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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太多他們之間美好的記憶。有時候他也會提前半小時來,替陸勵成打掃下屋子和后院。“安安,爸爸來接你嘍?!笔钇诎嗟捻n老師見到鐘皓天來接孩子,笑瞇瞇對還在畫畫的安安說。安安抬起頭,見到鐘皓天站在門口馬上乖巧得整理小書包。今天的安安有點奇怪,知子莫若父。安安是鐘皓天一手帶大的孩子,他想什么鐘皓天一眼就能看出來。安安不像平時嘰嘰喳喳像個小鳥一樣對他報備今天在幼兒園的趣聞,也沒有嚷著要吃各種小零嘴。反而沉默的坐在旁邊,不吭聲。鐘皓天伸手摸摸安安的小腦袋,和楊真真出去旅游曬得他黑黝黝的,不過很精神。安安扭頭看向窗外,小嘴憋著。擔(dān)心安安在學(xué)校被欺負(fù),鐘皓天拍拍他的小肩膀。雖然他不能說話,但是安安自小跟著他,明白他的意思。“肚子餓?!崩习胩?,安安才幽幽說了那么一句。鐘皓天擔(dān)心的嘆了口氣,孩子是他的,他知道安安只是在敷衍他?,F(xiàn)在孩子進幼兒園接觸的世界大了,他也擔(dān)心有一天他完全不了解孩子的想法。而且他又不能說話,不能問得更詳細。見孩子悶悶不樂,鐘皓天準(zhǔn)備今天做他最喜歡吃的可樂餅。晚上,餐桌上擺滿了安安平時最愛吃的東西——可樂餅、炒蝦仁還有蓬松的雞蛋卷。安安拿著筷子大口大口吃著,這才讓鐘皓天稍微安心些。往孩子碗里揀菜,自己則有一口沒一口吃著。自從答應(yīng)和陸勵成在一起,他一直對安安有種別樣的負(fù)罪感。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如果二婚沒有征得孩子同意,已經(jīng)是很自私的行為。那么答應(yīng)和一個男人共度一生,孩子根本沒權(quán)利選擇去拒絕做一個同志的孩子。一邊接受陸勵成的愛,一邊又抗拒著。這十天,他對陸勵成相思不已。但是,想到如果真的讓孩子有一天知道真相,他該怎么辦呢?“爸爸——”忽然安安嘴巴上沾著米粒,低頭叫了聲。鐘皓天用手抹去他嘴邊的飯粒,蹭了蹭他的臉蛋,拍拍后背安慰他。其實孩子自從和楊真真回來就變得有點沉默寡言,他不相信楊真真會欺負(fù)了孩子??粗舶脖持蟀“臇|西就知道,真真對孩子不錯。可是安安一點不像剛見到mama時候的雀躍,反而沉默了不少。前幾天慢慢和他相處,個性又活潑了起來。今天不知怎么的,特別不高興。“爸爸,你是不是啞巴?”安安用那雙天真的眼睛盯著鐘皓天突然問道。鐘皓天的心臟像被一根刺鄒然刺了進去,深深扎在心上。“mama說你不會再唱歌了?!鳖D了頓安安低頭道,“今天我問了班里的小古,他說不會唱歌不會說話的是啞巴?!毖蹨I吧嗒吧嗒從眼眶掉下來,嘴巴憋著呼吸急促。手掌搭在安安頭頂,溫和的體溫讓安安哭泣的更厲害。“mama騙人——”安安抱住鐘皓天的胳膊抹眼淚“爸爸明明會唱歌,還會講故事。醫(yī)生伯伯說的,爸爸只是生病了。生病吃藥就好了?!?/br>五歲,還剛剛認(rèn)知這個世界的年紀(jì)。但是也并非什么都不懂,這大半年來鐘皓天從未發(fā)出半點聲音,也再沒有給他講過故事、唱過歌。身邊不少人都說他爸爸是啞巴,不會說話??墒撬恢眻孕?,爸爸只是病了。但是,時間越久他越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能忍受寄宿陌生人家里,能一個人抱著零食等著爸爸歸家。