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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啞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軍隊駐扎當(dāng)?shù)氐牡诙?,他就將?zhèn)上的防務(wù)全權(quán)交了出去,十分識相。若不是如此,吳警司也不能在亂世混到這不高不低的位置,安穩(wěn)坐了這么多年。可哪怕他再會看人臉色,也猜不懂這位新掌權(quán)人的心思。

身旁副官低頭向男人示意,得到允許后,才上前一步,替長官開口道:“吳警司,我們將軍此舉,只是為了清除叛徒,并無隨意屠戮人性命的道理。我問警司一句,今晚熊四送到院子里的女人,你可認(rèn)識?”

“這……自然是認(rèn)識的,那小蝶娘是熊四特地從州里名樓里請來的,將軍是不滿意?”吳有午連忙道,“那女人清清白白,在送給您之前,可沒有人敢動啊。”

副官冷笑一聲,一個青樓女子的青白,還要一個嫖客來保證,真是天大的笑話。然而他卻沒有點破吳有午的謊言,而是道:“你可記清楚了,那蝶娘是熊四請來的,和其他人沒有干系?”

吳有午這才算是明白了,問題出在這蝶娘身上,這女人身份肯定有鬼!這才導(dǎo)致了熊四的死亡,更連累了自己幾人!他連忙表忠心,說了一大堆好聽無用的廢話。

別說是坐在首座上的貴人了,副官聽得都有些不耐。他正要打算不管不顧把這些人都抓起來好好拷問一番,還沒來得及動作,身旁坐著的人突然放下右手,輕輕敲了幾下茶幾。

這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只聽見那手指在光滑的茶幾上敲打,一下輕一下重,吊得人的呼吸也一下快一下慢。

沒有人敢抬頭,卻都感受到了那目光的沉重分量,那人雖然沒有說話,卻早已將他們的心防擊毀得一干二凈。

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可怕的人呢!吳有午一邊擦汗,一邊心想,怪不得總說不會叫的狗才咬人,這小段將軍就算不能說話,可加起來比十個耀武揚威的二世祖還要嚇人。

只有副官走上前去,看見長官用水在茶幾上寫下的兩個字——金陵。

副官瞪大眼,難道這次的人,不是北邊派來刺探的么?

他沒有功夫多想,座椅上的人已經(jīng)站起了身,手指在茶幾上劃過,把剛剛寫下的字抹得一片凌亂。他快步走過大堂,黑色的風(fēng)衣帶起風(fēng)吹在人們臉上,刮得他們更是忐忑。吳警司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見副官小步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吩咐。

“收拾東西,立刻啟程?!?/br>
“是!”

一旁親兵們應(yīng)道。

吳有午等人愣在原地,還沒明白煞星怎么就走了,那兩人的身影已經(jīng)轉(zhuǎn)過墻角,再也看不見。

副官小心地跟在長官身后,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易打擾,索性就把自己當(dāng)成個影子不緊不慢地跟著??墒墙鹆?,怎么會是金陵呢?

大沽口的消息剛剛傳來,要出亂子也該是天津、北平,怎么長官偏偏要往金陵去?這中間出了什么幺蛾子?他正揣測著,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步伐。

副官腳下一個踉蹌,看到對方轉(zhuǎn)過身,目光銳利。

“將軍?”

男人盯著他,突然緩緩啟唇,像是要從那緊閉的雙唇里蹦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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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許寧是從夢中驚醒的。

他不記得自己夢見了什么,只記得依稀是些往事,然而大概結(jié)局是不好的,驚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他喘著氣,打開窗子,直到冷風(fēng)撲面而來,才找回了些許冷靜。

桌上放著前幾天的報紙,上面的白紙黑字嘲諷一般刺入眼簾,許寧垂下眼眸,有些痛苦地吸了口氣。

無能為力。

這是他十年以來,最深切也最絕望的感受。在他把所能做的全都嘗試過一遍,發(fā)現(xiàn)也不過是徒勞掙扎時;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怎樣,命運依舊朝注定地方向發(fā)展時,他憤怒,絕望,掙扎過——除了掙得滿身傷痕,毫無用處。

許寧有時會想,為什么老天要這樣折磨自己,為什么給他指明了方向,又讓他束手無策?

又為什么是他,而不是別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年他習(xí)慣了絕望下的痛苦,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

夜半驚醒已然睡不著,許寧索性披了件衣服坐起來,去燈下批改作業(yè)。正好看到方筎生的文章,上面的長篇大論不像是論述,倒是在質(zhì)問。滿紙的窮追不舍,像是要指天指地問個究竟!

這樣的銳氣,讓許寧久違地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曾在他生命中濃墨重彩出現(xiàn),又黯然消失的人。

他微一愣神,聽到窗外的更聲。

“咚——咚!咚!咚!咚!”

已經(jīng)是五更了嗎,這天,快要亮了呀。

打更的人敲打著走遠(yuǎn),不知多久以后,遠(yuǎn)處城樓傳來碎碎聲響,繼而傳來隱約人聲。

城門開了,又有更多的人邁著腳步踏入這座城市。許寧望著窗外發(fā)呆。然而此時他卻沒有料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也在此刻,踏入了同一座城。

段正歧混在人群中進城。城門打開的那一刻,許是湊巧,他同樣望了眼東方——那即將破曉,卻依舊黑暗的方向。

然后他低下頭,拉低帽檐,進了金陵。

作者有話要說:

☆、奉

“少爺。”

老槐端著早點進屋的時候,就凍得直打哆嗦。一抬頭,只見三月的冷風(fēng)呼嘯著從窗外席卷至屋內(nèi)。

“少爺!”他又叫了一聲,快步上前關(guān)了窗戶,一邊責(zé)怪道,“這出冬月沒多久,你這樣開著窗,是要把自己凍病嗎?”

“槐叔。”許寧看著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的老人,無奈道,“我只是覺得屋里太悶了?!?/br>
“悶!叫您一天到晚待在屋里,都不出去走走,當(dāng)然悶!除了去學(xué)校去書局,我就沒見您出過門?!崩匣币贿呥哆吨贿叞言顼埗说阶郎?。

“這樣下去,也不知什么時候您才能給我添個少奶奶回來,也好為家里續(xù)了香火?!?/br>
“許家的香火,我去續(xù)它做什么?”許寧拿起筷子,“我還巴不得他們家斷子絕孫呢?!?/br>
“哪有您這樣咒自己的!”

“好了?!痹S寧失笑,“不談這事。中午我不回來吃,槐叔,午飯不用做我的那份?!?/br>
“您要去書局嗎,可今天才十三,不是十五啊。”

書局每月十五進新書,許寧必去走一趟。

“我是有點事?!痹S寧放下筷子,不愿意多說。

老槐哦了一聲,一邊悄悄打量著許寧。自從十年前老宅那場大火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越來越難理解少爺?shù)南敕?。或許是因為少爺總算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也或許少爺是讀書人,總是有他們俗人難以理解的心思吧。

老槐這么想著,一邊收拾著離開了房間。

快中午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