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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帥哥都沒反應。旁邊幫忙打下手老板的女兒忍不住捂著嘴偷笑,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跟旁邊的人說:“他是想聽人多叫他幾遍‘帥哥’呢!”老板娘聽見也笑得很開心,又叫了一遍帥哥,何其回過神不好意思地接過炒飯,滿臉通紅地從錢包里掏出兩張零錢遞了過去,然后腳底抹油從攤上離開了。他懷著羞愧的心情離開了炒面攤,一路低著頭來到自家樓下,看見了緊閉的樓梯間防盜門,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站住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上樓??煽吹酱箬F門,他又猶豫了,在原地反反復復地轉來轉去。邢衍在樓上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從心里笑了出來。何其不知道,這逡巡的模樣早被樓上的人看在了眼里,他要是抬起頭來,準能見邢衍笑眼瞇瞇地貼在欄桿上沖著他笑。瀟瀟也看見了,而且她好像從邢衍的眼神里察覺出了什么。她思慮了一遍,對著饒有趣味地看何其在樓底下轉來轉去,像追著自己尾巴的小狗的邢衍,問了半句沒說完的話:“你們兩個……”然而邢衍連她這半句話也沒聽進去,直對著樓下出神地笑,好像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似的。瀟瀟只能抬起頭來,舉目打量了一圈他們住的屋子,處處都是兩個人的痕跡。晾了半濕不干的衣服,貼身衣物掛在一處,窗子上的兩條毛巾;邢衍剛剛把門鎖開了,里面只有一張大床,還有七七八八擺放的雜物,桌上兩個一模一樣的杯子,床上散亂的被子使兩人的關系昭然若揭??吹搅诉@場面,她覺得自己是不該來的,連那間屋子都不敢邁入一步,生怕自己攪動了他們原本平靜的生活。都怪施樂平?jīng)]把話跟她說清楚,什么“和一個公司小白領住在一起”,要是早說他們兩個同居,她好有點心理準備啊。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在路燈下癡癡地等了幾個小時,來卻看到了這個場面,逼得她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放下幾年來都放不下的無望單戀,表面還要裝作什么事都沒有,只是來見個朋友。瀟瀟探頭往樓下看,見何其咬咬牙一跺腳,還是下定決心上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樓上有豺狼餓虎,他拎著兩盒炒面視死如歸呢。瀟瀟也不由得好笑,邢衍這時才注意到她一般,跟她說起話來:“我走了之后,我媽沒為難你吧。”聽他的語氣,好像是已經(jīng)放下了那段往事。瀟瀟回他:“你媽沒對我說過什么。你跑得很突然,我想她心理有點無法接受,開始那幾天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里不見人,后來就去了加拿大,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br>邢衍聽完她說的話,內心多少有些起伏,他垂下了眼簾,說:“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來著?!?/br>瀟瀟轉過去望著不遠處公路上川流的燈海,為把眼睛里涌上的酸澀感消除,她故意灑脫地說:“那又沒什么,我都忘記了,你也要忘了才好。我已經(jīng)打算向前看了,”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看著邢衍問:“你呢?”何其這時候上來了,他尷尬地將手里的可降解白色塑料飯盒提到眼前,對邢衍說:“我買了炒面,你一會兒吃還是現(xiàn)在吃?”看到這兩人并肩站著,背影是城市里流光幻彩,何其忍不住在心里嘆道:金童玉女!金童玉女!他都有點不好意思站在他們中間了。平時跟邢衍在一起,他都沒覺得什么,今天看到有個這么好看、仙女一樣的人物來找邢衍,連帶邢衍在他眼里都跟平日不同了。邢衍走上來,笑著要從他手里接去飯盒,何其先走進了屋子,把炒面放在桌上。邢衍跟了進來,何其小聲地說你快出去,不要冷落了人家女孩子。邢衍說那我們出去吃,你不是餓了嗎。何其說我不出去,我要在這里吃。你給我出去,等她走了你再吃。邢衍問他為什么,他說他不好意思跟漂亮的女孩子呆在一起,她是你的客人,你給我出去!他倆在屋內咬耳朵,邢衍伸手摸了一下裝飯盒的塑料袋,被何其用力地拍開了。瀟瀟在外面看著,就像在看他們兩個人打情罵俏,眼睛又蒙上了一層陰影,心里難過得不得了,差點落下淚來。邢衍只好走出來,跟她解釋:“他叫何其,我們住在一起?!?/br>瀟瀟說:“我知道,你哥跟我有提到過他。”“差不多兩個月以前,我們……”“怪不得你哥找不到你,原來你藏得這么深?!?/br>邢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問她覺得這里怎么樣。瀟瀟直言說很隱蔽,他哥給她畫了路線圖,她下了車還是不知道從哪里進來。邢衍問她是不是在下面等了很久,她推說沒有,吃完晚飯順便過來看看,沒想到那么幸運,撞見他下來,要是過兩分鐘還沒等到他,她就要走了。何其吃完炒面,從門里探出腦袋,很快又縮了回去。瀟瀟把琴盒放在地上,拿出了陪伴多年的手工琴,對邢衍說:“我剛剛看到屋子里有把電子琴,我們再來合作一首吧?!?/br>邢衍搖著頭說:“那只是小孩子的玩具,配不上你這把琴的聲音。”瀟瀟堅持:“不行,那天的曲子你沒彈完。下個月東京愛樂樂團招首席小提琴手,我已經(jīng)打算去拼一拼了,就算是幫幫我,我不想帶著遺憾上戰(zhàn)場?!?/br>邢衍猶豫了一下,說:“行吧,但我不保證能彈好?!?/br>瀟瀟笑著說:“現(xiàn)在也沒辦法變出一架施坦威來,我們都將就些吧?!?/br>何其見邢衍進來搬桌子搬琴,好奇地問:“外面的女孩兒是跟你二重奏的那個?”邢衍這才想起來還沒對何其介紹過,他說:“她叫瀟瀟,是我爸的弟子,以前跟你說過的,被我媽拉來跟我湊組合的那個?!?/br>何其正恍然大悟,邢衍問他:“你要不要出來聽我們演奏?”何其驚呼:“真的假的?那我今天不是很幸運!”邢衍看他一臉中大獎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說:“那你來不來嘛?”“來來來!”何其忙說了三個來,還難得殷勤地跟邢衍說讓我?guī)湍惆岢鋈?,小心累到你的手,待會兒彈不好?/br>邢衍看著他哭笑不得。瀟瀟在外面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反觀邢衍他們又是放桌子又是拉電線的,手忙腳亂。等電子琴接上了電,邢衍試著彈了幾個音,聽那聲音默默地嘆了口氣,但還是問瀟瀟想拉什么。何其在他身后,不遠不近地站著,為的是給他們兩個留下點空間。瀟瀟說:“你還記得五年前,我們從酒店里跑出來,在東京的百貨大樓里聽到的那首歌嗎?回去上網(wǎng)查了查,你說要把它用在演奏會的第一首曲目,還說原曲作者和我們聽到的那個版本的演奏者都是日本耳熟能詳?shù)模^眾席聽了一定很高興。后來……也沒彈完。就它吧,我考你還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