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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都還顯得倉促,顯然是匆匆整理過才有人搬進(jìn)來的。宅子的主人不是金陵的常客。這就說的過去,若是金陵人,自己怎么可能會沒見過?可對方勢力不在金陵,還能把自己監(jiān)(jian)禁這么久,到現(xiàn)在都沒見外面有動靜,可見能耐。許寧心里盤算,被稱為將軍,又和張習(xí)文有仇,這究竟是哪路人馬?還沒等他將人選列清個一二三,就聽見陣陣慘叫,夾在著皮鞭打在rou上的呼呼聲傳入耳邊。“這是?”許寧錯愕。副官不動聲色地上前擋住他的視線。“這是用來教下面人規(guī)矩的地方。污了先生的眼睛,實在對不住?!?/br>他一邊說,一邊示意身邊親兵去那傳來慘叫的小院吩咐一聲,然后就要將許寧帶到另一個方向去??上觳粡娜嗽福诉€沒帶走,前面就被人擋住了去路。“呦,甄副官,帶著我們的貴客兜圈呢?”副官看見來人,警告般地低喊:“孟陸!”來人卻不把他的警告當(dāng)一回事,一邊把外套披在肩上,毫不忌憚地露出鞭痕。“許先生,這幾日修養(yǎng)得可好?那天手下沒留情,真是對不住了?!彼贿厡υS寧笑,一邊露出兩顆尖牙,說出嘴的卻不是什么好話,“誰叫我不知道您和咱將軍竟然關(guān)系匪淺呢,真是被鷹啄了眼,自找苦吃??!”許寧當(dāng)然認(rèn)得此人,就是上門堵他,并把他揍得人事不清的罪魁禍?zhǔn)???涩F(xiàn)在看對方的形貌,竟然比自己還凄慘些??磥砀惫僬f將軍懲治了下屬這句話,也不是作假的。可是為了什么呢?“孟陸!”許寧這邊還在尋思,那邊副官簡直頭都大了。孟陸道:“甄副官何必大驚小怪,我和許先生是不打不相識,也算是一場緣分。先生覺得呢?”許寧笑了笑,回道:“我是無所謂,倒是孟先生明明是聽命辦事,卻受我連累受罰,我真是于心有愧?!?/br>許寧從來不是吃虧的主,別人要膈應(yīng)他,他自然軟刀子捅回去。果然,孟陸聞言臉色一白,像是想起了抽在身上的鞭子有多痛。“可別喊我先生,咱這粗人受之不起?!彼チ四パ溃⒘嗽S寧好一會,“您和副官繼續(xù)逛,我不打擾?!?/br>副官總算把這麻煩人物送走了,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他雖然是名義上的副官,但是段正歧手下的那些能人,只聽命段正歧本人,從來不會看他臉色。要是孟陸想繼續(xù)和許寧對著干,除了回去請將軍,他可真沒別的招了。不過說回來,這許寧也真是個人物。副官偷偷打量著身旁的人,被人明擺著囚禁了,還有余力和人打周旋,一點不露怯,處變不驚啊。“甄副官?!?/br>這不肯吃虧的個性,倒是有些熟悉。“甄副官!”“嗯?”副官一個激靈,回過神,“先生,有事?”“沒什么大事。”許寧似是困惑,“我剛才看孟陸往大廳去了,他也住在主宅嗎?住在一起,萬一平日里不小心沖撞了可不好。”“那自然不是。”副官解釋道,“主宅里除了將軍和您,沒住別人,一般我們只有找將軍稟報消息的時候才去……”他說到這里頓時住了嘴,一滴汗水從額頭冒出。果然,抬頭,許寧正笑瞇瞇盯著他。“貴將軍已經(jīng)回府了?”許寧道:“那就麻煩您,幫我求見一面?!?/br>“……事情就是這樣?!?/br>副官一臉生無可戀地站在段正歧見面,“屬下一時說漏了嘴,讓他知道了。”他知道將軍囚著許寧,又不斷算見對方,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現(xiàn)在他把事情辦砸了,指不定要挨幾鞭子了。哎。副官苦惱。【那就見?!?/br>哎?段正歧提筆寫。【說我風(fēng)寒臥床,不便見外人。讓他在堂外等著,你在門口傳話?!?/br>哎??副官錯愕,不明白長官大費周章葫蘆里是賣什么藥。但是段正歧平日里余威震懾,讓他又不敢多問,只能領(lǐng)命出去布置了。許寧聽到后,卻不覺得奇怪。他認(rèn)為對方也許是想借此折辱他一番,不以為意,告訴副官自己并不介意后,許寧就端端正正地站在堂中,準(zhǔn)備開始這場隔空對話。一個不速之客卻突然路過。“哎,許先生不出去溜達(dá)了,站在這做什么?”孟陸吊兒郎當(dāng)?shù)貜哪穷^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許寧。“自然是有事與將軍商談,只是將軍似乎不便,我就在屋外候著?!痹S寧給他送上一個假笑,便轉(zhuǎn)過頭,不打算理會這個找茬的家伙。“哦?!闭l知孟陸卻點了點頭,突然開口,“我們將軍的確是不方便,因為他不能說話呀?!?/br>許寧背影一僵,驀地轉(zhuǎn)身。“你說什么?”作者有話要說: 年輕人,想的還是太簡單啊。——阿歪看著以為要相認(rèn)的讀者,這么嘆道。別扭的啞巴,心機(jī)深的啞巴,被孟陸一句話給揭了底。真是成也孟陸,敗也孟陸。-------------------感謝親愛的白夜聲囂的手榴彈~~~么么么噠☆、信孟陸剛才說那句話,是故意的。一來,想試探試探這許寧和將軍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到底知不知道將軍的底細(xì);二來,如果許寧不知道的話,他就是給許寧挖了一個陷阱。孟陸從八年前開始跟著段正歧做事。那時候的段正歧還不是什么將軍,遠(yuǎn)沒有今天的地位,但已經(jīng)有了木秀于林的才能。而與他的能力比起來,他的殘疾又是那么醒目,這就落了很多人口舌。世上有很多這樣的人,他們時刻盯著別人的缺點,抓他人的錯漏,并以此為樂,用來掩飾自己的無能。當(dāng)然,最終這些自以為是的家伙,都被段正歧以雷霆手段處理了。但是,啞,確實是段正歧的一個逆鱗。孟陸猝不及防地告訴許寧這個消息,就是想萬一許寧并不知情,吃驚之下或許會在將軍面前表現(xiàn)出什么不敬,到時候這偽學(xué)究就有苦頭吃了。然而,他千算萬算,沒想到許寧竟然是這樣的反應(yīng)。許寧的確是吃驚的,只是他的驚訝之中,似乎還藏著別的什么。還沒等孟陸看透那一絲情緒,許寧又很好地收斂了表情。這時候,甄副官從屋內(nèi)出來。“許先生,將軍吩咐,您有什么想知道的請直接問罷。我會替將軍轉(zhuǎn)述。”許寧點了點頭:“貴將軍身體不適,還要被我打擾。下次見面,必然當(dāng)面向?qū)④姳磉_(dá)歉意。”孟陸右眼皮一跳,心內(nèi)有了不好的猜測。“不用。將軍佩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