因為他總是相信爸爸的,等爸爸病好了就能帶他回廈門,和mama一起生活——他覺得爸爸只是來上??床〉摹?/br>可是這次和母親一起過了暑假,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都不一樣了。mama有了新叔叔作伴,夏家的外公外婆談?wù)摰桨职忠部偸遣淮罾硭?。小孩子很敏感,他能察覺出大家都不同了。安安心里最愛的還是父親,從小是爸爸帶著,抱著他睡覺。所以,回來后他一直不敢問爸爸。今天知道答案,一時難以接受。鐘皓天把安安哄著睡著后,坐在窗口。安安問自己,十年后,二十年后,是否有痊愈的一天,他沉默了。拿起電話,忽然想聽聽在倫敦那人的聲音,想了想又掐斷了電話。打開電腦,寫著今天的郵件:‘上海,晴。一切都很好,安心工作。豬扒飯很好吃……’云層厚厚得把天空遮蔽的沒有一絲縫隙,轟隆隆的雷聲在天邊大作。這天,馬上就要迎來一場暴風(fēng)雨。“那么今天的會議就到這,我們合作愉快?!盫ic站起來對器材供貨商握手,鐘皓天也在身邊微笑伸出手。下午五點半的天,驟然變成了黑夜。鐘皓天和Vic今天在上海周邊的寶山區(qū)和這次的供貨商討論材料問題,原本是Milo過來的。但是,有新的項目需要Milo親自去一趟,所以身為負(fù)責(zé)人的鐘皓天只能把安安再度寄放在幼兒園來這里一趟。“賓館替你們安排好了?!惫┴浬藤Z老板笑著說。“好的,明天我們回去就把詳細細節(jié)再審核一遍?!盫ic點點頭說。這次開會都是大男人,所以鐘皓天沒有帶琪琪過來而是一個人開著車到了寶山開會。原本他想開完會就急著回去接孩子的,看這天要下暴雨回去路上太危險所以準(zhǔn)備滯留一晚上。賓館安排在寶山繁華地區(qū),天上的雷聲陣陣,雨就是沒降下來。Vic和鐘皓天安排在一個房間,Vic此刻正打開筆記本上網(wǎng)查資料。而鐘皓天則準(zhǔn)備洗澡后把會議資料再整理一遍,然后想下圖稿還有什么變動。第十四天。今天,是他與陸勵成分別的第十四天。原本說好昨天就能回國,誰知又生變故還需再留幾天。泡在浴缸中,鐘皓天放松身體讓肌rou松弛下來。伸手撫摸中指銀色的戒指,這是前些日子他們在度假的古鎮(zhèn)上一個小攤那兒隨意買來的。一枚刻著英文字母:H?T;一枚則刻著:E?L。陸勵成說他很喜歡叫他皓天,想起藍天白云的風(fēng)和日麗。普通的戒指內(nèi),藏著他們的小秘密。轉(zhuǎn)動戒指,感覺刻著E?L字母凹凸的觸感。不知他在倫敦怎么樣了,鐘皓天想。在休息時間穿著襯衫,領(lǐng)口緊緊掩在喉嚨口顯得那么怪異。但是,他永遠無法向別人袒露那個傷疤。鐘皓天邊擦拭頭發(fā)邊打開筆記本預(yù)備寫資料。“皓天,我們明天去公司后順便去看下Elliott?!焙鋈蛔跁狼暗腣i對上線的鐘皓天發(fā)了個訊息。‘他怎么了?’鐘皓天心口一跳,不知Vic什么意思。“這個倒霉鬼,今天下午回上海在機場被人不小心推了把,聽說出了挺多的血被送進醫(yī)院了。”Vic回頭對鐘皓天說道。‘他不是在倫敦出差嗎?傷現(xiàn)在怎么樣?在哪家醫(yī)院?’鐘皓天著急的問。他怎么不知道陸勵成回國了?出了許多血,鐘皓天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眩。“我們公司Msn群正在說這事呢,在中心醫(yī)院。說是胳膊受傷蹭了好大一塊皮。噯,人倒霉喝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