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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西裝,皓天悄悄走進房間,屋子里很安靜床上一個小孩沉沉睡著。小心推了推孩子,小孩揉了揉眼睛看到皓天輕輕叫了聲爸爸。皓天指指自己再指指圖紙,然后拿上小衣服替孩子穿上。這孩子便是他的兒子安安,他知道安安還想睡但是孩子那么小留家里實在不放心再加上晚飯不一定能趕回家。安安迷迷糊糊被鐘皓天穿上衣服,被他一把抱懷里走到隔壁敲了敲門。“鐘先生?!遍_門的是一個六十左右的老太太,笑瞇瞇和藹看著皓天和安安。鐘皓天把安安輕輕拍醒,讓他下來站著。安安見到老太太甜甜叫了句宋奶奶。“乖,小安安還沒睡醒對不對?等下去宋奶奶房間睡去?!彼文棠汤^安安的手說道。“麻煩您了宋老師,晚飯我可能趕不過來今天必須要把圖紙送去和客戶談些細(xì)節(jié)?!辩婐┨炷贸隹诖镫S身攜帶的便條紙寫完遞給宋老師。“你放心吧,晚飯我給安安燒rou燉蛋好不好?”宋老師笑瞇瞇看著乖巧站在身邊的小安安說。皓天看到安安對宋老師依賴得靠了靠安心了許多,然后在皮夾子里拿出了五百人民幣硬塞給了她。宋老師雖然每次都不想要,但是鐘皓天還是堅持給。宋老師人再好,一直麻煩人家照顧小孩子怎么也過意不去,再加上安安又老在人家家里吃飯,這錢一定要給的。宋老師是退休的老教師人很好,因為他情況特殊又忙于工作,時常不能在家照顧安安。宋老師看他們父子可憐,主動說可以代為照顧小孩。可是,這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所以鐘皓天堅持每個月給宋老師五百塊,也好讓人家好好照顧安安,讓他工作沒后顧之憂,他想過請保姆但是不是他現(xiàn)在能承受的,而且也不能保證那些小保姆欺負(fù)會不會小孩子,再加上安安的身體情況特殊。宋老師是退休的教師,還能教安安寫寫字,對孩子也耐心。安安本身就很乖巧,宋老師很喜歡他。安排好孩子,皓天拿上圖紙和車鑰匙出門了。去年,對于鐘皓天來說是一場噩夢。前年年底到去年年初,跟楊真真拉鋸戰(zhàn)了幾個月后還是和平得分手了。早該知道結(jié)果,他以為他和楊真真可以白頭偕老共度此生,但是終究發(fā)生的事情沒辦法抹去,破過的鏡子難以重圓。起初孩子是跟著真真,但是楊真真子也忙于自己的事業(yè)離婚后想自己去過段平靜的日子,然后安排了去美國生活。皓天自然說服了楊真真把安安給自己撫養(yǎng)。也是因為離婚的事情鬧得他忽略了自己的身體情況,一開始以為是生病咳嗽,沒去檢查。到了咳血了一次去醫(yī)院,醫(yī)生說是咽喉癌必須割除聲帶。當(dāng)時鐘皓天天旋地轉(zhuǎn),割去聲帶意味著這輩子只能做個啞巴??墒牵吹侥赣H傷心的樣子還是同意了手術(shù)。畢竟,人都是怕死的。但是讓他最受打擊的不是婚姻的失敗,和變成了一個一輩子不能開口的啞巴,而是自己的母親因為過度cao勞照顧自己,在家里突發(fā)腦淤血去世了。起初大家都瞞著他,因為他還在醫(yī)院等著拆線再加上那段日子心情不佳??墒且恢睕]見到母親,就懷疑了起來,再三追問才知道母親過世的消息。當(dāng)時他兩眼一黑,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鐘皓天在想自己是不是因為過去的種種而得了報應(yīng),他責(zé)怪自己不應(yīng)該做手術(shù),如果他死了或許母親不會因為照顧自己突發(fā)腦淤血。他終于知道什么叫心如死灰這個成語,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是日升還是日落,因為割除聲帶,不能進食靠著營養(yǎng)液。更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活著的尸體,沒有任何生存價值。