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進了屋子。陸離站在雜貨鋪外，尷尬地等了好久。

有人來買煙，秦媽出來了收了錢，看到陸離撐著傘還在門口站著，全當沒看見那個人。賣好東西又回了屋子里?！班亍钡匕汛箝T關(guān)得老響。

那一天，陸離覺得在雜貨鋪門口站了一下午。好像全鎮(zhèn)的人都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似的，大家看他的眼神好奇怪。

傍晚雨停了，光叔和洪老爺子來大排檔了。

洪老爺子看到陸離，只是低著頭，搖腦袋，光叔也全當他是透明的，只有軒軒放學(xué)回來了，高高興興地跑過來抱了抱陸離，給陸離看在學(xué)校里畫的畫。

陸離抱著軒軒，在孩子的臉上親了口。

“路叔叔，你今天怎么啦。”小孩子總是敏感的，陸離和平時一樣的對他笑。但是他就能看出陸離不高興。

“沒事兒，你爸爸要晚點回來，先去做作業(yè)吧，吃飯了叫你?！标戨x摸摸軒軒的頭。

“路叔叔你今天話好多哦，唔，衣服也好好看，唔你的臉怎么了，好像腫了喲?！避庈幪е^問。

“叔叔太笨了被撞了一下。做作業(yè)吧?！标戨x拍拍軒軒的頭。

晚上吃飯的時候，幾個人都不怎么說話。

軒軒感覺到氣氛不太對，于是安安靜靜的吃好飯，被秦媽叫到隔壁去做作業(yè)去了。

廚房里，光叔根本不理他，平時喊他做這個做那個，現(xiàn)在一句話也不說。

陸離看到什么能做的就去做，光叔忙完手上的就過來瞪著他，陸離只好識趣地走開，去找別的事情做。

差不多的情況一直持續(xù)了三四天。

也不知道秦mama和軒軒說了什么，好像連軒軒都經(jīng)常看著陸離歪著腦袋想著什么，回到家也不再第一個撲到陸離身上去了。

這些天齊驥一直很忙。

陸離知道他大概是幫司徒改裝汽車了。

陸離也是那天聽客人們聊天才知道，齊驥以前在專業(yè)的車隊修過賽車。陸離從來沒聽齊驥自己提起過。

而第一個發(fā)現(xiàn)洪老爺子情況不太對的，是陸離。

大概是每天都很在意秦媽光叔他們對自己的態(tài)度。

陸離也每天看著洪老爺子。

那天被龍九嚇了以后，洪老爺子這些日子話越來越少了，連軒軒和老爺子說話，好幾次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陸離覺得奇怪，發(fā)現(xiàn)老人經(jīng)常捂著心臟窩在彩票機后面，過一會兒去看，又沒事兒人一樣的在收錢。

陸離看到過幾次，有點擔(dān)心去問光叔。

光叔炒著香辣蟹全當沒聽見他說的話。

陸離去歪頭看，洪老爺子又捂著胸口抵在彩票機上了，陸離著急了大喊了一句：“光叔，老爺子會不會是心臟??！”

光叔被吼了一句，“啪——”地一聲把鏟子敲得巨響，瞪著陸離道：“我們的死活關(guān)你屁事，你們?nèi)野盐覀兌急扑懒司透吲d了對不對？老子忍你那么多天了，要不是齊驥，早就把你趕出去了!”

光叔把這幾天的怒氣都爆發(fā)出來了。

他看到陸離著急的眼神，和聽到那些話以后有點紅的眼睛，香辣蟹的確有點嗆人。

洪齊光說完了自己也覺得過分。

“出去出去——”光叔趕人。

外頭突然有人大叫一聲——：“老爺子！”

陸離和光叔互看了一眼，就沖了出去。

洪老爺子很不好，整個人半耷拉在椅子上，捂著胸口，蜷縮起來。

店里有三桌客人十幾個人都圍著。軒軒正好在外頭看動畫片，一看到老爺子倒下了，軒軒害怕得不得了，秦媽也過來了，摟著孩子，嚇得站在了一邊。

“老爺子，老爺子！快點，誰去弄輛車，把老爺子送去醫(yī)院！”人群里有人喊。

有人在打電話：“老爺子突然暈了，建國在家嗎，快開來大排檔！齊驥？他不在呀！快來！”

也有人在抱怨：“嘖嘖，最近是怎么了，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中了邪一樣。”

圍著老爺子的人太多，陸離看不到人，一轉(zhuǎn)頭看到秦媽和軒軒站在那里紅著眼睛瞪著他，秦媽的視線像是在看一個極度厭惡的罪人。

人群里又有人喊了一句：“不好，老爺子沒呼吸了！”

陸離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軒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大家都亂了。

陸離現(xiàn)在也顧不得什么，大喊一句：“讓一下，讓我看！”

“還不都是你個掃把星！你來了以后我們這兒沒安生過！滾，滾！”有人在推陸離。那個是光叔的鄰居大家都喊他老莫。那天龍九來鬧的時候老莫也在?，F(xiàn)在更是紅了眼地對著陸離吼：“老爺子那天就是被你給嚇的，這兩天看他都不舒服！”

陸離深深吸了口氣，不管不顧地分開人要去看洪老爺子：“相信我，老爺子是心臟病發(fā)作，你們別圍著他，保持空氣流通！”

陸離要進去，但是被村民們擋在外面。

陸離都想打人了，但是又不敢動手。只能用蠻力。

“嘭——”地一下，不知道誰推了他，他狼狽地摔在了邊上桌子上，那是張折疊桌，本來就不穩(wěn)，“嘩啦啦——”，一桌的飯菜全部倒了下來。陸離只覺得guntang的魚湯灑在他身上。他也管不了：“讓我試試，我爸爸也有心臟病，他發(fā)作過，我救過他！”

陸離的肩膀上還有半截魚骨頭，陸離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一心只想著洪老爺子。

大家都被現(xiàn)在的情況嚇到了，這邊洪老爺子沒了呼吸，那邊軒軒一直在哭，這里站著他們?nèi)?zhèn)仇人的兒子。

“我求你們！”陸離眼睛急紅了，他不想老爺子因為他而出什么事。

“行了，讓他試試！車呢！誰叫的車！”第一個有反應(yīng)的是光叔。光叔看了陸離一眼，幫著把周圍人疏散開。

陸離一看有希望，臉上終于帶著一絲希望的光芒。

“快，大家讓開，把洪老爺子平放在地上，給我留個空間，要空氣流通！”

陸離指揮著。

光叔看了大家一眼，帶頭按陸離說的去做了。

☆、第11章溫柔的

齊驥趕到鎮(zhèn)上醫(yī)院已經(jīng)接近晚上十點。

原本冷清的鎮(zhèn)醫(yī)院急診室門口圍了好幾個村民，都是來看洪老爺子的。

“哎喲，齊驥來啦，軒軒剛被秦媽抱回去了，小孩子哭了一晚，怪可憐的。”常來大排檔吃飯的張嫂告訴齊驥。

“唉，老爺子沒事吧？”齊驥著急。

“哎喲，老爺子突然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