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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后是一件長長的由紅色的孔雀尾羽做成的披風(fēng)。他一出來,外邊就黑壓壓的跪了一片,高呼著“恭迎魔君出關(guān)”的字眼。來人輕抿了抿唇,眼神中還有什么似乎未褪,開口道:“江流呢?”江流往前挪了一步:“君上!”“其他人下去吧,”待其他人下去,來人快步的走到江流身前,問:“他……”“君上放心,屬下見事情都了結(jié)了才離開的?!碑?dāng)然,那人沒事就算什么事都沒有吧?“這些年辛苦你跟隨了,”來人輕皺著眉頭,繼續(xù)說道:“我收到西方佛子的邀請,明日你就隨本君出席法會吧?!?/br>北晉丞不過是他的一次心魔劫而已,只是心里總覺得空空的。塵緣事塵緣了,只當(dāng)是一次劫難罷。七日后,丘城的城外的荒地上,一座新修的墓陵出現(xiàn)在這,墓碑上娟狂的字體寫著“吾愛北晉丞之墓”,落款“夫郎宥顧宮”。不遠處的小亭中,坐著三人,立著一人。赫然是涂抱酒幾人。南樓月:“御一,此后風(fēng)雨閣就交給你了?!?/br>御一跪下,只啞聲回道:“主子,御一替主子看護風(fēng)雨閣五年,五年內(nèi)主子回來了,風(fēng)雨閣依舊是主子做主。若五年主子沒回來,風(fēng)雨閣,御一會找尋一個好主子。主子此去,御一就此辭別?!奔热恢髯佑辛硗獾闹鞠?,御一只會服從,風(fēng)雨閣只需要服從。御一走了,氣氛有點沉默。宥顧宮眼睛一直注視著不遠處的墓碑,那里住著他的愛人。涂抱酒撓撓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垂頭枕著石桌,才道:“七王爺,你真的不與我們一起去玉屏山么?”宥顧宮:“大渝和元周已經(jīng)簽下百年和平的條約,邊境會很平穩(wěn)。我已經(jīng)遞了折子上京都,我會留在邊境陪著阿丞,會在阿丞的墓邊,在整個邊境,種滿阿丞喜歡的滿天星。你們?nèi)ビ衿辽?,我就不去了?!?/br>“那你……”“修行幫我廢了吧,我一個人活幾十年已經(jīng)夠了?!?/br>涂抱酒擰眉,坐起身來,答應(yīng)了。夕陽正在慢慢下落,涂抱酒與南樓月并肩騎著馬走在道上。涂抱酒揚著眉看向右邊的人,白衣白發(fā)宛如一幅畫。突然一束殘陽自南樓月眼尾射下,照在玉制的扇柄上,反射的光從南樓月的無名指連上涂抱酒自己的無名指,一截紅線進入涂抱酒的視線里,涂抱酒抬眼,南樓月正好轉(zhuǎn)頭,那一刻——涂抱酒驚呼:“糟了!宥顧宮!”是的,他看見紅線連著他自己和南樓月都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yīng),因為他想起,紅月上次招他回去,宇元星君告訴他的話:“曦和的元神燈有要消散的現(xiàn)象,我懷疑他在下界可能有危險了?!?/br>連馬都顧不上,整個人化作光往來時的方向去。南樓月蹙眉,因為某人的離去而不滿,嘴唇微啟:“下次,你可沒得跑了?!痹捖湟哺松先?。“離昧?!你要做什么!”涂抱酒堪堪趕到小亭,就見宥顧宮昏迷著被黑袍提在手上。“呵呵呵,小九,你終于認(rèn)出我了?。装倌瓴灰?,你怎么還是那么單蠢,我在做什么你看不出來么?”黑袍摘掉頭上的兜帽,面具也自己消失了,只見那是一個紅發(fā)紅眸,長著尖牙的少年。第9章玉屏山涂抱酒狼狽的抱著滿身血跡的南樓月觸動玉屏山的陣法的時候,是洛二哥撿了他們回去的?;厝ズ笸勘Ь埔膊徽f別的,只是肯求洛爹救南樓月。