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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被幾匹瘋馬直接踏死,更多的是或斷了一條腿,徹徹底底的失去了戰(zhàn)斗力。 而等到了人群微微緩過來的時候,頭頂?shù)膽已轮蠀s是傳來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很年輕,卻是如同從天而降的惡魔。 “諸軍聽旨。” 不過是四個字,便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抬起頭,望著懸崖之上一身黑色蟒袍的青年。 那青年身材頎長,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光是聽聲音便能夠知道對方的身份。 太子也是狠狠咬牙,他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如此境地,太子也就直接和六皇子撕破臉。 “齊奕寧,父皇明明已經(jīng)殯天,你竟然假傳圣旨,欲意謀反!” 此話一出,六皇子仍舊是面無表情。 可是,這一次他并沒有如同往常一般沉默著,只是抖開了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太子卻是不聽,不等六皇子讀完便揚聲打斷。 “齊奕寧,如今天下皆知你在父皇殯天之后秘不發(fā)喪,意圖謀反,你如今還敢假傳圣旨,反咬一口,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讓你順意!” 六皇子居高臨下,睥睨著仍舊還在垂死掙扎的輔國公和威遠將軍,再也不理會太子。 “父皇而今已回京,特令本王將廢太子齊奕容捉拿回京,在場判臣繳械不殺!” 六皇子語畢,揚手。 立刻有人推著被五花大綁的一人上前,跪在了六皇子的腳邊。 那人頭冠跌落,鬢發(fā)散亂,滿臉泥垢,可是那身形、那聲音卻是太子死都不會弄錯的。 “太子,我們敗了?!?/br> 此話一出,太子眼前一花,仰頭從喉嚨之中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猛地一頭從馬上栽倒了下來,身邊護衛(wèi)們連扶都來不及伸手去扶。 就看見太子那樣栽倒在了地上,很久很久之后,太子都沒有再爬起來。 輔國公已經(jīng)是五十歲的年紀(jì)了,甚至連胡子都有些白了,之所以跟著太子來做這樣的事情只不過是想要借著扶帝登基之事保自己之后幾代無憂。 畢竟輔國公府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是出息的,只不過是躺在老一輩的功勞簿上吃著上一代的福蔭。 輔國公愁啊,也是因為這樣才要在這樣的暮年毅然決然的站在太子這邊。 可是誰知道,太子根本就扶不起來! 輔國公失望的看著地上爬不起來的太子,聲音渾厚而蒼老,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對著地上的太子怒吼道。 “太子,你給我站起來!站起來!” 然而,不管輔國公如何喊叫著,這些話太子早就已經(jīng)聽不見了。 此時此刻的太子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里面仿佛是炸開了什么之后的后遺癥,整個世界都是空茫茫的,眼前一片白光,他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只是那樣木訥的看著前方。 他是太子,他也是聰慧敏銳的人,也有卓絕的天賦,否則也不會成為太子。 此時此刻,太子很清楚自己是被人算計了。 而謀劃了這一切的并非是站在懸崖之上的六皇子,光憑著區(qū)區(qū)一個皇子,根本做不到這樣的地步。 算計了他的是他的父皇。 為什么? 太子想問? 這一瞬間,所有的絕望無助,所有的壓抑,所有的痛苦都在這一瞬間洶涌迸發(fā)出來。 太子忽然仰天哭嚎,卻是沖著那個并不在自己眼前的人。 “父皇,為什么要這樣欺騙我,我也是你的兒子啊!” 淚水模糊了太子的視線,他倏然抽出腰間的佩劍,在一片驚叫聲之中刺穿自己的咽喉。 “父……皇……” 鮮血飛濺,血氣驚起身邊的戰(zhàn)馬。 伴隨著戰(zhàn)馬一聲嘶鳴,太子的身軀頹然倒在地上。 生命的最后時刻,在一片白光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年輕時候的他們伉儷情深,手牽著手朝著自己走來,對著他溫柔的伸出手。 太子用盡全力,緩緩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們。 然而最終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鮮血匯聚成流,在他身下蔓延,滲入泥土。 太子滿身污泥,朝著皇城的方向伸出手,他的眼睛始終瞪著,死死地瞪著,一片血紅。 太子,死了。 所有的士兵見此紛紛丟下自己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上對著居高臨下的六皇子叩拜。 而威遠將軍見此,也是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哀嚎,從馬上飛撲而下。 當(dāng)確定了太子真的氣息已盡,威遠將軍痛慟一聲,用太子自殺的那把佩劍自刎陪葬。 輔國公瞧見這樣的劇變,渾身顫抖。 他長嘆數(shù)聲。 “豎子不足與謀!豎子不足與謀!” 而后,輔國公最終為了他的家族從戰(zhàn)馬之上下來,對著六皇子屈膝叩拜。 此番,事平。 而等到回到帝都之后,皇帝的的確確是在眾朝臣面前露了臉幾次,只是看起來氣色極為不好。 不出幾日,皇帝便下旨封六皇子為宸王,令宸王監(jiān)國。 之后,便是清算此次謀逆。 這一場清算不知要開始多久。 起初的時候,是左相和皇后之下的黨羽,還有連同一起謀反的威遠將軍和輔國公之下的心腹。 或赦免,或流放,或貶為庶民。 單看章廷治這幾日忙碌的勁頭,便知道宸王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成了心腹之臣,連這些事情都要細細與他商量。 而叫上章廷治的時候,也不知為什么,宸王總是忘不了章靖和章竣兩兄弟。 如此一來,章家一躍變成了下一任帝王心目之中的寵臣。風(fēng) 然而,即便是章家父子在朝中如何如魚得水,如何受到宸王器重,章府之中的女眷和下人則是愈發(fā)低調(diào)收斂,甚至于閉門謝客,府中的小姐夫人們更是連外頭的邀約都是一一謝絕了。 對外只說是姚氏得了急癥,附中所有女眷都要在旁侍疾。 大約過了半個月。 下頭的那些小蝦米們算是清算干凈了,接下來皇城之中便要掀起真正的血雨腥風(fēng)了。 該赦免的都赦免了,該輕判的都輕判了。 既然宸王已經(jīng)賺盡了賢名。 接下來便是舉起屠刀的時候了。 這一點章靖很清楚。 他改變不了什么,但是一個醫(yī)者有自己的悲天憫人,他無法說服自己跟著自己的父親和弟弟,站在那帝位之下,同宸王商量著應(yīng)該如何處置那些人。 即便是他們有罪。 知道宸王要做什么的前一天, 章靖就告病了。 宸王什么也沒說,只是派人送來了一些補品,囑咐章靖好好休息。 然而,即便是閉門謝客,每日仍舊是有風(fēng)聲傳進所有人的耳朵里。 最先就是威遠將軍府,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