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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杯子里頭的酒,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旺盛的火焰。 他啞著嗓子,有些懊惱的捻了一個花生米,狠狠地朝著酒rou朋友的臉上直接扔了過去,沖著他說道。 “你這是什么表情,難不成我這話還說錯了?!” 那個酒rou朋友也是腦子清楚的,笑了笑開口說道。 “我怎么記得之前你要賣園子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只要有人買,三千兩都愿意賣了,三千兩一到手你就好好拿著錢去買個小宅子安置家人,再娶個老婆,置十幾畝地,也足夠養(yǎng)活一家人了,安安分分的活過下半輩子了?!?/br> 說到這里,酒rou朋友也難得和甄公子說幾句真心話。 他將一?;ㄉ兹拥搅俗炖?,嚼巴嚼巴。 “可是你看看你如今呢,分明拿的比想象之中的要多,卻到了現(xiàn)在仍舊還是以前那個你。你親娘老子還都住在城外的破廟里面,你還是光棍一個,什么都沒有?!?/br> 話音剛落,面前的桌子就被掀翻了,上面的菜七七八八落了一地,盤子酒杯也是碎的到處都是。 只見面前的甄公子面容扭曲,那樣子看起來仿佛是要吃人一樣,他扭曲的面容轉(zhuǎn)向酒rou朋友,兇神惡煞的說道。 “不幫著我也就算了,還要說這樣的風涼話,家里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嗎?老子家里頭當年非但有錢還有權(quán),要是當年遇上你這樣的,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說完這話,他猛地蹲下身,從地上抓起那一只還沒動過的烤雞,冷哼一聲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只留下酒rou朋友一個人站在那里無奈而又帶著幾分怒意的嘆了口氣。 “你看看現(xiàn)在愿意在你餓肚子的時候請你吃頓飯的人還有誰,除了我你哪里找去!沒良心的殺才,早晚被人打死!” 那酒rou朋友朝著甄公子的背影啐了一口,氣得直喘氣。 直到看見樓上走下來一道人影,他才收斂了臉上的怒容客客氣氣的沖著下樓的人做了一揖。 “章大少爺?!?/br> 第四十章 章靖身上穿著一件淺青的絲綢袍子,袍子底部繡著翠竹, 很是飄逸的樣子, 再配上他那張很有欺騙性的臉, 怎么看都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翩翩佳公子。 章靖笑了笑, 對著面前的人低聲說道。 “辛苦你了, 季升?!?/br> 季升聞言, 不由得嘆了口氣, 忍不住對著章靖問道。 “那個殺才, 章大少爺有必要為了他費苦心嗎?聽不進去也就算了, 就讓他自己餓死去吧!” 章靖聽季升這么說,也是略顯得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 隨即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季升說道。 “那姓甄的自己作死也就算了, 不用管他,只是你們家到底是世交,到底還是要幫襯著些兩個老人。他們?nèi)缃袷菬o依無靠,只能夠在破廟之中勉強棲身,著實可憐?!?/br> 季升看著章靖遞上的那張二百兩的銀票,自然是明白了章靖的意思。 他笑了笑,對著章靖說道。 “章大少爺放心吧,我會叫人在破廟邊上蓋個木屋讓兩老勉強棲身, 每三日送些吃喝衣物過去也就是了, 至于錢財就算是給他們了, 他們也是留給姓甄的那個不孝子。” 章靖笑著拍了拍季升的肩膀。 “你不算太壞, 姓甄的這么對你, 你到底還是顧念著幫著照顧父母的?!?/br> 季升不置可否,呵呵笑了兩聲,晃了晃手中的二百兩銀票。 “二百兩銀子足夠兩個老人過完下半輩子了,兩個老人吃吃喝喝能用多少錢,至多加上城里城外的車馬費,一年花個二三兩銀子也就夠了,是章大少爺有善心,而非是我?!?/br> 章靖聞言,知道對方這是討好自己才如此說,也就不接話了。 “園子里頭的花木好好栽種,這是當前最緊要的事情。” 說完,章靖就走了。 季升也是明白了章靖的意思,往后有機會再合作。 等到了五月里的時候,皇帝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終于是住進了園子里頭。 園子叫做暢心園,是章靖取的,章廷治覺得挺滿意的,就直接征用了,至于給兩天的亭臺樓閣取名的任務章靖當時就沒跟著去,而是章竣小弟弟和幾個門客跟著章廷治去了。 據(jù)說結(jié)果章廷治十分滿意。 入園當天,也是章廷治親自陪著皇帝進的院子,章靖沒有跟著去,在家陪著老婆,章竣小弟弟也呆在家里看書,并不對這些感興趣。 幾日之后,據(jù)說是江邊要有一個煙花大會,章廷治在江邊的熙涯閣擺了一桌酒席,熙涯閣正好是用來看煙花最好的位置,而皇帝也讓章廷治帶著全家出席。 如此一來,誰也跑不了了。 晚間,章靖跟著章廷治入席,在熙涯閣三樓正中的雅間之中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皇帝就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來了。 章廷治連忙帶著全家跪迎。 跪在地上的章靖聽見了一道中氣十足的中年男人的爽朗笑聲,一邊招呼著所有人起來,一邊親自上前扶著章廷治起來。 “既然是在外面,那就不用如此拘禮了,隨便坐吧!” 雖然話是這么說的,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還是站在那兒,等著皇帝最先坐在了上首,這才讓皇帝這一次帶在身邊的寵臣和皇子隨從坐了下來。 之后,才是章家人入座。 煙花大會還沒有開始,一張張桌子上頭也都擺著一些茶果點心,每一樣都是精心準備的。 皇帝吃了茶,有挑了果子用了,很是滿意。 隨后皇帝才微笑著對著章廷治笑著問了幾句,章廷治都是對答如流,引得皇帝很是滿意。 就這樣一行人坐了一會兒,忽然皇帝開口問了一句。 “朕記得你有一個兒子今屆中了舉人,就是發(fā)明了新式借貸記賬法的那個。當時朝中有愛卿專門寫過一封奏折交于朕?!?/br> 章廷治聞言,便知道皇帝說的是章靖。 對于自己的兒子能夠做出于國于民都有利的東西來,章廷治自然很是自豪。 只是,那個新式借貸記賬法最終沒有推行的緣故章廷治自然也是明白,他雖然剛正不阿,卻也不是那種一味只會往前沖的蠢材,當然也不會有任何的抱怨,只是將章靖叫了出來,好好的介紹給了皇帝。 “犬子愚鈍,不過是尋常玩鬧所做,讓陛下見笑了?!?/br> 皇帝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章靖,笑容之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愚鈍?若是這樣的都叫做愚鈍,那恐怕普天之下就沒有聰明人了。朕瞧著非但聰明,人也長得極好,似乎同朕的六皇子年歲相近” 此話一出,章靖立刻垂頭答話。 “草民今年剛剛二十一?!?/br> 皇帝聞言,不由得笑了。 他伸手指著坐在那兒的一個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