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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聽者有意。邵飛對父親沒印象,提起來從不覺得傷神。蕭牧庭路過聽見了,卻暗自嘆了口氣。沒爹沒媽,后來又沒了哥,受了委屈嬌都沒處撒。那邊邵飛和艾心又說了幾句,嘻嘻哈哈動起手,蕭牧庭這才發(fā)覺自己最近對邵飛上心得過了頭,什么都擔(dān)心,什么都心疼,其實小孩兒心大著呢,根本不把“沒爹沒媽”當(dāng)做傷心事,頂多在想到邵羽的時候難過一下。蕭牧庭寬了心,見邵飛正好與艾心追打過來,笑著招了招手。一秒前還兇神惡煞的飛機隊長立馬變臉,先是一愣,然后揚起唇角笑,不再搭理艾心,迅速跑近:“隊長早上好!”小家伙有黑眼圈,眼白還掛著血絲,精神說不上好,似乎夜里沒睡好。蕭牧庭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又心疼了,頓覺錯愕,尋思說些什么化解,遂道:“腿上的傷好了嗎?夜里還難不難受。”“???”邵飛剛被艾心攆走的齷齪心思又回來了,看向蕭牧庭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熱切與躲閃。隊長還惦記著我的……大腿根部!這模樣在他自己心里是“色瞇瞇”,看在蕭牧庭眼里卻成了“可憐巴巴”、“欲言又止”。蕭牧庭問:“還是不舒服?”“不不!”邵飛連忙否認:“很舒服!”說完直想打自己一拳,什么很舒服,這詞怎么能亂用?蕭牧庭微皺起眉,覺得邵飛有點奇怪,像養(yǎng)熟的橘貓突然心里藏了事兒,獨自一貓跑了,抓回來也不再給肚皮撓。蕭牧庭被這個想法逗樂了,回神時邵飛已經(jīng)打開無線電,接收今天的任務(wù)。第四天,獵鷹分到的是24小時破襲任務(wù),白天長途奔襲80公里,夜間對敵軍指揮部發(fā)動進攻,拿下才有分,沒拿下記零蛋。這任務(wù)至關(guān)重要,邵飛不敢馬虎,領(lǐng)著全隊提前趕到駐扎地,入夜之后和陳雪峰等人摸黑偵查敵情。蕭牧庭作為帶隊隊長,不能直接參與行動,只能從旁提供建議,等于不算戰(zhàn)斗力。1小時后邵飛回來,帶回零星的兵力部署信息,蕭牧庭看了看,心知隊員們拿不下來——這與能力沒什么關(guān)系,總部每次破襲任務(wù)都相當(dāng)變態(tài),宗旨就是教新兵做人。不過這話蕭牧庭不會說,沒哪個首長會在戰(zhàn)前給隊員潑冷水,就算是輸,也得由大家拼盡全力,親自體會那種挫敗感。邵飛已是全副武裝,蹲在地上一邊畫進攻路線圖一邊講解。蕭牧庭默不作聲地看著,心中無不感慨。比起邵羽,邵飛更有天賦,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歷練,大局觀也漸漸顯現(xiàn)。軍中不乏大局意識強烈的戰(zhàn)士,但像邵飛這樣的卻不多見。他們大多沉穩(wěn)、低調(diào)、溫和,邵飛卻活潑過頭,鬧騰起來根本收不住。難說這是缺點還是優(yōu)點。蕭牧庭繼續(xù)聽邵飛安排任務(wù),忽與小隊長四目相對。邵飛抬起頭看他,認真地問:“隊長,您看我這樣布置行嗎?”蕭牧庭蹲下來,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我建議在這條路線上安排狙擊手。另外,從兩邊包抄更可行,一定要注意找隱蔽地點,敵軍可能釋放曳光彈,如果沒有找好躲避的地方,很可能失去戰(zhàn)斗力……”邵飛聽得仔細,之后又與大家商量一番,看得出信心十足。