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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初春的教室里,自己與學(xué)生們的對話。然而現(xiàn)在,他也是會用幾個人的性命去換一城人安危的人了。“先生!”前方突然有人驚喜地喊道:“這里有人,還有呼吸!”甄吾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好像碎了,甄咲壓在他背上,甄咲身上又不知壓了多少東西,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在黑暗中,拼死掙著一口氣,只是因為不甘心。不甘心拼死做了這一切,到頭來又都沒了。不知過了多久,似乎隱約聽到人聲,又感覺到身上的重量輕了許多。他察覺生死不明的甄咲被人扶走,有些刺眼的晨光直接落在他沾滿灰土的眼皮上。甄吾掙扎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伸手向外摸索。然后他的手被人牢牢握住,他聽見一個人熟悉的有些哽咽的聲音。“真是大難不死,你想要做的終于實(shí)現(xiàn)了嗎?”甄吾看向眼前那模糊的人影,笑了笑。“破而后立。你說呢?”兩人相視而笑。甄吾上擔(dān)架的時候,還笑話他:“元謐,你早猜到了是不是?哎呀,你還是沒變,那么心軟?!狈湃嗡ベ€這一把,放任他給甄咲搏這一次希望。許寧看著他,靜靜道:“我不會心軟了?!?/br>這個時候,甄吾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然而第二日,金陵公示一出來,全中國都明白了許寧的意思。英軍艦擅自駛?cè)霌P(yáng)子江,炮襲金陵城,濫傷人命,禍患無窮。許寧以段正歧的名義簽下軍令,從此以后段系勢力范圍內(nèi)所有城邦,一律杜絕英使領(lǐng)館的外交請求,現(xiàn)任所有外交人員一律清除出境,所有領(lǐng)館財產(chǎn)一律查封扣押!這三個一律一出,所有人都認(rèn)為許寧瘋了,難道想讓英國人再來一次鴉片戰(zhàn)爭么!許寧聽到后只是搖頭,現(xiàn)下歐羅巴局勢混亂,他們自顧不暇,哪有余力將胳膊伸到亞洲。只是國內(nèi)被洋人打怕了,動輒就懼怕這些洋老爺,許寧卻是不打算再忍下去。英使館當(dāng)然不甘心折損這么多長江范圍內(nèi)的勢力,他們秘密與張作霖和孫傳芳勾結(jié),準(zhǔn)備指使軍閥攻占金陵,滅殺段系勢力。然而當(dāng)日,另一個大消息又暴了出來。上海工人武裝起義,段正歧側(cè)路支援,一夜之內(nèi),上海易主,佐派與段正歧聯(lián)合當(dāng)政!許寧守金陵,段正歧攻上海。兩人似乎商量好了一般,接連兩件大事,震懾世人。嘆興亡,江山如故,何處覓曹郎。何處?此處。76☆、第77章寺十月,桂花飄香。張?zhí)m提著行李踏下車門,在來往的人群中,尋著那道身影。“師兄!”忽然,她高興地?fù)]起手來,對著不遠(yuǎn)處招望。跟在張?zhí)m身后下車的女孩們,好奇地尋著她招呼的視線望過去,便瞧見了一個青年。一個身穿黑色軍大衣的青年,他黑色的短發(fā)整齊地梳理到而后,露出光潔的額頭,鼻梁上架著一副斯文的金屬眼鏡,顯得俊逸溫文,然而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卻叫人不敢輕易攀談。那雙原本如琉璃般好看又疏離的眼睛,卻在看見張?zhí)m的時候浮上一層暖意。這個好看的,猶如書卷里走出來的還透著墨香的青年,向她們走來。“師妹?!?/br>他的聲音也是清澈的,帶著十月的微涼。直到這時候,女孩們才有人恍然大悟。“??!他就是許寧,是那個許寧?!?/br>因為吃驚而聲音太大,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張?zhí)m沒好氣地笑道:“是啊,這就是我?guī)熜?,你們還要打量多久?”剛才不小心喊出聲的女孩,臉上浮上不知所措的嫣紅。許寧笑了笑:“是我忘記先自我介紹了。我是許寧,這次大家和師妹來金陵,就由我來照顧?!彼炙南峦艘幌拢叭硕箭R了嗎?”“齊了。行禮也齊了。”張?zhí)m說。“好。”許寧道,“我把你們介紹給我一個朋友,這些日子就拜托她照顧你們?!?/br>“許師兄,那是哪位朋友???”有姑娘大著膽子,好奇地問道。“是我在北平的同學(xué),也是你們張?zhí)m姐認(rèn)識的人?!痹S寧回頭看了她一眼,溫柔道,“到時候無論你們是想工作還是想讀書,她都會幫忙安排好。如果有其他的需求,可以來找我。”女孩們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對這位許師兄的印象大為改觀,更有人小聲和同伴道:“外界都說許師兄是很厲害的一個人,但是我見著覺得,其實(shí)他人很和藹嘛?!?/br>“笨呀你,誰說厲害的人都必須兇巴巴的了?”女孩們調(diào)笑著,跟在許寧身后離開車站。她們跟著許寧坐上軍車的時候,也不忘四下張望。“街上好多人,好多小吃攤!”有人睜大眼不可思議道:“我剛才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女人!“許寧說:“那是參謀部新收的應(yīng)屆生,是信息通訊科的。”“女孩也可以參軍嗎?”“為什么不呢?”許寧反問她。姑娘們興奮起來,一陣竊竊私語。張?zhí)m無奈地看著她們,對坐在前座副駕駛的師兄道:“你讓她們看花了眼,我以后可管不住了?!?/br>“為什么要管?我希望的金陵,是誰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痹S寧并不回頭,只是道,“雖然還不是一個太平盛世,但至少能夠給你們一個安身立命之地。”張?zhí)m沉默一瞬。從被迫離開北平時的不安,在路上聽到多方消息時的忐忑,再到此時腳踏實(shí)地般的歸屬感,張?zhí)m誠心實(shí)意地感謝道:“師兄,謝謝你?!?/br>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張?zhí)m曾嘆天下戰(zhàn)亂,無可安身立命之處。許寧暗暗決定,為他們打造這樣一個去處。他做到了。……張?zhí)m帶來的姑娘們在梁琇君那安了家,張?zhí)m和梁琇君兩個從事報刊新聞業(yè)的女子,也是相談甚歡,幾乎都將許寧忘在了一旁。等許寧實(shí)在無奈,準(zhǔn)備起身告辭的時候,她們才想起他來。“元謐?!?/br>梁琇君道:“我聽到一個傳言,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br>許寧看她表情嚴(yán)肅,道:“請講?!?/br>“段將軍還在上海嗎?”許寧聽了卻是一愣,段正歧……自從兩人金陵一別,又是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他當(dāng)然在上海。”許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