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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正如陳齊星所說,是那根姻緣簽的緣故?米霖覺得自己魔障了。他像傻瓜一樣蹲在客廳蹲到腳麻。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慢慢地站起來,無力地捶了捶雙腿。他想了想,決定出去走走,讓夜風(fēng)吹吹自己腫脹的腦袋。米霖走到楊凱門前,伸出手去,卻半天沒有鼓足勇氣敲下去。換身之后,除了第二日他獨自前往麒麟山,除了那幾天他尚未拿到偽教師證,楊凱不得不獨自前去幼兒園上班外,他就和楊凱沒有分開行動過。他和楊凱似乎產(chǎn)生了默契,不管怎么樣都要呆在一起。現(xiàn)在他想出去走走,他覺得必須得跟楊凱說一聲。卻是米霖不敢敲門。畢竟先前他和楊凱有過如同一個世紀之長的互相凝視,他怕楊凱打開門之后,對他說,剛才他只是腦袋進水了才那樣發(fā)神經(jīng)地看著他,他怕楊凱再說一次那句話:“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br>米霖垂下了頭,慢慢地把手收回去。他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到了陳齊星的屋前。“咚咚咚”他敲門進去了。陳齊星正在臺燈下奮力地抄寫課文,見到米霖進來,他哀怨地沖著米霖吸了吸鼻子:“爸,你是來告訴我,我不用罰抄課文了嗎?”他一副眼淚快掉下來的樣子,“你果然是最愛我的爸爸!天底下最好最優(yōu)秀最帥的爸爸就是你!”米霖嘴角抽了一下,看著陳齊星充滿期翼飽含熱淚的雙目,他說道:“我出去走走,你繼續(xù)抄?!?/br>“爸——”陳齊星頓時慘叫。眼看著他馬上就要撲過來抱大腿,米霖趕忙出去關(guān)上房門。“混小子!”米霖輕罵一聲,然后換上鞋子,帶上鑰匙,出門了。小區(qū)里極其安靜,也很幽暗。米霖在淡淡的燈光之下,沿著小路走向了西門。出了西門再過一條街就是一條頗寬的內(nèi)河。近年來本市內(nèi)河整治的不錯,內(nèi)河清澈,一到晚上周圍便聚集了出來散步的市民,小攤小販也抓住商機,在內(nèi)河邊上擺攤。米霖突然想到,他應(yīng)該去到那里吃點夜宵,用食物驅(qū)散腦中的胡思亂想。卻是米霖萬萬沒有想到,他竟在內(nèi)河那邊出事了。從他以楊凱的身份到幼兒園當助教起,這么久以來,僅這一次離開楊凱身邊,他就出事了。第32章第32章米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會這般倒霉!熙熙攘攘的沿河小道,向來是這一帶熱愛出門擼串的市民們的夜間好去處。小河靜默,人聲沸雜,米霖在買了十串羊rou串后,就沿著彎彎曲曲的石階一路向下,走到河岸邊去。他需要一邊吃一邊靜一靜。河邊種了一排柳樹,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冷,楊柳枝條上早就空蕩蕩的一點綠色都沒有,毫無美感。不過這沒影響米霖找到一棵柳樹,一屁股坐在樹下,掏出塑料袋里的羊rou串咬牙切齒地狠狠啃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吃得這么粗魯,大抵他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吧。本來就心里夠煩了,卻是他才坐下來,連一串羊rou串都還沒啃完,八個喝得東倒西歪的年輕人就嘻嘻哈哈地從他剛才走下來的地方,你摟著我,我抱著你,跌跌撞撞地下來了。米霖看著他們?!安灰^來,不要過來?!彼蛋敌牡?。不過眾人皆知,你越不希望發(fā)生什么,就越有可能發(fā)生什么。年輕人們朝他這邊來了。米霖輕嘆了口氣,把沒啃完的羊rou串塞回塑料袋,站了起來,讓位。這本是一件極為正常極為普通的事情。米霖讓個位置走人便罷。卻誰都沒有想到,歪來倒去的一群年輕醉漢把河邊狹窄的水泥小路都給占了,米霖好死不死地選擇靠河一側(cè)來繞過他們。好吧,到此為止,這依舊是一件極為正常極為普通的事,米霖只要抓住立在河岸的木樁,站穩(wěn)腳跟等上幾秒,待那八個年輕醉漢走過去他便可以繞開他們了。卻未曾料到,木樁是松的!“河岸邊的木樁松了”這種好似只出現(xiàn)在電視劇和都市新聞里的事情居然在此時此刻發(fā)生了!就發(fā)生在米霖身上。于是,在米霖的身子壓上松掉的木樁時,木樁一下子倒了下去,米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接著,“嘩啦”一聲,他極其悲劇地和木樁一起栽進了河里。掉進河里的那一瞬間,米霖的手上還提著啃了一些的羊rou串。米霖不會游泳。這才是真正的悲?。∶琢赜猩詠淼谝淮伟没谧约簽槭裁礇]去學(xué)游泳。他在水面上撲騰了兩下,便沉了下去。米霖喝了很多水,耳邊轟隆轟隆猶如打雷,然后他便視線模糊,漸漸失去了知覺?!皸顒P不會有事吧!”這是米霖的最后一個念頭。落水的是楊凱的身體!正在體驗死亡是他,他卻怕最后喪命的是楊凱!米霖的眼角流出了淚水,淚水化在了冰冷的河水里。——————————————————————————————————————“啊啊啊啊啊——”河岸上一陣恐懼的尖叫。“你把他擠下去了!”“我沒有!是他自己掉下去的!”“就是你!我看到了!”“沒有!”年輕人們似乎全部酒醒了,驚嚇之中,竟開始忙不迭地互相指責。年紀最小的那一個,看起來大概只有十六七歲,他雙手抱住頭,慘叫:“他不會游泳!他沉下去了啊啊啊啊——”而這一喊,才瞬間驚醒了一群互相指責的年輕人。“夠了!”一個聲音怒吼,“誰下去救他?”有五個人一聽,立馬后退一步,然后面面相覷。“媽的!”問說誰去救人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們這幾個會游泳的是什么意思!還不快下去救人!還真的等他淹死在里面???!”“我、我水性不好,還喝了那么多酒,頭、頭暈……而且水這么急,他現(xiàn)在也被沖遠了吧……”“水急個屁!這是內(nèi)河!能急到什么程度!你們這群人渣!見死不救!”“……好了好了,我水性好,我去救!不過小六得跟我一起下去,畢竟喝了酒,萬一弄不上來,我也交代掉,就完蛋了。”“呸呸呸!”名喚小六的一邊脫衣服一邊道,“下去就下去!你們這群混蛋還不快到路上叫人?!”“撲通!撲通!”接連兩個聲音,年輕人中的兩個跳了下來。內(nèi)河并不深,三米而已。河岸的燈光昏黃,河里就更不用說了,基本是黑燈瞎火。兩人潛水半晌,后浮出水面,齊齊慘叫:“完了,摸不到人。不知道被沖到哪里去了。”“啊,啊,”年紀最小的那位指著河下游約莫十五米處,結(jié)巴了起來。“你‘啊’個屁啊!”浮在河里的兩個人又急又氣,沖著結(jié)巴的那小子罵道。卻是那小子吞了吞口水,終于大叫起來:“他爬出來了!他爬出來了!”這時,一眾人等,包括河里的那兩個,才齊刷刷地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