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次功課。”

    “娘啊，你不是說今天要.....”

    戚書聞剛要開口就被戚書望制止。

    ☆、家有家規(guī)

    福伯領(lǐng)著下人將碗碟撤下，換上熱茶，與其他下人一同退出屋外。

    章無虞理所應(yīng)當?shù)淖谏献?，目光沉沉的掃過神色各異的三人，最后停留在戚書望臉上。

    “每次我問起你都說戚問做了功課，你且把他做的那些功課拿來我要看?！?/br>
    “娘?！?/br>
    戚書問著急想開口，卻被章無虞一個視線逼停，有些懨懨的低頭，從他記事以來，章無虞很少為了什么事生氣的。

    “好?！?/br>
    戚書望來了門，門外福伯迎上。

    “大人，可是要些什么，老奴去辦?！?/br>
    戚書望擺擺手，踏入夜色之中，他親自帶回一壘卷軸，逐個擺放好，抽出一卷遞過。

    章無虞接過展開，望著一張小雞啄石圖皺眉，這難道是夫子布置的功課？

    她又伸手，戚書望再遞過一份，這次不是畫是字，寫的卻不是學堂正在讀的書，而是一篇流水賬，章無虞皺眉，她不認字的。

    “你要想知道，我來念?！?/br>
    戚書望已要動手拿，章無虞卻撇嘴不讓。

    “我還沒審你呢，乖乖站著，書聞來念。”

    戚書聞應(yīng)了聲，接過后揚聲讀出，“今日早飯吃了蔥油餅，略微油膩，午飯吃的是小面，小米椒放多了，略辣，晚飯吃的啥忘了。”

    迎著章無虞的視線，戚書問深深的埋下了腦袋。

    “再念一份?！?/br>
    戚書望朝弟弟打了個眼色，后者會意，抽出了張字多一些的，詳裝作驚喜，“娘，這是一首詩，寫得還不錯的?！?/br>
    章無虞臉色好看了寫，讓戚書聞念來聽聽，等人念完后招招手讓戚書問到身邊，把紙一塞。

    “你也念一遍。”

    戚書問哀怨的看著二哥，隨便念首兒歌不好么，非要念一些聽都沒聽過的詩，這下怎么辦，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章無虞猛地拍桌，“還在騙我，誆我不識字是不是！”話落間她眼眶有些微微紅。

    “不是?！?/br>
    戚書望沉聲道：“書問不喜歡念書，卻不想讓你失望硬著頭皮去了學堂，是我令他可以每日隨意交出功課，不與你說只是不想你擔心?！?/br>
    “若是不喜歡去學堂，為什么不和我說，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認我當娘，看不起我?！?/br>
    章無虞越想越辛酸，她雖然不認字，但好歹也好吃好喝的把三個人拉扯長大啊，她譴責的看著戚書望：

    “你跟著我的時候雖然已經(jīng)識字，但卻不認識路，咱們家到市場也就幾百米的路程都能走丟，還是我一條巷子一條巷子的喊把你尋回來的，這可不是一次兩次了?！?/br>
    戚書聞有些幸災(zāi)樂禍，沒想到平日里看著沉穩(wěn)可靠的大哥居然是個路癡，難怪每次出去都要用轎呢。

    “還有你?！闭聼o虞繼續(xù)控訴，“小時后你就長得特別好看，遭人惦記，有時候我背著你去炸油條，時常一個轉(zhuǎn)身就有人想偷偷抱走你，偏偏你害特別沒心眼，人家給顆糖就跟著走，我都報官好幾次了，要不是你長得好看一出城門就被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還能站在這里？”

    戚書聞摸了摸鼻尖，長得好看也不是他的錯啊。

    章無虞最后看向小兒子，“撿到你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是為娘到處去找羊奶牛奶各種奶把你養(yǎng)大的，還特別能吃，一天沒個五六頓從來不安分?！?/br>
    末了，章無虞傷心道：“我這么對你們，結(jié)果你們嫌棄我，有事都瞞著我?！?/br>
    說著說著，章無虞啪噠啪噠的掉起了眼淚。

    戚書聞?wù)镜米罱?，心有些慌，便想去抱抱章無虞，手還沒碰到章無虞的肩就被戚書望擋下。

    “也不聽我們解釋，一個勁的哭?！?/br>
    輕輕摟住章無虞，戚書望溫聲解釋，“瞞著你確實是真，但卻真心是不想你cao勞，你有不能勞心的頑疾，大夫可是交代過不能太費神，這才不與你說，既然他們喊我一聲大哥，有些事我能做主的，也就不讓你辛苦，不然我當這大哥還有什么用？”

    “你們不是嫌我不認字，也沒什么本事只會炸油條?！闭聼o虞懨懨的說道。

    戚書望從章無虞手中接過手帕為她拭淚，“還有誰比你有本事？我們這三人若是沒有你，定當不會在一起的?！?/br>
    戚書問忙說：“娘你莫要哭了，大不了我明日就好好上學堂，也不睡覺了，保證夫子不會再喊你去?！?/br>
    章無虞擦干了眼淚，認真道：“那可說好了，以后不能有事瞞著我，若是現(xiàn)在有事就立刻說，出了這個屋再有事瞞著，我可就真的生氣了?！?/br>
    兩個兒子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得，她又看向大兒子，后者溫和一笑。

    章無虞舒心多了，又坐了回去一拍桌子，“福伯?！?/br>
    門外等候多時的福伯推門而入，垂手站在一旁，“老夫人?！?/br>
    “雖你們都知錯了，但還是要罰，福伯你去拿三碗水來，每人頂碗水頂半個時辰。”

    福伯應(yīng)了聲，很快取來了三碗水。

    戚書聞和戚書問不敢再惹章無虞生氣，乖乖頂著水碗站好。

    “你哭過，今夜興許又要睡不好，我先送你回去，稍后再回來受罰?！?/br>
    已經(jīng)頂上水碗的兄弟兩個眼巴巴的看著大哥攙扶著章無虞出門，總覺得那高大的背影一點都不像會再回來受罰的樣子。

    把章無虞送到屋子里，看著人喝了碗茶水，戚書望問，“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我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章無虞摸了摸面頰。

    戚書望笑了笑，一旁的新菊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她印象中大人平日很少笑的，只有與老夫人說話時表情才豐富了些。

    “說來聽聽?！?/br>
    “我是不是變得又丑有老？”

    戚書望一怔，“為何這么問?！?/br>
    章無虞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見書聞出攤時有好多姑娘來買油條，我就再想自個是不是又老又丑，所以生意才這么差的。”

    戚書望深深的嘆了口氣，“若是不說清楚，又怕你胡思亂想，你可知有多少不懷好意的男人想假借買油條與你親近？若不是我和書聞?chuàng)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