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的劍氣當胸而過,差幾分便是心口。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劍原來有這么大威力,祁越抹一把嘴角,拄著劍差點跪在地上。他喘息的這一會兒,罡風盤旋著消失了。若是自己速度足夠快,便能在劍氣返回來之前把這陣法毀掉,祁越想。他能感覺出這布陣人的修為不怎么高,只是手法奇詭,一時半會兒看不出破陣的門路。但暴力些的法子也有,此種陣法依地勢而布,蕩平周遭便能破掉。若再耽擱下去,還不知會生出什么變故。祁越當下朝前方的兩棵樹各推出一道劍氣。他出劍的瞬間便已離開原地。背后氣息呼嘯,那兩道劍氣又原樣奉還,劍格不開砍不散,任你上天入地也要跟隨似的。祁越心一橫,看準氣勢洶洶的劍氣來的方向,停在一棵樹旁。劍氣一道刺進肩頭一道穿過右臂,越晝劍摔在了地上。祁越咬著牙,扶住樹干,慢慢地蹲身去撿越晝劍,剛握住,被刺穿的右臂便顫抖著松開了劍。他便又伸出左手去撿,站直身子靠在樹上喘息。憤怒像潮水一般席卷而來。頭一次,祁越覺得自己真的不中用。他這邊耽擱得越久,楊問水越難以追尋。可偏偏他就被困在這里,滑稽得自己打自己,弄得一身傷。他心亂如麻,血流得嚇人也沒感覺到。顧寒把心口的墜子拉出來握在手心,手心的疼痛消失時,他停了下來。白虹脫手而去,粗暴地把一棵樹懶腰劈斷。顧寒剛把劍拿住,便見那棵樹向外倒了下去。隨后他才意識到,那棵樹并不是白虹砍斷的。祁越憑空出現(xiàn),跌在他懷里,把血跡沾得兩人身上都是。顧寒腦中“嗡”地一聲,他一手摟著祁越的后頸,一手去探祁越身上的傷,又不敢碰。心底不敢觸碰的壓抑與痛楚被觸目的血色沖刷得翻涌起來。一下子把顧寒的理智沖散了。至少,你連他周全都護不住嗎?回到萬山峰后,祁越就沒離開過初霽院。他幾次想出去找楊問水,都被顧寒攔住,不準他再下山。顧寒沒要他們?nèi)プ鍪裁?,暫時沒有說下山去找。祁越也不想說出來提醒顧寒。他清楚顧寒心里壓了很多事,可又不知道除了中皇劍那一件,還有哪些。修道的唯一好處大概是rou身比較結(jié)實,被自己捅了好幾劍,還能修養(yǎng)回來。祁越有意右手提劍,示意自己已經(jīng)無事。但顧寒什么都不看,他只是與周遭毫無干系似的,說著不容反駁的話。祁越最終妥協(xié)。若不妥協(xié)也沒有辦法,顧寒現(xiàn)在的樣子,抽他一頓都是意料之中。“再過兩天,我要出去,”祁越忽扭頭道。“你盡管試試,”顧寒轉(zhuǎn)身離去。兩天后,祁越真的又半夜從窗戶里溜了出去。顧寒這次沒發(fā)現(xiàn)。祁越養(yǎng)傷的時候傳了信給慕云思,請他幫忙留意楊問水的蹤跡,只說楊問水跟他鬧了矛盾負氣出走,一時找尋不到。慕云思爽快答應,這兩日傳信來,說九琴的弟子看見過幾次楊問水,給了他幾個地方,叫他去看看。顧寒不可能十二個時辰都蹲在門口看著祁越,也不可能把屋門鎖上,祁越溜得比較順利。雖說顧寒放話在先,但他不覺得自己下個山是多大的事兒,先弄清楚楊問水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拿回來白虎石比較重要。信紙的末尾一行字:青鳥不傳云外信。祁越想了想,提筆蘸墨,回了兩字“多謝”。他急匆匆地跑下萬山峰,沒走多遠,便遇到了楊問水。-------------------------------------------------------------------------------------------師兄要開啟權(quán)限狗不講理模式了~離萬山峰不遠的地方,至多二十里,連上庸都沒出,祁越再次見到了楊問水。距他們在江陽的白虎峰一起找那石頭,過了月余。正是山下的秋季,山道旁高大的樹木葉子金黃,恍然有幾分像萬山峰的后山。“只為了一塊石頭,值得你這樣窮追不舍嗎?”楊問水并不是單獨一人,他身邊幾個人面目算周正,可祁越一眼看出他們眉心的黑氣,分明是魔修。“師兄,你不該跟他們在一起,”祁越道。“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楊問水反問道,“難道魔修就一定壞事做絕,一定應該被鏟除嗎?”祁越本來也不善于說服別人,他從聽到楊問水第一句話,就在壓抑著火氣?,F(xiàn)在聽到這荒唐話,剛想怒斥,又忍住:“有什么難處……”楊問水沒說話,他身邊一個魔修卻沙啞地笑起來:“你們正派的人都這么自以為是,沒看見人家根本不想理你嗎?”“你還是走吧,”楊問水自己怎么對祁越言語刁難,可聽到外人這樣說,心里又不痛快,只沉著臉對祁越道。“那你為什么這些時候都在萬山峰附近?”祁越提高聲音道。楊問水握緊手中的石頭,他臉色明顯地變了。“沒有人怪你,師兄和師姐都很難過,你……”祁越見楊問水有所松動,把聲音放輕些。哪知楊問水打斷了他的話:“別廢話了。我知道你只想拿回那塊石頭。我就奇怪了,你自詡有能耐,那就來搶??!”祁越握緊了劍:“師兄,你真的問心無愧嗎?你捫心自問,師父師兄和師姐,可有誰對不起你?”楊問水額頭青筋暴起,他握著白虎石的手也在不斷地加力。若是這次沒弄清楚,往后便會越來越難了,可祁越到底沒法把話說完。他看著那已經(jīng)掉了些碎屑的石頭,咬牙道:“你知道那塊石頭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是你們,沒有我,”楊問水奇怪地笑著,隱隱有些歇斯底里,“看你這么巴巴地追著趕著,我就給你一個機會?!?/br>昔日同門的師兄弟,此時卻要出言羞辱,不過短短一個月,連立場都截然對立。自從祁越知道自家后山的事,他頭一次知道無能為力是什么感覺,看著寧惜骨的魂魄撞入劍中,看著楊問水不明原因地混于魔道,他什么都改變不了。楊問水神情有些不耐煩,祁越深吸一口氣:“什么機會?”“你受我三劍,我就把這破石頭還給你,”楊問水把白色的石頭在手中拋了拋,“可能我還可以考慮跟你回去。”“好?!逼钤胶敛华q豫地答應。楊問水明顯地愣住,又懷疑道:“你不能還手?!?/br>“我不還手。你要說話算話?!逼钤椒砰_手中的劍。楊問水定定地看著祁越,眼中閃爍掙扎,最終又平靜,他笑道:“當然?!?/br>楊問水使了四成的力,劍氣穿過祁越胸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