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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茶碗‘哐當(dāng)’壓桌,在場眾人齊刷刷看去。 戚書望淡然極了,端起茶碗姿態(tài)優(yōu)雅的抿了口茶,托著茶碗的手微不可聞的抖了抖。 居然...要七百兩! 戚鏡尋求章無虞的意思,后者是真的想要。 那酒樓位置非常好,靠著江邊,夏日江風(fēng)舒適,冬日江面結(jié)冰,落雪后又是一道好景致,放棄略微可惜。 她心里盤算著,得借戚鏡多少銀子才能讓店先站穩(wěn)腳跟。 見她這樣子,在場兩個男人知道她的意思。 外頭忽的一片嘈雜,張員外唯恐驚擾了縣令,忙讓人出去看看。 小廝跑回來,道街尾有戶人家失火。 作為縣令,戚書望自然不能不管,起身就朝現(xiàn)場趕。 當(dāng)下正是六月,天氣炎熱,有戶人家將平日引火的稻草與柴火放在院子里,引了火氣。 戚書望叫來衙役,令人去將這屋子前后幾戶人家全都叫出,不許留一人。 衙役領(lǐng)命而去。 他又叫另一衙役帶領(lǐng)百姓去取水滅火。 現(xiàn)場本是亂糟糟的,但因縣令指揮有度,眾人也并不驚慌。 本來火勢漸小,但意外刮來一股順風(fēng),將火苗帶到了周圍的房屋,借著天氣炎熱之事,一下好幾戶房子同時燒起。 百姓紛紛逃竄驚呼,拼命想跑回家中拿貴重東西,唯恐燒到自己家。 戚鏡嘆氣,恐怕這次宜陽鎮(zhèn)會好好損失一把。 章無虞卻很淡定,看向幾步之外眉頭緊鎖的戚書望。 循著她的目光,戚鏡見人在紛亂之中身形不動,面色不懼不惱,淡定得很。 章無虞道:“有他在,無需擔(dān)心?!?/br> ☆、章夫人從不交朋友 一衙役小跑道兩人面前。 “夫人, 大人命我護(hù)著您,您且先到一旁閉著,免得被火苗子撩了哪里,大人那我不好交差?!?/br> 章無虞點頭,跟著戚鏡站遠(yuǎn)了些,對衙役道: “我就站在這里,火苗子燒不著,你且快去幫忙?!?/br> 那衙役也忙得焦頭爛額,忙點頭稱是,這才跑到戚書望身邊, 低頭似是交代什么。 戚書望余光掃了眼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章無虞,心才安定, 令衙役控住住百姓, 不許周遭百姓回家。 百姓不依,這現(xiàn)在回家, 說不定還能搶些家當(dāng),怎么能干站著 戚書望當(dāng)場抓了個壯漢,令衙役拘了, 厲聲道: “誰還敢回家, 便一并拘了押回衙門?!?/br> 百姓一時間被震懾得不敢再動, 忽的一聲轟隆,原來是波及的房屋大梁塌了,幸好無人。 這一嚇,百姓也不敢不聽。 遠(yuǎn)處, 戚鏡道:“你撿的人倒是有幾分氣勢。” 同站在屋檐下的一百姓道:“看你就不像是本地人,處事不驚戚書望,我們這里的小孩都懂的?!?/br> 看戚鏡好奇,那百姓說得更起勁,“處事不驚戚書望,貌美如花戚書聞,招財進(jìn)寶戚書問,宜陽城三大景?!?/br> 章無虞笑著接口:“這里有他,出不了大問題,咱們也別在這誤事,且先走?!?/br> 張員外的宅邸離失火的地方較近,想必家中肯定也亂成一團(tuán),兩人便不再叨擾。 直到入夜,戚書望才歸家。 一進(jìn)院子就見幺弟騎著竹馬滿院子跑,福伯站在一旁滿目慈愛。 他有些意外,將幺弟召到身邊。 “今天可是去打野鳥了?玩得開心?” 戚書問搖頭,“娘說大哥今日辛苦,書問不能獨自去玩?!?/br> 說罷又揮著小短腿跑開,叮囑大哥就站在這里,千萬不能走。 不一會,戚書問舉著塊大帕子興匆匆的趕來,身后留了一竄帶水的腳印,他踮著腳尖,把濕漉漉的帕子拼命舉高。 “大哥,擦臉。” 戚書望提起弟弟,把人鞋子脫下,從鞋子里倒出若干水。 跟去的福伯很感慨,三公子真的是長大了,蹲在水井旁絞手帕的樣子特別的懂事,雖然絞個手帕濕個身。 戚書望在幺弟炯炯有神的期待目光中擦了臉,讓人將弟弟帶去換衣服,叮囑福伯: “戚公子既是無虞的客人,就是整個戚家的客人,唯恐他臉皮薄不好意思打擾,務(wù)必將人請到府邸來過夜?!?/br> 想要留在對門過夜,沒門! 福伯領(lǐng)命而去,很快回來,恭敬道戚公子已去了客棧留宿,今日不在對門,并請示需不需要去客棧把人請回來。 戚書望非常滿意,只道戚公子既然另有安排,要遵循客人的意思莫要勉強(qiáng),這才心滿意足的踱步去書房。 次日,因出了失火這事,戚書望也十分忙碌,直到下午才有時間,他叫來了弟弟,又從弟弟哪里敲來了三百兩,午后便去了油條攤。 章無虞正守著攤子,恰好碰見蘇巧兒姍姍來遲。 印象中蘇巧兒并不是如此懶散之人,所以她就多看了兩眼。 蘇巧兒見了她也挺高興,知她是回鄉(xiāng)去后有些羨慕。 “兩個月不見,還以為你不開攤了?!?/br> 章無虞塞了根油條到她手中,笑道: “這是吃飯的營生,哪里有不開的?!?/br> 蘇巧兒得了油條,挽起袖子就要去勺碗豆花過來。 章無虞余光一瞥,拉過蘇巧兒手腕湊近看,當(dāng)下心驚。 蘇巧兒手臂上有不少針孔,會繡活的女子都有被針扎過,但無外乎是手指,哪里有人扎手臂的? “你婆婆扎的?” 就算是別人家事管不得,章無虞此時也惱怒不已。 蘇巧兒眼神苦,拉高袖子讓章無虞看手臂上的針孔。 “繡花針扎在rou里不明顯,有時她惱時,就拿數(shù)根繡花針扎我,也不會引人注意?!?/br> “你丈夫就不管?” “她總挑阿榮不在的時候,且繡花針扎過無痕,只有一個紅點,男人不懂,我家婆惡人先告狀,說我污蔑,說了只會被罵?!?/br> 有個來買油條的新婦忙說:“就這樣你怎么還呆在那家,我要是你早不伺候,先走再說。” 章無虞并不搭腔,勸人離開容易,可這蘇巧兒要是離開了婆家,娘家回不得,如何生存下去?最后免不了還是得再妥協(xié),回去后恐怕只會被婆婆欺負(fù)得更慘,而這勸人離家的女人置身事外,也沒個損失,一張嘴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