天陰沉沉的感覺快下雨了。皓天躺在病床上,抬眼看著窗外腦子里面空空的,那雙原本明亮的雙眼直直看著天空。母親的葬禮在親友幫助下明天舉辦,他至今覺得這一切沒有一點真實感。只有他想開口想說話,喉嚨口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并非只是一場噩夢。他不但失去了作為一個健全人的身體,還失去了養(yǎng)育他長大的母親。再次合上雙眼,由于藥物作用再度睡去。朦朧中覺得懷里暖暖的,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安安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在了自己的身邊??礃幼邮亲约号郎蟻淼摹R驗樯∽≡?,安安免疫力差就沒讓孩子來看過他,現(xiàn)在一個多月不見又發(fā)生如此大變故,看到孩子鐘皓天忍不住眼眶一紅,低頭吻了下安安的頭發(fā)。后來親友說,母親去世后安安一直寄放多戶人家。孩子很乖就是想要奶奶和爸爸,晚上會一個人哭。實在沒辦法才帶他來看爸爸的。鐘皓天聽著心里不是滋味,本來安安就身體不好,現(xiàn)在沒了奶奶如果自己再消沉下去孩子怎么辦。他也想過把孩子給真真去帶,但是他舍不得。對于鐘皓天來說什么都沒有了,如果連孩子都跟真真走,那他什么都不剩了。思來想去,再困難也想讓孩子在身邊。況且聽說楊真真現(xiàn)在在國外讀書,也沒空料理孩子,她自己都應(yīng)接不暇。母親葬禮舉辦完,鐘皓天住院沒多少日子就出院了。安安不是沒爸爸的孩子,他心疼孩子居無定所的一戶一戶人家寄養(yǎng)?;丶乙驗樽约翰荒荛_口說話,安安一時適應(yīng)不來。還以為爸爸在生自己的氣,而皓天也不知道怎么去跟不識字的孩子溝通。在帶孩子跟自己去復(fù)查的時候,安安還天真的問醫(yī)生伯伯爸爸什么時候才能說話病好呀。醫(yī)生只是笑笑對安安說爸爸嗓子壞了,以后要讓著爸爸照顧爸爸。安安只是安靜的聽著,似乎不太能理解醫(yī)生的話又好像聽懂了什么?;丶液?,鐘皓天嘗試用比劃跟孩子溝通,漸漸地孩子適應(yīng)能力永遠(yuǎn)比大人強,他知道爸爸比劃的意思,溝通順暢了很多。因為不能開口,生活中諸多不便而工作方面更是受到很大的影響。但是之前自己生病加上母親的去世,花去了不少費用。而他需要工作來支撐這個家還有安安的地中海貧血這個病也需要吃藥和營養(yǎng)。由于跟楊真真離婚,自己在廈門抬頭不見低頭見很多老熟人也尷尬。就在他一籌莫展時候,上海曾經(jīng)跟他合作過項目的Ian公司正好在招人,他已經(jīng)顧不得所謂的面子寄去了自己的簡歷。Ian收到簡歷很詫異,因為鐘皓天和自己是一樣的,怎么會應(yīng)聘自己的公司做自己手下的室內(nèi)設(shè)計師,后來問了情況才知道鐘皓天這些日子的變故。當(dāng)時Ian的太太還在懷孕,他已經(jīng)很能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情。而且鐘皓天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只要他不介意自己算撿了便宜,一個普通室內(nèi)設(shè)計的工錢能請他這種人。但是Ian的公司是在上海,鐘皓天想了想還是跟安安去了上海發(fā)展。他只是想跟孩子重新過生活,離開這個曾經(jīng)給自己快樂也給自己痛苦的城市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初春的上海,總是下著連續(xù)不斷的雨水。處理完手頭的事,陸勵成看了下表,正好六點多,和同事們道別后獨自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