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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一字一句全部聽清。“還是說你不相信?”那個人又是一聲冷哼,接著,不過片刻,電話那頭傳來了陳齊星的聲音:“楊叔叔,別管我,報警!”“死小子!”男子一聲怒吼!然后便是“啪”的一聲。米霖心跳漏掉一拍,恐懼剎那間好似無孔不入的魔鬼,化作粒子,從他的毛發(fā),從他的皮膚,爭先恐后地滲入進去,占據(jù)了他的五臟六腑。“齊星——”米霖終究喊了出來。陳齊星被打了,從那“啪”的一聲可以聽出來,陳齊星被狠狠地摔了一巴掌。陳齊星長這么大,他米霖何曾動過他一根汗毛?米霖心痛,當(dāng)然,更多的是害怕?!澳?、你不要碰齊星!”米霖抖著唇,上下牙碰在一起,死命地憋出了這么一句話。“你還挺關(guān)心這小子的嘛!”電話那頭那個男子陰陽怪氣地說道,“看來愛屋及烏!你倒是對你那新歡很有情義嘛!”卻是下一秒,他的口氣大變,一股怨恨噴涌而出,仿佛可以通過電話傳播過來,繞住米霖的脖子,將他掐死,“楊凱!你他媽的當(dāng)初又是怎么對我哥的?!”他大聲吼叫著,“我哥那么愛你,你卻拋棄他,逼得他自殺!”米霖一聽,呆怔半晌,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說得是什么?!澳?、你是沈熙文的弟弟?!”他瞪大了眼睛,“你、你……”他竟不知該說什么。沈熙文有弟弟?楊凱怎么沒說過?!而且,看他這樣子,根本就不知道真相。電話那頭因為米霖的驚訝而沉默了兩秒,繼而,一聲咆哮又吼了起來:“你他媽的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他媽的以為你是在跟誰打電話?!”“我……”米霖被他罵得心一抽一抽的,他很想說他不是楊凱,但他不能,于是他只能好言相勸,“你、你冷靜點……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卻是沈熙武一句怒喝:“你閉嘴!”他重重地喘了兩口氣,然后才繼續(xù)說道,“楊凱我不跟你廢話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后,我沒看到你的人,我就殺了這小子!我要是看到有警察來,我也殺了這小子!你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米霖嚇得如小雞啄米般拼命地點頭:“是是是!我馬上就去!我不會報警!你別傷害齊星!別傷害齊星!”說到最后,他的聲音里都帶上了哭腔。沈熙武鄙夷地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后掛上了電話。米霖手中的手機終于“啪嗒”一聲滑落了,他癱坐半天,腦袋里亂成一團,似乎沒法接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突然,他雙目瞪圓,一下坐直了起來,“手機、手機……”他嘴里喃喃說著,同時一雙手在地上亂摸。摸到摔在地上的手機,他一把抓起,一指點入“電話”鍵,飛快地輸入一個號碼,迅速地?fù)芰顺鋈?。不一會兒,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了楊凱的聲音:“米霖,什么事?”“齊星被抓啦!”米霖幾乎是哭喊著叫了出來,“被沈熙文的弟弟給抓了!他說一個小時之內(nèi)我要是不趕過去,他就殺了齊星!”米霖的哭喊聲穿透了電話,直直射入楊凱腦內(nèi)。楊凱震住了:“你說什么?……”“我說齊星被抓了!”“在哪里?!”楊凱竟還算鎮(zhèn)定。“十九橋頭的那座爛尾樓。他說不能報警,要是報警他也把齊星給殺了!”米霖一邊講一邊開始往教室外沖去,“來不及了,這邊過去萬一堵車至少一個半小時,我要抄近路?!?/br>“米霖,米霖!”楊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他急切不已,“你冷靜點,聽到?jīng)]有!我叫你冷靜點!”卻是米霖哪里還會聽他的,他“啪”一聲掛斷了電話,把電話揣在兜里,如箭一般沖出來幼兒園大門,然后一路狂奔,向他們的出租屋跑去。楊凱的車子停在小區(qū)里。走路需要二十分鐘,米霖用了五分鐘就跑完了全程,他奔回家,拿了車鑰匙,出了門,沖向車位,掏出鑰匙,解了鎖,開了車門,一屁股坐在了駕駛室上。幸而,楊凱自住院后,車鑰匙就一直放在家里。米霖壓制住狂跳的心,系上安全帶,點火起步。僅學(xué)了幾次車,且學(xué)得不清不楚的米霖,第一次一人坐在駕駛室里開起了車,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第44章第44章橋頭江水岸旁,沈熙武所說的那座爛尾樓就靜靜地佇立在那里。爛尾樓僅有兩層高,第二層甚至沒有封頂,在這寸土寸金的時代,不知是什么原因,居然爛尾了十五年而無人接盤。米霖站到了爛尾樓前。原在橋上看,這爛尾樓就只是一座沒有砌墻沒有涂灰的棄樓而已,而今站在它面前,抬頭一望,這碩大的棄物竟如四四方方的鋼筋水泥大怪,張著血盆大口,仿若要將人一口吞噬。米霖顫抖著將手機從褲袋里掏出來,就著之前沈熙武撥過來的電話回?fù)苓^去。“我到橋頭了,齊星在哪里?”“從大門進來,右邊樓梯,上二樓?!彪娫捘嵌藪伋鲆痪淅浔脑捳Z,就掛斷了。米霖抓著手機,呼吸重得自己都快承受不住,他閉了閉眼睛,再重重地吸了口氣,接著,邁開大步,一鼓作氣地走進大樓。“咚咚咚”,爛尾樓一層空蕩蕩的,回響四周的仿若是他的心跳而不是腳步聲。米霖扭頭看向沈熙武所指的樓梯。樓梯拐角處直面大江,走上去的人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極有可能高空墜落,摔入江中。米霖吞了吞口水,一腳踩上了階梯。一丁點聲音都沒有。照沈熙武所說,陳齊星和他該是在二樓才對。米霖的心恐慌到了極點,他害怕陳齊星已經(jīng)被沈熙武給害了。三步并做兩步,飛快地沖了上去。“齊星!”米霖叫了出來。樓梯口的那端,二層中央,陳齊星像是一只被打癟了的小狗,一動不動地蜷縮在地上。而他的身邊,站著沈熙武。沈熙武長得并不兇狠,恰恰相反,帶著眼鏡的他人模人樣,但五官因憎恨而扭曲,形象全毀。“你把齊星怎么了?”米霖沖著沈熙武大吼,同時不顧一切地要沖過去。沈熙武掏出匕首,反射著寒光的刀刃鋒利無比?!皠e過來!”他命道。他的聲音就如他的表情一般窮兇極惡。米霖渾身一抖,頓住。沈熙武慢慢地蹲了下來,一手抓住陳齊星的頭發(fā),把他的腦袋提了起來,一手拿著匕首在陳齊星稚嫩的臉蛋邊緣輕輕劃動。米霖倒抽口氣。陳齊星的額頭上一個青腫的印記,臉蛋上一個偌大的巴掌印。“你……”米霖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恨不得撲過去把沈熙武撕成碎片?!澳愕降装阉趺戳??!他還是個孩子!”米霖吼道。沈熙文變態(tài)一樣把匕首放到嘴邊,伸出舌頭在刀刃了舔了舔?!八沉?,”他說道,“我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