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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瑪尼諾夫于德累斯頓休養(yǎng)期間,與德奧傳統(tǒng)意義上的交響曲概念略有不同,作曲家在這里并沒有強調(diào)對立的矛盾形象之間的戲劇性沖突,沒有力圖再現(xiàn)哲理性的思想內(nèi)涵,而只是以從容舒緩的筆調(diào)烘托出明朗的基本情緒。而在伊戈爾的指揮下,這種濃郁的俄羅斯風格則得到了更好的滿足。樂團的音色從一開始就非常凝重,在第一樂章極盡纏綿的引子當中,弦樂聲部嘆息般的音調(diào)有一種沉重而厚實的感覺;在舒緩的第三樂章中,大色調(diào)的起伏跌宕造成了綿延不絕的效果,猶如一幅表現(xiàn)俄羅斯廣袤大地景貌的色澤濃烈的油畫;而在抒情的樂句中,伊戈爾富有韻味的指揮手法也使得旋律更為細膩傳神。或許唯一的不足就是,木管樂器的音色在其他聲部尤其是弦樂群的壓制下幾乎快要被淹沒了。可是瑕不掩瑜,周致覺得,這次的音樂會可謂是他聽過的最正統(tǒng)的俄系音樂會了。……因為伊戈爾個人的習慣,音樂會并沒有安可曲,等到第二交響曲一結(jié)束,謝欽就匆忙走了出去找到了阿廖沙問周致去了哪兒。阿廖沙一臉為難地看著謝欽說,“少爺被他的父親帶走了?!?/br>謝欽狐疑地看他,“……是米哈伊爾?不對啊,今晚米哈伊爾約了弗拉基米爾一起——你是說朱利安諾?”謝欽突然反應過來,“是朱利安諾·周把肖恩帶走了?”阿廖沙點點頭,余光看到周致隨著周衡一起隨著人群走出,連忙跟了上去。謝欽也看到了周致以及他身邊的周衡,正要過去和周衡攀談幾句,就見那兩人飛快地離開了。謝欽無奈,只得叫上阿爾卡季一起離開。……周致被周衡強硬地牽著手走了一路,又被帶上了車,直接前往位于特維爾街3號的麗思酒店。由于柴可夫斯基音樂廳就位于特維爾街北端的凱旋廣場,這一路距離很短,也因此沒過多久車子就抵達了酒店。都到了酒店了,周致也覺得再做什么無謂的掙扎也是沒必要的,畢竟周衡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況且,他也覺得經(jīng)過這幾天的冷靜,他和周衡也需要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一路安安靜靜地進了電梯,周致正低頭給米哈伊爾發(fā)簡訊,突然就被周衡往后一扯,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被一個沖進來的人影給狠狠撞了一下。周致皺眉抬頭,就見一個樣貌清秀的少年正一臉焦急看著自己,似乎還說了些什么,可周致聽不懂韓語,便毫無反應,繼續(xù)冷冷盯著這個少年。周衡已經(jīng)沉下了臉,不悅地抿住了唇,一手將周致攬進懷中,輕聲問他,“肖恩,他撞到了你哪里?”周致指了指腰,就見一個熟悉的人緊隨著這少年走了進來,正是剛指揮完音樂會的伊戈爾·斯威特蘭諾夫。伊戈爾皺眉看了看一臉抱歉的李珉,又看了眼面有痛色的周致,冷聲問,“李,這是怎么了?”李珉哭喪著臉說著俄語,“我見電梯快要關(guān)上了,就沖了進來,結(jié)果撞上了他。”他說著伸手指了指周致。“可我向他道歉了,他卻不理我?!?/br>周致盡管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可就單單被人用手指著就已經(jīng)夠讓他不開心了。他冷著一張臉直接忽略了兩個讓他討厭的人,忍著痛站直了看向周衡,“爸爸,房間在幾樓?”“27樓?!敝芎庹f著,表情略有糾結(jié)。他本來覺得周致被人撞了是件很令人煩躁的事,但周致竟然因此愿意和他好好地講話,周衡一時間又覺得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平白多出了兩個人來分擔周致的怒火。伊戈爾聽完李珉的話,又聽到周致和周衡用中文交談,便明白對方并不是不理會李珉,而是聽不懂李珉的話,便用英語替李珉向周致道了歉。此時已經(jīng)到了李珉按下的24層,可伊戈爾沒聽到周致的回復,便固執(zhí)地站在那兒等著。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周致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才不滿地說,“是你撞了我么?”伊戈爾微怔。“既然不是,那么你向我道什么歉?”周致平靜地看著伊戈爾,灰藍色的眼珠在冷色調(diào)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冷。伊戈爾又靜靜看了他一會兒,這才走出了電梯。☆、066到了27樓,周致輕哼了一聲,狠狠按下了開門鍵,周衡則哭笑不得地看著轉(zhuǎn)眼就變了臉的周致捂著腰走了出去。周衡快走兩步跟上去扶著周致,“嚴重么?”周致瞪了他一眼,就見周衡笑得更開懷了。“好了,打會兒讓十三找位醫(yī)生來給你看看?!敝芎庠囂街嗣苤碌暮笱p聲道,“應該沒什么大問題的?!笔掷^續(xù)下滑,臉上則是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嘴里還問著,“是很疼么?好一些了么?是這里么?”感覺到某人的手有持續(xù)下滑的趨勢,周致閉了閉眼,忍不可忍之下冷聲道,“房卡呢?”周衡這才收斂了動作,抽出房卡刷了一下,跟著周致走了進去。……酒店24樓,伊戈爾面無表情看著窗外,任由李珉一邊給他收拾行裝一邊抱怨。——“那個男孩子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多少,怎么看起來這么兇。我和他道歉他也不理我,可我確實不是故意撞到他的,我只是擔心我們趕不上電梯……”伊戈爾聽了一會兒,終于有些不耐煩了,“你說這么多到底想說什么?”李珉微微嘟嘴,“……我就是想說,你為什么要向他道歉?”這樣可愛的表情展現(xiàn)在他臉上絲毫不顯得違和。可伊戈爾卻視若無睹,只微微皺眉道,“誰?”“他,那個男孩?!?/br>伊戈爾站起來一步步逼近李珉,“你知道他是誰么?他是肖恩·周,我早就想邀他來莫斯科合作,可今天,就因為你的莽撞……而且對方根本不是不理你,他只是聽不懂韓語,我倒是還要問你,明明會說英文,為什么不說?”李珉終于住了口,可憐兮兮地看向伊戈爾。伊戈爾絲毫不為所動,繼續(xù)道,“我記得我當初錄用你是因為你的俄語說的很溜,而我在韓國急需一個會翻譯的助理……現(xiàn)在,我恐怕要長居莫斯科,所以,你必須讓我看到你語言以外的才能。”李珉表情愈發(fā)地僵硬,卻不敢再多說什么,替伊戈爾放好了行李,深鞠了一躬走了出去。留下伊戈爾一個人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致一進到房間就被周衡從背后擁住,對方還小心地將手略過他的傷,緊緊地將他禁錮在懷中。周致略略側(cè)頭,就感受到男人身上極具侵略性的氣味,木香調(diào)中又釋放出辛香料的穿透力,周致忍不住聳了聳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