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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至尾都是想將自己作為祭品一般獻給另一個人,他又如何能夠冷靜處之。玉謫羽在自己還未有能力時隱藏自己,做所有事時都要考慮周全不可,如此費心費力,又豈是常人能夠做到的,而這一切,都是落雪殿,是莫慮帶給他的。莫慮心中,自然也流淌出愧疚的情緒。之后的事莫慮也能猜到,玉謫羽一開始對莫慮所做的,一定是有斗氣的情緒,再后來對莫慮動心,這自然也是龍行漫的計劃的一部分,因為他知曉,以玉謫羽的心性,除了他自己愿意,沒有人能令他放棄性命。龍行漫也知道玉謫羽一定會不甘,但他卻篤定了莫慮不會動心,千算萬算,唯獨算錯了莫慮的感情,說到底,龍行漫自始至終都從未相信,莫家人也是有情的。所以他才在根本不努力下便對莫坦涵下了藥,也從不懷疑莫慮不會對玉謫羽動心。龍行漫,才是一個徹頭徹尾不懂情愛的人。有些心疼地拍拍莫慮的后背,玉謫羽柔聲道:“不必覺得愧疚于我,我從未想過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換你的命,你我已經(jīng)是一體,我若死了,你又怎會好過,這些,我都明白。”相愛之人,總是有著至死不渝的決心,就同玉謫羽,一開始想著,莫慮若是熬不過四十,他便同他一起去,可如今,他又不那么想了,他不甘,若是連試一試都未曾,他不甘!“現(xiàn)在,你可愿說一說你隱瞞我的事?”莫慮又是一陣沉默,這是他心中最大的掙扎,在他決定與玉謫羽相守時,便同時決定了此生便同玉謫羽敞開心扉,絕無隱瞞??僧斔吹接裣蛔永锩婺菑埥伈贾兴鶎懙氖聲r,他卻將它毀去,隱瞞了下來。因為他知道,若是玉謫羽知道,一定會離開他,去尋找那荊棘之路,或許還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作者有話要說: 對龍行漫最大的懲罰到底是什么呢。。。(⊙v⊙)嗯,作者君忽然想寫個關(guān)于他和閔君傲的番外了,總要交代一下這兩個總是蹦跶的人的下場。。。。☆、莫慮的隱瞞沉默得太久,夜晚的房內(nèi)安靜得嚇人,就連燭火的凹陷處融化的蠟滴落下來的聲音也清晰可辨,玉謫羽抱著莫慮的腰的手緊了緊,卻總是能考慮到莫慮身體的承受,雖然緊了些,卻絕不可能在他的身上留下淤青。玉謫羽已經(jīng)知曉了所有,卻仍要聽莫慮說出來,如此逼迫,倒是有些殘忍了。見莫慮仍是不開口,玉謫羽心中嘆氣,果然,即便愛一人再理智,總是要被某些事沖昏頭腦,莫慮不說自然是他擔心自己,玉謫羽又不可避免的心疼了。“不說便不說吧,事情我已知曉,從前你未受傷時我去不去倒是還需要考慮一番,可如今,我卻是非去不可了?!?/br>“爅!”莫慮攀著玉謫羽的后背的手緊了許多,眼神中也是極為慌亂,他怎能放任他去那個從未有人真正知曉的地方!其實那只玉匣子里,有兩張絹布,另一張上寫的,是多年來第一任落雪殿殿主和康謙所尋找的關(guān)于莫娘的來歷,并希望找到她的故鄉(xiāng)就能解開那寒毒的秘密??伤麄冑M盡心思,推斷出莫娘的身體與一個神秘的地方有關(guān),也找不到她的故鄉(xiāng),從而找不到那個神秘地方的入口。而那個神秘之地,關(guān)于它的消息極少,只傳說哪里是極為兇險之地,無人能找到,即便找到了,也無可能活著回來。莫慮并非不相信玉謫羽之能,卻總是心有畏懼,害怕玉謫羽從此一去不復(fù)返,害怕玉謫羽還未找到,他便毒發(fā)身亡,白白浪費了他們相守的日子。“回春醫(yī)館建立之初,康謙還算清醒,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他與落雪殿怎會沒有互通書信的事,于是好幾年,他們終于推斷出康謙妻子的寒毒來源自哪里,康謙已經(jīng)失去妻子,斷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兒子也沒了,自然要去尋找,闖了無數(shù)個險要之地,最后又是試藥又是醫(yī)治他自那些險地帶回來的傷勢和毒,自然人也變得不再清醒,越發(fā)極端起來,又因自己的兒子勸他不要再試,最后與自己的兒子的書信也斷了?!?/br>范寧禹坐在心愛之人身邊,看著棺中的美麗女子,緩緩敘說著。“世界之大,總有一些匪夷所思之事,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這些,都會被世代傳頌下來,被稱為傳說。而有一處地方,卻是極為不同的,知曉它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一旦提及,便是談其色變。到底那里是如何兇險,無人知曉,可傳說下來,那里便是一個既兇險又令人神往之地,總是有人覺得,如果真能在那里生存,定然是過得如同神仙般的生活,既然是神仙生活的地方,自然在要進入之前接受考驗才行,那兇險,自然也是有必要的。而那一處,因其從未有人真正接觸過,就如同一片虛無之地,于是,傳說中便為它起了一個名字,就稱之為‘無’”。“無?”玉謫羽靠在密室的墻邊,細細回憶,爅樓擁有極為快速的消息渠道,但關(guān)于這個“無”卻聞所未聞,可見即便知曉這個“無”的人也不會主動提出來,足以證明它的可怕。見玉謫羽全然不知有這個地方的表情,范寧禹如同被取悅,不過,仍是假意安慰一番,“你不知道它也屬正常,畢竟關(guān)于它的傳說在近幾年幾乎匿跡,若不是兩百多年前康謙有意去尋找這些線索,我也不可能知道這世上還有這么奇異的地方。我也曾如康謙那般四處尋找,就連好幾處懸崖也跳過許多次,就為了找尋那個神秘之地的入口??晌乙膊贿^是個人而已,即便會使毒,可這世上的毒千百萬種,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立刻解開的,我?guī)е业哪切┧幦岁J了無數(shù)個險地,就連那些渾身是毒的藥人都熬受不住死去,又更何況我這個并非百毒不侵之人,之后我也同康謙一般,越發(fā)狂躁,漸漸忘記了初衷。可也就是如此,晴去世之時我未能見到,這也成了我一生遺憾,然后我就更為癲狂了?!?/br>“你可有掙扎過?”玉謫羽問的有些奇怪。可范寧禹卻是聽懂了,溫柔看向棺中的董添晴,笑道:“自然是有的,一面怕自己無法從那些兇險之地回來,無法再見到晴,一面又想萬一我能找到,也找到解寒毒的藥,可晴又等不了了豈不是白費功夫,與其如此,還不如一直守在她身邊,與她一同活一段開心的日子。晴也是這么想的,她一直不愿我離開,可是即便有這么多掙扎,我仍是不甘,不甘我直到五十歲左右才遇到如此美好的女子,又豈能眼睜睜看著她離我而去,所以我不顧她的反對,毅然去找尋,但最后,我仍是什么也沒有找到。”范寧禹說完這些,抬眼看向玉謫羽,問道:“你呢,若是你,你是甘心與莫慮守著這所剩無幾的日子,還是會不甘,去拼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