但洛爹說了,想求玉屏山出面救人,就必須通過圣山的考驗,且考驗九死一生,涂抱酒答應(yīng)了。但洛爹又說了,圣山要在請示后的第七日才打開,讓涂抱酒先去休息。涂抱酒渾渾噩噩,每日每日就這么照顧著南樓月,有的時候看見他們手指上的紅線,涂抱酒就會傻笑。洛家五個兄弟輪流想要開導(dǎo)開導(dǎo)涂抱酒,都沒有用。在來玉屏山的第三日,涂抱酒撐不住一身傷,終于是累倒了。“怎么,這么個凡人對小九如此重要?”離昧長著一張少年模樣的臉,看著很是良善。他開口,就像在和涂抱酒嘮嗑一樣:啊,飯吃了沒?“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但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說話就別彎彎繞繞的,你知道這個凡人是說,所以才盯上他的?!蓖勘Ь七€是不明白,為什么小時候的人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哼,此人我要定了?!?/br>離昧話落,將人放在地上結(jié)個結(jié)界,對著涂抱酒就攻去,皺著眉狠聲道:“我來看看你在上清天這些年有沒有白待?!?/br>南樓月過來就見一紅一白兩道光在打斗,白光明顯落在下風(fēng)。南樓月手拿折扇,掐決就往站斗中心去,卻忘了他雖然修行速度逆天,也還沒蛻去凡胎。離昧一個火球飛過去:“嘖,還要個凡人來幫你。”涂抱酒側(cè)身避過,火球砸在他早先布好的結(jié)界上,涂抱酒打了個決:“南樓月,你別進來?!?/br>涂抱酒一個失神,被離昧的一條尾巴掃到地上,咳了口血。南樓月通身氣息冷下來,瞳孔黝黑黝黑的盯著離昧,一把出手,強行撕裂結(jié)界進去,就護在涂抱酒身前接上了離昧的攻擊。南樓月雖然已經(jīng)修行,但修行時間不長,速度再快也不能夠媲美修煉了上千年的離昧。結(jié)果可顯而知,南樓月跌落在涂抱酒的懷中,擋下一擊,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南樓月,”涂抱酒扶住他,瞳孔縮了縮。“無事。”南樓月淡淡的回他一個笑。涂抱酒讓南樓月坐下,自己往前走了兩步,雙手打出一個太極的形狀,全身襯這白光,額頭的花顯現(xiàn)了出來,手上出現(xiàn)了一柄細細的短劍,是他的契約法寶,猛的一步就跨出去。離昧不想和他繼續(xù)糾纏,九尾出現(xiàn)在他生后,全都向著涂抱酒而去。變故陡生,南樓月突然出現(xiàn)在涂抱酒的身前。“南樓月——”涂抱酒從床上驚醒,沒看見南樓月,滿臉驚恐,眼中有血絲,他拉開被子,連鞋都來不及穿,跌跌撞撞想去找南樓月。還未出門,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洛青羽親自端著食盤進來,見他下了床,趕緊將食盤放在桌上,過去扶他。涂抱酒急切的拉著他的衣袖,偏偏張嘴又說不出聲來。洛青羽見他這樣,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你這一躺,躺了三日,這晚上就安心休息,明日你就該進圣山了?!?/br>“二哥,我,我想去看看他?!蓖勘Ь泼虼剑а劭粗?,似祈求似難過,又有不安。洛青羽嘆氣:“待吃了這藥膳再去?!?/br>外面是一片艷陽,玉屏山終年都是鳥語花香,一眼望去景色收都收不住。但這些,涂抱酒都沒有心思再看。此時,他坐在南樓月的床前。南樓月已經(jīng)被換了身干凈的衣裳,面色經(jīng)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