氣較深的地方,越晝劍忽顫鳴起來,它要往那處沖,祁越也沒攔,便松了手。越晝劍原地繞了幾圈,又一頭扎進去。霧氣那邊也有人影出現(xiàn),接著聽聞清脆的碰撞之音。祁越愣住了。這聲音他聽見過,不正是……他沒走兩步,果然顧寒從那片霧氣中走了出來。顧寒扶了下一旁的樹干,看見祁越與慕云思,目光動也未動,臉色發(fā)白。“師兄?”祁越?jīng)]太警惕,越晝劍沖上去只碰了下白虹,又飛回了他手中。自己的劍還是信得過去的,“你沒事吧?”“沒事?!鳖櫤欢嗾f一個字,徑自從祁越與慕云思身邊走了過去。那一瞬間叫慕云思有他與祁越更像同門的錯覺。按理說,顧寒不多說話,但也不會冷漠成這樣,活像祁越這個師弟是個陌生人。再說,這時候不該聚在一起,商量這魔陣的事情么。“倒不知顧寒是怎么破開的?”慕云思見顧寒走遠,打破了沉默,“他有其他要事?”“不知道?!逼钤礁纱嗟氐?。他甩了下手中的劍,但也不能批評它冒失,畢竟劍聽不懂。從師父不在后,祁越與顧寒兩人就沒怎么和平相處過。現(xiàn)在他師兄竟是連看也不想看見他,生什么氣也至于這樣。“不如追上去問問?”慕云思笑吟吟道。祁越醒神,他收斂下表情,道:“不用了。我們?nèi)フ艺移渌?,先破陣?!?/br>顧寒在一處無人的地方停下來,他抬手捂住嘴輕咳了一聲,手心里是半口鮮紅的血沫。顧寒垂下胳膊,恍惚地扶住身旁的樹干。“你怎會在這里?”在陣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