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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我父皇了,終于有個他想要的兒子了?!?/br>李玄是佩服他父皇的,他父皇做事總能做得這么漂亮,要是他,這事兒肯定做不出來。他會只娶一個,無論外界如何逼迫他,他都只娶這一個,攪得天翻地覆也只娶這一個??伤窒肫鹉峭砝钚摭R對他說的話:“你自己良心安了,別人怎么辦?”他是自私嗎?為了自己的安心,為了自己爽快,一意孤行不計后果,害人害己,貽害無窮。李玄抹了把臉,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心軟,放走了李學林,放走了白源,放進來了一大波難民。李緋將碗碟收了,道:“你要是能看得這么開那也好。我就怕你心里難受,畢竟大家都以為這位子肯定是你的。哪知道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崩钚o所謂地聳了聳肩,道:“從這集萬千寵愛于一生的寶貝到打入冷宮的棄子,這滋味不好受啊?!崩罹p用手指點了點李玄的額頭,道:“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耍嘴皮子?!?/br>第47章地牢里的獄卒待李玄倒還也不錯,看他再怎么說也是個皇親國戚的份上按時按點地給他送飯。“來,吃飯。”門外傳來碗磕在托盤上的聲音。李玄謝過了,接了碗筷,往嘴里扒飯。這飯有股子餿味,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或者平民百姓吃的東西,就是這個味道,像一把白色的土,哽在他的喉嚨里。上次他這么難受的時候,還是剛到南部,衛(wèi)大哥怕他餓了,給他捎帶了一只兔子腿,現(xiàn)在衛(wèi)大哥已經(jīng)死了,什么都不一樣了。獄卒見他狼吐虎咽地吃著,便從門縫里給他遞了一碗水,道:“我聽說您馬上就能出去了?!?/br>李玄就著水咽了口飯,道:“你是聽誰說的?我犯的可是掉腦袋的死罪呢?!?/br>獄卒便道:“李大人啊,他今日來時說的?!?/br>“他?”李玄一愣,“他今日來了?”獄卒點點頭,道:“是啊,您到時候出去了,可要記得咱們的好啊……”獄卒后面的話李玄已經(jīng)聽不見了,原來李修齊曾來過,可他人來都來了,卻不肯進來看他一眼,是對他太失望了嗎?覺得他這家伙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所以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他是什么時候來的?”李玄問道:“誰?李大人嗎?”“是,李大人,他什么時候來的?”獄卒想了想,道:“今日嗎?今日應該是辰時。”“今日?”李玄一愣,“難道他還曾來過?”獄卒點點頭,道:“李大人每日都來,不過前些天李大人很忙,到了半夜才挑著燈過來,那時您已經(jīng)睡下了,他便問問我們?nèi)缓缶突厝チ??!?/br>“每日嗎?”李玄喃喃道。“嗯……應該是,我好像不記得哪日他沒來的。”“那他為什么不進來看我呢?”李玄自言自語道。獄卒道:“您剛剛說什么?我也覺得挺奇怪的,他每日來吧,也就看看,也沒要我們給您留什么話。后來我們猜是李大人和您關系好,想來看望你吧,你又睡著了,就不忍心吵您。”李玄點點頭,問道:“那……那今晚呢?今晚他還會再來嗎?”獄卒搔搔頭,道:“這,這李大人的心思我們那兒猜得準啊……您不知道,我們每日開盤壓李大人今晚什么時候來,我次次都輸,沒一次壓準的。就這么幾日,我連著賠了好幾兩銀子?!?/br>李玄沒有作聲,獄卒接著說道:“不過我估計他今晚是不會再來了,畢竟今早已經(jīng)來過一趟了,您說是吧。”一個人的運氣能有多背呢?估計這世上沒有比那獄卒更差勁的了,今晚的盤他又押錯了,李修齊來了。地牢里的干草堆前又一層月光,李玄躺在干草堆上,靜靜的盯著那月光從他的手掌心一點一點地移到了他的指尖,直到獄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李大人……您這么晚了還來呀?!豹z卒問道。“嗯,明日殿下就出獄了,我今晚來看看?!?/br>那獄卒嘆了口氣,心疼自己賭輸?shù)腻X,垂頭喪氣的說道:“李大人還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切都按你的吩咐安排了?!?/br>“他今日吃了什么?”李修齊問道。“額,米飯和菜。”“都吃完了?”獄卒結(jié)巴了一下,道:“差不多都吃完了。今日的飯蒸的有些硬……”李修齊道:“我知道了,再怎么樣也只有今晚一晚上了?!闭f完往李玄的地牢里走去。腳步聲在地牢外止住了,然后不再有動靜,李玄只能聽見自己因緊張而微薄的呼吸聲。他背對著牢門,瞪著眼睛,等待李修齊走進來。接著一陣衣衫摩擦地窸窣聲,李修齊的聲音在地牢外響起“好的,明日你好好準備一下?!?/br>人要走了,李玄不甘心的將手探進被褥里,掏出早晨喝水的瓷碗,手一推,瓷碗滴溜溜地從干草堆中滾了出來,落在地牢冰冷的石面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李修齊聞聲回頭,讓獄卒將門給開了,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拾起滾在一邊的杯子。躺在草堆上的李玄突然開口說道:“你來都來了,為什么不肯進來看看我?”李修齊將杯子立在李玄身側(cè),對獄卒做了個手勢,讓他先退了下去。“是在生我的氣嗎?”李玄沒聽到回應,便接著問道。李修齊在李玄身側(cè)坐下,輕聲答道:“我沒有生氣,只是這幾日有些忙,能來看您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怕吵著您睡覺?!?/br>李玄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我不怕你吵我睡覺,我每天關在這地牢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睡覺?!?/br>李修齊道:“您明日就能出去了,只用再忍上一個晚上?!?/br>李玄抬眼,借著瑩瑩月光,見李修齊黑亮的雙眼下有淡淡的黑痕,李玄抬手用指尖輕輕點了點那眼睛下的黑影,問道:“我闖的禍有多嚴重?讓你這么勞累……”李修齊讓那指尖落在自己的眼上,身子一動不動,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等您出來了就明白。”李玄將手收了回去,垂下眼眸,說:“你少騙人了,你以為我呆在地牢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嗎?獄卒都會跟我說的。我知道我闖大禍了?!?/br>李玄頓了頓,接著說:“其實我現(xiàn)在有些后悔,當初是我太魯莽了,但現(xiàn)在又能怎么辦?木已成舟,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躺在地牢里睡大覺?!?/br>李修齊輕嘆,道:“殿下也不用太過自責……”“你知道怎么樣才能讓我好受一些嗎?”李修齊沒出聲,靜靜等著李玄的答案。“我想讓你把我給罵一頓,或者說我?guī)拙?,但是不要,不要這么對我擺出這般云淡風輕的樣子,我心里只會很難受。”李修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