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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比挺地迎接兩人回屋。段正歧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命人送來紙筆。這見了面卻不能訴盡肝腸的感覺,可是折磨夠他了。他有許多話想對許寧,也想聽一聽許寧的甜言蜜語。“說說吧,你這次來蘇州,究竟是為了什么?”然而沒想到,許先生卻是這么不解風(fēng)情,上來就問正事。段正歧磨了磨牙,看了會許寧,直把對面的人看毛了,才開始動筆。許寧一瞬不漏地盯著他的動作,心里卻自己猜想起來。南方的局勢,自從佐派領(lǐng)軍獨立之后,就一直混沌不清,不過這幾日,不知是不是佐佑兩派私下有了什么交易,有緩和了一些。佑派的國民革命軍繼續(xù)在湖南戰(zhàn)場,與當(dāng)?shù)氐莫毩④婇y作戰(zhàn)。佐派的新革命軍則是轉(zhuǎn)戰(zhàn)湖北,直接與吳佩孚直屬派系交鋒起來。而北邊,吳張兩人還在對付馮玉祥的余黨,馮玉祥茍延殘喘,有消息傳來他正打算投靠革命軍,一同倒戈針對吳奉軍閥。段正歧這一次來蘇州,為的就是這一件事。馮玉祥雖然今不如昔,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他的加入必定是一股生力軍。而現(xiàn)在馮玉祥就投靠佐派還是佑派是舉棋不定,佐派必然要爭取這一支力量,然而麻煩就麻煩在馮玉祥與段正歧是有舊仇的。許寧皺眉:“難道他們準(zhǔn)備卸磨殺驢,把你趕走,來換得馮玉祥支持?”段正歧搖了搖頭,佐派當(dāng)然不至于如此短見。但是佑派或許會利用這一點,去說動馮玉祥投靠他們。段正歧這一次來蘇州,將手中的軍力交給屬下托管,配合佐派進擊湖北戰(zhàn)場,就是為了表明一個態(tài)度——他與佐派是赤誠的同盟,并不會因為前事舊怨而排擠新的歸附者。“那現(xiàn)在湖北與浙江一帶,又是誰在領(lǐng)兵?”段正歧寫了幾個名字,許寧只認(rèn)得丁一與姚二,其他領(lǐng)兵的將領(lǐng)并不熟悉。他抬頭看向段正歧,心中感慨,現(xiàn)在段系在外征戰(zhàn)的人馬已經(jīng)將近十萬,是段系近一半的兵力。段正歧放心將自己麾下一半戰(zhàn)力交由屬下指揮,卻絲毫不擔(dān)心他們會背叛或投敵,這份自信,或者說是用人不疑的態(tài)度,卻是那些軍閥中少有的。【我會和你回金陵一趟。】段正歧寫。【去祭拜張三?!?/br>不,許寧又想,段正歧與那些人當(dāng)然是不一樣的!尋常人都只將屬下當(dāng)做棋子,而段正歧卻把他們當(dāng)成是兄弟!人心都是rou做的,段正歧這樣的態(tài)度,又怎能不讓那些將領(lǐng)為他拋頭顱灑熱血呢。士為知己者死。許寧想了想,便愉悅地笑了起來,然而他眉毛舒展還未多久,又猝然夾緊在一起,不由彎下腰,輕輕按住腹部。旁邊跟隨他的士官見狀,立馬道:“去將熬好的藥送來!”許寧已經(jīng)聽不清周圍的人說話了,他冷汗淋漓的捂著肚子,只覺得這一次的痛勝過之前任何一次。不知是不是連日來的忙碌,加重了病情,他正想對段正歧說,不要太擔(dān)心,整個人卻突然一輕。許寧這才發(fā)覺,自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向臥室走去。他頓時又羞又惱,道:“放我下來,沒事。”然而他實在痛極,說話的聲音都軟軟的,綿綿的,聽在段正歧耳邊正是輕飄飄毫無威脅,只是更惹他生氣。許寧見他眉宇間好似動了一層寒霜,瞬間訕訕的也不敢說話了。臥室內(nèi)。“先生這毛病,斷斷續(xù)續(xù)都快有一個月了。請了醫(yī)生來看,醫(yī)生說這病還是要靠調(diào)理,開了幾副藥方,還囑咐先生多休息,少cao心?!?/br>一旁侯立的士官,在段正歧的威壓下,一五一十地道。按時吃藥,少cao心?段正歧冷冷看了許寧一眼,看他今天這模樣,就知道按時吃藥基本都是天方異談,少cao心也根本不可能。他見許寧躺在唇上,滿臉慘敗,臉上還有剛喝完苦藥的愁眉苦臉,頓時氣得就想罵人。然而,罪魁禍?zhǔn)姿蛞按虿坏?,罵也罵不得,只能憋了一肚子火氣。許寧見狀,連忙示意屋內(nèi)的士官全都離開,以免殃及池魚。然而他坐在床上,由段正歧跟個門神使得黑著臉盯著自己,也是很不自在。這時候該怎么辦?許寧眼眉一轉(zhuǎn),突然捂著肚子,輕輕哼了一聲。段正歧頓時緊張,連忙湊了上去。他半跪在許寧床邊,有些手足無措,不知他是痛的厲害了,還是怎么了。想要去醫(yī)生,又想起醫(yī)生早已經(jīng)開了藥方,只是這人自己老是不記得喝,心里是既急又氣。他突然站起身來,脫下靴子,又對著許寧開始脫衣裳。許寧嘴巴愣愣張大,一時之間連裝病都忘了。這、這段小狗想要做什么?他還記不記得自己現(xiàn)在是個病人???段正歧卻已經(jīng)兩三下脫去外衣,他一只腿跪在床上,左手撐著床面,右手抬起許寧的下巴,俯身就吻了上去。兩人唇舌交纏,段正歧更是用力舔遍許寧口腔內(nèi)每一寸,直到把那苦味全舔干凈了,他才松開手,稍微退了一些。這一退,就看到許寧傻愣愣的模樣,好像黃花閨女看著登徒子似的,段正歧勾起唇角,自己也上了床,把許寧摟在自己懷里,他從后面整個環(huán)住人,一只手向許寧身下伸去。“等等!”許寧真急了,“不行,現(xiàn)在……”他卻一愣,因為那只大手并未逾距,而是按在他的腹部,給他輕輕揉了起來。段正歧正是年輕氣盛肝火旺,他的體溫通過兩人相貼的皮膚傳來,竟一時也給許寧緩解了疼痛。許寧一愣,這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他頭一次,生出要往一個地洞里鉆的想法來。段正歧卻是心情正好,他在許寧頭頂發(fā)旋上輕了輕,一邊幫許寧按著肚子,一邊輕輕地晃動著肚子。床上溫暖,身后是心愛人的體溫,許寧困意漸漸上涌,臨入夢前卻又好笑地想到,段小狗這是把自己當(dāng)孩子在哄了嗎?也不知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究竟是什么時候掉了一個個兒的。……許寧已經(jīng)安穩(wěn)地睡去了,呼吸平穩(wěn),胸膛一起一伏。段正歧靜靜地看著他,收回了按在他腹部的手,撫上他的臉頰。直到這時候,他臉上的笑意全然褪去,換做一副深重的模樣。他其實,并沒有全部對許寧說實話,雖然也并沒有說謊,但是段正歧這一次來蘇州,卻不僅僅是為了成全馮玉祥投靠佐派一事。他說他不是為許寧而來,其實也是假的。大概在三日之前,段正歧收到消息。金陵□□著的那戶人家,前幾日偷偷跑出了一名小廝,雖然后來又抓回來了,但是段正歧總是不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