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2
氣:“溫兄,溫兄,當真是真的!不信你明日同我去瞧,她應(yīng)了我在月老廟,她會來的!”溫彥之直扇手揮著龔致遠一口酸臭,不忍道:“龔兄,真怕是你睡廟里做了場夢——你想想,近來恩科快開,各個廟里苦讀的寒門書生頗多,何得你帶個女子進去都沒人吱聲諷你?真有此事,早將你攆走了!”龔致遠掙扎道:“那廟里沒有書生!僻靜!”溫彥之搖頭笑:“龔兄,第一,廟子若未荒廢,則沒有書生亦該有掃灑之人;第二,月老所在曰祠,不稱廟。”龔致遠糊里糊涂:“……那就是別的廟!廟里有月老的,我還指著同她講了渾話,花前月下那可是?!?/br>溫彥之拾拳掩唇咳了咳忍著笑,將龔致遠推開了些,“還渾話……你連什么廟都不知,明日怎么會人家?怕就是夢里會。龔兄啊龔兄,我看你還是快些高中罷,你是想媳婦想得發(fā)了夢——月老祠,美人朱砂,妙目不言,颯爽女侍,這不是里頭的姜瑩瑩么,前段兒你還同我講呢。”“你怎么能說小公子是狐貍精!”龔致遠頗慪氣,若不是還留著溫彥之付房錢,幾乎就要拼上去將他打一頓,此時是氣得都要哭出來:“是真的!就是真的!她腦門兒真有顆朱砂美人痣!天亮你就隨我上山去看廟子!不看我就同你絕交!”“住著你賃的房子還想同你絕交?”齊昱聽了笑得倚在闌干上,抓著溫彥之手可憐他:“那你要是真鬧他一樁婚他不得跟你不共戴天了?!?/br>溫彥之唏噓道:“婚還真有人同他提過,只不是我攪黃的。許是當年印象太深,龔兄所見太美,便曾經(jīng)滄海,除卻巫山,明珠在前,后頭也都魔怔起來,部院里頭有同僚向他說過兩次婚,不知怎么也都不了了之,我問他,他便只提小公子,笑了兩回,他連小公子也不好意思再提了?!?/br>“哎,”齊昱想起問,“那你第二日有沒同他去看廟子?”“自然去了,”溫彥之肅穆地看著齊昱,“如此毫無根據(jù)之事,我定要破除龔兄迷障,同他實地解釋清楚?!?/br>——還破除迷障,還實地解釋。齊昱呿他一聲:“你當龔致遠是畫你工部圖紙呢?”溫彥之被他一噎,也悻悻撓了撓頭,徐徐慚愧道:“……當時我確然不該那般??傻诙瘴艺壹依镆塑噹徯稚仙剑徯肿约阂膊恢悄膫€廟子,我陪他在入山道口等了一晚上,他那小公子也沒來。”“那小公子能去才有鬼,”齊昱簡直哭笑不得,“壽善公主當年怕是聽不懂官話,當時偷摸化作高麗使臣跟著國君來玩的,龔致遠說了甚她自然一句不懂,又怎么知道要去。雞同鴨講一夜雨,也不知那壽善是怎么瞧上的龔致遠?!?/br>溫彥之連忙急急道:“龔兄他待人好啊?!?/br>“我又沒說他不好,你急什么?!饼R昱笑著拍他背,“溫彥之,高麗公主如我朝王侯一般,自幼開府建牙招納門客,除了政事便要斡旋氏族,想來是那壽善公主心腸硬久了,偶然碰上龔致遠這實誠的,百煉鋼就化了繞指柔,緣分之事……說不清?!?/br>溫彥之皺眉:“你覺得高麗國君會同意龔兄之事么?……我得幫幫龔兄。”齊昱直覺好笑,心說溫彥之這還幫呢,從前就說人心上人是狐貍jingzi虛烏有,今日一出事又差點直接叫人進宮來硬碰高麗國君那石頭,若是叫他這呆子幫龔致遠,龔致遠怕是連西山都還未見便兵敗涂地,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他抬手一彈溫彥之腦瓜,無奈抱著溫彥之親了一口:“哎,算了吧溫呆呆,龔致遠與壽善公主之事你還是留給朕牽線,否則你這拆姻緣比拆大壩還厲害,龔致遠怕是獨身十八輩子都盼不到親事了?!?/br>溫彥之頓時委屈,義正言辭道:“我當年是有理有據(jù)的,可不是胡說。月老祠本就是祠,那——”“好了,好了……”齊昱笑得揉著溫彥之臉就一口親上去堵住他嘴,沉目看著他,“小呆子,你再這么可愛,朕今日要違了你爹的話將你扣在宮里了?!?/br>溫彥之一張清秀小臉被他大手捧在手心里,眨眼想了想,木訥訥道:“父親忙,大概,也沒時間,接我回府……”齊昱打心底笑出來,“你這是要朕告訴你爹,你今日要在御書房錄史,不回去了?”溫彥之偏頭在他手心親了親,將他手指頭抓下來握住,很認真地想了會兒,還是嘆氣道:“算了,我還是回去罷。我病了,不能過給你,近日高麗之事也多,我不想再給父親添堵?!?/br>——是這道理,也是這實情,呆子雖呆,卻還挺懂事。齊昱捏他臉,看著他這可愛又可憐,能見不能吃的模樣,無時無刻不戀戀不舍,細細看了他會兒,不禁道:“……得快些了?!?/br>溫彥之疑:“什么快些?”齊昱一把將他帶進懷里緊緊抱住,垂頭向他額上一印,低聲咬他耳朵笑道:“快些將這皇帝給辭了,好生同你去藏書室里玩兒!”“齊昱!”溫彥之頓時羞紅了臉,一指頭就掐在齊昱上臂。這疼得齊昱直抽氣嘶聲,一時感在身上,卻又覺出分實在,竟還期望溫彥之能再掐一下……還好忍住沒說出口。——竟連掐擰都要盼著了,朕這是什么毛病!齊昱心里不無悲壯地想,大約相思真是種病,能病得人神志不清。溫彥之這病源頭子,朕得快些想法子控制起來才是實在!第111章【父親果真厲害】當晚,溫彥之由宮里車馬送回溫府,回府時老爹尚在宮中折騰勸說高麗國君,二哥同吏部兵部協(xié)調(diào)府兵改制宿在部院,大哥留在城北戍邊軍駐扎的營里議事,一如往常地忙碌,叫闔府上下挺清凈,宛如過去數(shù)年。一屋子女眷聚在溫母屋里用晚膳,聽說溫彥之回府,連忙請他一道過去,溫彥之給回了,只著人端了兩樣小菜,將就在自己院里吃罷,便去前廳等老爹回府。實則他眼下一心想去找龔致遠,想告訴龔致遠他心念的小公子竟是高麗公主,可和親之事未定,捧得越高,若摔下來便摔得越碎,此時若叫龔致遠知曉了,懷了希冀,到時候高麗不同意,又豈是個悲苦了得。這道理若齊昱今日出宮前不點過他,他一關(guān)心則亂,反要給龔致遠添麻煩。還好他不清醒的時候,齊昱是個絕頂清醒的。他想,可換念想到之后,龔致遠對小公子一思四年,就算和親之事高麗不應(yīng),難道不該見一見了個結(jié)局?至少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