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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 實在是累,累到每動一下,感覺胳膊都會斷掉,每一塊肌rou已經到達極限,無法再支撐下去。 但是。 腦子里緊緊繃著一根弦。 不能松開手。 不能放棄。 一旦放棄,她沒有重來的機會。 必須繼續(xù)下去,直到有最終的結論。 宋澄抓緊手中的長刀。 手心里滿是汗水。 甚至于…… 刀柄塊抓不住了。 墻壁都是瓷磚,整個面都是光滑的,她抓不住,眼看要掉進喪尸們的懷抱里,她趕緊抓起腰間的斧頭。 “哐——” 斧頭砸進墻面。 她懸掛在墻上。 下面,幾只喪尸試圖“跳”起來,去拽她的腳踝。 身子一晃,她跳到底下一樓臺頂。 墻上有幾塊大型廣告板。 斧頭一砍,再一拉扯,一塊廣告版被她扔出去,落在幾米外的地方,正因為喪尸多,廣告板被喪尸托起來,再扔了一塊廣告板出去,落在更遠的地方。 第三塊廣告板,比較小,卻落在靠近金鑰匙所在地。 只剩下九十多秒。 猶如一只彈簧,彈起來,飛射而出。 落在第一塊廣告板上。 接著跳。 落在第二塊廣告板上。 繼續(xù)跳……等一下,尷尬了,第三塊廣告板被喪尸頂翻! 要怎么過去? 與此同時,腳底下的喪尸在攢動。 本來就是廣場,寬敞,平闊,路燈都不在附近,垃圾桶都被喪尸淹沒,她要利用什么離開? 再待下去,她會被喪尸吞沒。 難道就這樣與金鑰匙失之交臂? 喪尸跟浪潮一樣,不停涌動,她不停變換方位以保持平衡,喪尸卻跟著移動。 喪尸像是知道她到底要去哪里一樣,竟然朝著相反的方向移動。 只剩一分鐘了。 沒辦法了,賭一把。 她瞬間跳起,努力保持輕盈,平衡,朝著金鑰匙所在方向彈跳。 彈起來,卻一定有落下的時候。 她已經彈了很高,很遠,落在離垮塌建筑物四五米外的地方——喪尸的頭上。 落下時不能力道太大,必須最快變換,去踩另外一只喪尸,不然,喪尸承受不住,連帶著她,會一起掉下去。 250-踩不到底 幾步階梯下通往的隧道,應該已經到達水族館1樓的位置,往里探了一眼,整個隧道呈不規(guī)則的橢圓狀,靠右的盡頭,有個細窄的通道,乍眼一看,有些類似胃竇的形狀。 正因處于1樓,隧道其中一面為實墻,而不是玻璃罩,成驕就趴在右側墻面的一處凸起上。 像是擺放紀念品的一個小展臺,緊靠墻,往外差不多有兩掌的寬度,他的腳踩著上面,整個身體貼在墻壁上。 展臺只夠容納一人。 就在這個展臺的對面,玻璃罩前,有一個高腿架子,看起來并不穩(wěn),水一晃悠,蹲在上面的宋澤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倒下。 噗通一聲,他立即會被淹沒。 她咽下一口唾沫。 至于徐致,他在靠近另一個通道口的地方。 徐致所待的位置最安穩(wěn),一個圓柱子,坐在上面,雙手抓著頂部的裝飾欄。 他們暫時沒能出來的原因,不難猜到,橢圓形隧道空間不小,四周能夠依附的點卻實在太少,同時,水深,并且,水中非常危險的東西,不然,他們早跳進水里,游到她所在的樓梯口。 那條變異鱷魚……正在水底? 水到底有多深? 手中的電筒光掃到玻璃罩邊緣處,目不轉睛盯著,水面正在晃動,耳畔是潺潺流水聲。 眨了眨眼,仔細再看。 不好,水仍然在上漲! 而下一瞬…… “呃——” 忽然之間,隧道內響起一種奇怪的聲音。 聲音不大,似從隧道深處傳來,握緊手電筒,她的身子往里探,想要看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光線打在徐致身上,他急忙揮手。 “關!” “快點!” “關掉電筒!” 她立即摁了開關鍵。 隧道內沒有一絲光亮,與此同時,里面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幾人不自覺屏住呼吸。 “大橙子,那是變異鱷魚——帝王鱷!” 宋澤說完,接著把僅剩一支手電筒打開,含在嘴里,他朝成驕伸出手去。 “你拉著我,再去拉宋澄?!?/br> 成驕的雙手可以拉伸變長,只要他出去了,宋澤自然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在宋澄來之前,他們剛好利用這個辦法進入這一段隧道。 不過,這段隧道里依附點太少,沒有可以讓他下手抓緊的地方。 有了宋澄,事情變得容易。 “不行,你那里不穩(wěn)。”成驕一只手變得很長,他去夠正中間頂部的一個拉環(huán),拉住那里,再去拉宋澄,應該可以立馬轉移地點。 “你直接過來,我能接住你。” 要拉成驕過來,肯定是一瞬間的事情,若是沒站穩(wěn),很可能兩人一起掉進水里。 成驕已經拉住正中間的拉環(huán)。 緊緊靠墻,佝僂著腰,他一手抓著拉環(huán),一手變長伸展向她。 而就在這個時候,隧道另一側的通道有了響動。 有人游過來。 “啊!”男人吃痛喊了一嗓子:“救,救命!” 她再次把目光轉移到男人身上。 男人身上的特戰(zhàn)服破破爛爛,揮起的胳膊,一半血rou模糊。 他正站立在水中。 終于,她知道水有多深。 水面在男人喉嚨的位置,因此,水至少有1.6米。 她要是下去…… 身后還有撕咬身體的食人魚,他把雙手伸向徐致。 然而…… 一只腳踹向他的面門! 原本伸向宋澄的手,變換到了男人倒下的地方。 隔了兩三秒,一個血糊糊的人被撈了起來。 可他該把男人放在哪里? 徐致所在的柱子勉強可以待兩人,此時,卻無法把男人放在徐致那里,因為他定然會再次把人踹出去。 宋澤那里也不行,兩個人會一起倒進水里。 宋澄離得太遠,他的手支撐不了那么久。 僅剩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