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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利益相害的人,都可以用更卑劣的手段去陷害他們?”“這,有什么不可以?”張三道,“這個世道不就是你陷害我,我陷害你?!?/br>“不是這個世道?!痹S寧說,“是我們?!?/br>他看著張三:“事情都是人做出來的,世道又沒逼你,怪它做什么?自己做的好事,莫要拿世道做借口啊?!?/br>張三看他說著說著,竟然有調(diào)笑自己的意思,無奈道:“是,那你說怎么辦?”“很好辦。現(xiàn)在既已查出杜九真與奉系有聯(lián)系,我們再盯著他,早晚會查到線索?!痹S寧笑道,端起桌上的涼茶,“這世上,可沒有什么踏雪無痕?!?/br>張三被他訓(xùn)了一頓,看許寧說教完自己,精神又好了起來,不忿道:“是沒什么踏雪無痕,也的確是因果有序。要不是某些人當(dāng)年招惹了我們老大,如今也不會被逼的要被強(qiáng)娶回家。”噗!許寧剛要咽下去的茶水,又差點(diǎn)咳了出來。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張三。“你休要再提這事?!?/br>“我不提,我不提?!睆埲言斓男烹S手扔了,“話說,既然老大來了,你什么時候去找他說清楚?”“說了不提!”“這不是提啊,不是你自己說了要上門談?wù)剢??”張三笑,“不談清楚了,還真等著我們老大娶你過門???”許寧有些郁卒地放下茶杯。“那我明日便去找他?!彼チ四ズ笱?,“早點(diǎn)與他說個明白,省得他整日想這無事生非的事?!?/br>張三偷想。嘿,你想要說個明白,明天進(jìn)了我們老大家門,能不能囫圇出來還是個問題呢。不過想歸想,他表面上還是很嚴(yán)肅地道:“好,好,我去幫你聯(lián)系問一問,看看老大今晚住在哪?!?/br>許寧目送張三出去,心里開始認(rèn)真尋思,明日要如何給段狗剩指點(diǎn)迷津??伤@一整宿還沒想明白,第二日一早,便被屋外的喧嘩給吵醒。最開始聽見屋外有人爭吵,許寧還以為是聽到消息的學(xué)生青年們鬧上門來了。他做好了準(zhǔn)備開窗戶,看見的卻是這樣的場面。只見許寧家大門前坐著兩批人,一批穿著學(xué)生裝的男女青年,各個義憤填膺,情緒激動。一批是穿著短打的漢子,人高馬大,吊兒郎當(dāng)?shù)卦谠S寧家門口擋著,愣是讓那些個熱血學(xué)生不敢走近半步。再仔細(xì)聽,兩撥人還在爭吵,只見那糙壯漢子擼起袖子往門口一坐。“阿油,就你們這些活丑的學(xué)生崽崽,還想到我們老大門口鬧事,算活拉倒吧!”那口氣,整個地痞流氓。嗡的一聲,許寧頭大如牛。☆、第32章文一群學(xué)生,一幫短打漢子。這涇渭分明的兩批人,竟是在許寧家門前擺起了陣仗。漢子們擼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腱子rou。“學(xué)生娃還是回家吃奶去,這兒不是你們來鬧事的地方?!?/br>“我們是匡扶正義,懲jian除惡!”學(xué)生也不甘示弱,“你們幫著許寧,是為虎作倀!”“匡扶正義?哈,老子與青幫的人打架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出來匡扶正義?現(xiàn)在一群人欺負(fù)到人家一個先生頭上。我說你們這叫欺什么來著,什么硬?”領(lǐng)頭的漢子道。旁人接:“欺軟怕硬!”“哈哈,就是這個!我看這些小娃毛都沒長全,可怎么硬得起來嘛?!?/br>壯漢們?nèi)詢烧Z,語句粗俗,把涉世不深的學(xué)生們聽得面紅耳塞。“好話與你們說不明白,怎么這樣仗勢欺人?”“仗勢欺人?”那短打漢子道,“合著你們?nèi)硕嗑褪菓蚸ian除惡,我們聚一塊就是仗勢欺人。來,小先生,你倒是給我說道說道,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就你們讀書人高貴,做什么都是高人一等?”許寧本來只是聽個熱鬧,這一會聽著卻覺得有趣。他不清楚這些來幫自己的人都是哪里的英雄好漢,倒是這領(lǐng)頭的大漢每次開口,都能不動聲色地把學(xué)生們懟回去。他仔細(xì)看了看那人,高鼻深目,身形健碩,不像是一般漢人。難道是從哪座深山里出來的邊民?正想著,有人敲門。“進(jìn)?!痹S寧回頭。“先生!”門還沒全打開,一個人影就迫不及待地鉆了進(jìn)來。來者正是李默,只見他雙眼發(fā)亮,邀功一般道:“您看見了?我怕您被那群學(xué)生欺負(fù),特地找了今天休班的工友們給您助威。大家知道您是因?yàn)閹臀覀儾诺米锪硕啪?,都很樂意幫忙?!?/br>還在想這些漢子是從哪來的貴客,原來是李默搬的救兵。許寧看他滿臉寫著——先生我乖不,先生快表揚(yáng)我的表情,無奈嘆了口氣。“你啊。你這只能解一時之急,還反倒耽誤他們不少工時?!?/br>李默聽著,臉上露出沮喪的神色。許寧一頓,想著也不好太打擊他積極性,便改口:“但是這份心意,我的確感激。便說是今天要不是有他們在,還不知會怎樣?!?/br>李默又露出開心的表情。許寧只覺得這人一舉一動都表露出自己的情緒,完全藏不住心思,也不知當(dāng)初是怎么被選為罷工頭領(lǐng)的?他搖了搖頭,露出一絲懷念的情緒來?,F(xiàn)在的李默,總讓他聯(lián)想到當(dāng)年被自己撿回去的啞兒。小啞兒本來不愛說話,但是與許寧相處后卻敞開了心扉,愿意對他表露親近了,要不是后來……許寧眉毛一蹙,想起啞兒,又想起昨日段正歧鬧出來的麻煩事。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先生,您怎么了?”李默湊上來關(guān)心地問。許寧擺擺手。“我是想起來,今天要出門一趟。你看見——”他本來準(zhǔn)備問李默有沒有看見張山,突然想起以那人神出鬼沒的性子,問了李默也是白問。許寧想著張山平日里愛待的地方,便走到墻角,敲了敲連著房梁的那一壁墻,張口呼道:“山人何在?”靜靜等了幾秒,便聽見房上傳來細(xì)微動靜,不一會,張三竟從梁上一個狹小角落里冒出頭,露臉看向他們。許寧喟嘆,這人或許是屬壁虎的,就沒有他鉆不進(jìn)的邊角。“叫我做什么?”張三說話,人卻是盯著李默虎視眈眈。其實(shí)他早就在偷聽這兩人談話了。從李默進(jìn)了許寧屋,張三就提高戒備,沒有放過半個字。在聽到李默向許寧討好后,房檐上,偷聽墻角的張三是火冒三丈,想著老大這人還沒娶回家,就有別人來爭寵。這可如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