凌晨1點,戰(zhàn)斗打響。及至3點半,躊躇滿志的兵們幾乎被全部消滅。這結(jié)局在蕭牧庭意料之中,當(dāng)年他與同樣年輕的戰(zhàn)友也是被如此吊打的,唯一意外的是敵軍這回一次性料理了兩支部隊,一支是獵鷹,另一支是長劍。邵飛也是潛入指揮部才知道長劍也在,彼時長劍絕大部隊隊員已經(jīng)“陣亡”,“活著”的只有戚南緒和另外兩名隊員。邵飛有些驚訝,因為熊兵戚南緒這回沒當(dāng)獨行俠,竟然與隊友組成了游擊兵分隊,還熱忱邀請他一同行動。經(jīng)過前1小時的攻堅,獵鷹這邊亦損兵折將,邵飛沒有更好的辦法,索性帶著剩下的戰(zhàn)友與長劍合為一隊,由是又撐了一段時間,但最后還是在彈藥庫全軍覆滅,個個頭上冒彩煙。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這回兩隊都在準(zhǔn)備充分的情況下被打了個落花流水,任務(wù)一結(jié)束,戚南緒就哭了,槍彈扔在地上,哭得特別不服氣,特別不甘心。邵飛本來還有些懵,正打算回去好好理一理思路,跟蕭牧庭匯報戰(zhàn)況,找到不足之處,以便以后改正。但一聽戚南緒的哭聲,失落感頓時上來了,不甘心之余,還覺得自己被教官們耍了。蕭牧庭接到教官的請求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邵飛紅通通的眼。飛機隊長要面子,不像戚南緒那樣說哭就哭,但也相當(dāng)難受了,坐在墻角抱著槍,身邊靠著個吭哧吭哧的戚南緒。教官壓低聲音說:“蕭隊,心理疏導(dǎo)的工作就交給您了?!?/br>蕭牧庭點頭:“范強呢?”“在另一間屋子?!苯坦僬f:“這邊兒這個范隊管不了,嚴(yán)隊馬上就到了?!?/br>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直升機的聲響,大概是嚴(yán)策到了。蕭牧庭笑著嘆氣,走到邵飛跟前,踢了踢他的小腿。邵飛揚起頭,角度問題,眼睛顯得比平時更大。蕭牧庭心軟了,蹲下來:“信心被打擊了?”邵飛搖頭:“沒有。”蕭牧庭心道:還倔著呢。正要出聲安撫,一旁的戚南緒就哭得更加厲害。邵飛從兜里拿出一裹疊整齊的紙,全丟戚南緒懷里:“最后一把了,小戚你悠著點兒,再哭只能用衣服揩鼻涕了,咱們這可是軍裝?!?/br>蕭牧庭更想笑了,小家伙明明自己也難受,還端著架子安慰別人,怪叫人心疼的。這時,腳步聲傳來,嚴(yán)策果真到了。戚南緒不哭了,扁著嘴看向門口,被嚴(yán)策牽走時還一抽一抽地說:“哥,這回我聽指揮了,我沒……”“嗯?!眹?yán)策應(yīng)了一聲。“我聽你的話,這次失敗不是因為我。”“我知道。”“那你會趕我回去嗎?”后面兩人還說了什么話,蕭牧庭和邵飛就聽不見了。屋子里總算安靜下來,蕭牧庭坐在邵飛旁邊,片刻后摟過他的肩輕輕搖了搖:“心里不舒服就說出來,不用憋著?!?/br>邵飛半天沒動靜,蕭牧庭索性在他后頸上捏了捏——老這么悶著不行,獵鷹受打擊的不是飛機隊長一人,其他兵也需要開導(dǎo)。邵飛忽然直起腰背,盯著蕭牧庭看了2秒,揉了揉鼻子:“隊長您放心,我就是給打懵了,睡一覺就好。”蕭牧庭并不意外,邵飛和戚南緒不一樣,乍看都熊,但邵飛心性堅韌得多,說睡一覺就好,那就是睡一覺就好。不過令他有點意外的是,邵飛扯了扯他的衣袖,又補充道:“隊長,我最近有件事想不通,等我想通了,您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