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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铱梢匝b作不認識你麼……!”“……開個玩笑啦,饑渴女的羨慕嫉妒恨嘛……不過說起來,A大也有一枚喜歡女人的異性戀優(yōu)質(zhì)男的。沈慕情,你知道吧?”“廢話,醫(yī)學院婦產(chǎn)科的惡魔碩導嘛。長得確實很帥,嗯對了,聽我一個在醫(yī)學院念書的高中同學講,沈慕情的性格也很夢幻,神馬霸道又強勢,冷酷又溫柔之類的,嘖嘖,典型的總裁狂炫酷霸拽啊?!?/br>“是的,哎,可惜他名草有主了,師生戀神馬的,最討厭了……你說他明明長成這樣兒怎麼會喜歡女人的?每天看著對方會不會產(chǎn)生性別錯覺啊(-_-)……而且他是搞婦產(chǎn)科的誒,不是說婦產(chǎn)科的男醫(yī)生百分之九十都是gay麼?因為看女人已經(jīng)看得沒感覺了神馬的……”“所以說啊,這年頭表相不可信啊??雌饋韽澋木尤皇莻€直的,看起來直的偏偏是個彎的?!?/br>這麼說著,女生乙朝前方正無比親昵地揉了把程諾頭發(fā)的秦深努努嘴巴,攤開手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那意思是說:醒醒吧,親!“啊!”女生甲咆哮了!……然後垂頭喪氣地跟上去,玩了第四遍過山車。第四次從過山車上下來,程諾終於沒有再幼稚到要求第五次了。這一路他玩得很盡興,也好開心,除了游樂園嘉年華本身的樂趣,更重要的,是此刻陪在他身邊的人,是秦深。他想秦深真是厲害,無論多驚險多刺激的項目他都不怕,總是帶著一臉輕松加愉快的溫暖笑容,毫無怨言地陪著自己,保護自己,安慰自己。去鬼屋的時候尤其如此,面對滿目漆黑陰風測測,偶爾還有各種做得極其逼真的鬼魂幽靈僵尸喪尸等突然襲擊的窟洞墓xue,程諾都害怕得不顧形象放聲尖叫了,但秦深仍然安之若素氣定神閑,甚至特別淡定地抓住從頂部突然垂下來的一個吊死鬼面具,修長的手指在上面來來回回仔細摸了一遍,看起來居然十分享受。然後他轉過頭對身旁瞪大眼睛表情驚恐,整張臉就差沒寫上“你是變態(tài)”這四個字的程諾無奈一笑:“拜托,想想我是學什麼的,”眨眨眼,“尸體我很熟的?!?/br>“……”程諾噎了一下,瞬間就無語了。可是又覺得特別安心,不自覺,就往里靠得更緊。蹭,蹭,我蹭蹭蹭……嗯,好好聞的沐浴露香,記得他們上次在浴室一起洗澡,結果一不小心擦槍走火了好像就是拿的這個當潤滑……呀!想到哪里去了!一不留神yin蟲上腦,那日的畫面頓時被按了播放鍵歷歷在目浮現(xiàn)眼前,加上此刻秦深就在身旁,耳鼻口腔全都充斥著一股熟悉強悍的男性氣息,簡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4D影片……程諾頓時小臉緋紅,羞得埋頭不起了。嗚……果然一步錯步步錯。自從嘗了rou味,就再也回不到光吃白菜豆腐就能滿足的清心寡欲了……兩個人一直從日頭高照晃悠到華燈初上,六點多鍾的時候在快餐店簡單解決了晚飯,二十五六的大男人倒跟園子里瘋玩瘋跑的中二少年們沒啥區(qū)別。其實不僅是對程諾──對秦深而言,這也是他一生中,非??鞓返囊惶?。這一次,他沒有欺騙。又或許,早已沒有欺騙。他忘記了,演戲久了,現(xiàn)實與幻覺的界限,是會模糊的。十九點整,游樂園的中心廣場突然盛光大作,激昂動感的音樂聲隨之響起,此次嘉年華里最為激動人心的活動就要開始。廣場中心搭建了一個大大的臺子,裝飾得相當豪華,不過寫在大橫幅上的活動名字卻顯得十分文藝煽情,叫做“致我最愛的你”。這是一個雖然沒啥創(chuàng)意但每一次總能毫無意外地吸引到很多小年輕們的情侶游戲。游戲規(guī)則非常簡單,就是讓小情侶們報名上臺,彼此對對方說一句情話,然後現(xiàn)場投票哪一對的情話說得最為浪漫感人,便能獲得豐厚獎品一份。投票情況會顯示在左右兩邊的大屏幕上。活動開始後,臺上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特別會調(diào)動氣氛,現(xiàn)今網(wǎng)絡上流行的各種愛情小段子信手拈來一個接一個,逗得大家捧腹大笑,也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秦深摟著程諾站在黑壓壓的人群後面,低頭問他:“你想去嗎?”程諾聽得渾身一激靈驚了一大跳,第一反應不是回答秦深,而是先四周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他倆,才壓著嗓子回答:“說什麼呢,我們可都是男的?!?/br>秦深挑眉:“那又怎樣?!彼[起眼睛,略顯陰沈的口氣充滿了老子很不爽的危險,卻又矛盾地隱含著幾分人家好難過的委屈:“是害怕我會連累你,被人嘲笑麼?”程諾聽得一愣,仰起臉怔怔望著頭頂這張,在遠處五彩斑斕的燈光籠罩下,顯得異??∶赖哪橗嫞闹序嚾灰惶?,表情變得急切,擺著手語無倫次地反駁:“不、不是的!孤兒院的成長環(huán)境,和這種……這種畸形奇怪的身體……被人嘲笑什麼的,我、我早就習慣了……”他慢慢垂下眼睛,柔軟纖密的睫毛像兩排流光溢彩的小刷子,風一吹在夜色中細細碎碎地顫抖,抖落一地令人心碎的憐惜。深吸口氣,程諾有些緊張地攥起衣角──秦深覺得自己恍惚看見了某只小兔子有氣無力耷拉下去的可愛耳朵。“我不怕被嘲笑。可是秦深你這麼好,我怎麼能讓你因為和我在一起,而被別人看不起呢?!毙⊥米觾墒忠晃?,緊緊捏起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可言的小拳頭,然而再抬起的雙眸,卻猛然迸發(fā)出驚心動魄的光芒。“我要保護你。”那一刻的秦深猝不及防被這一道仿佛來自天堂般圣潔純粹的光芒給攫住了,神魂俱失,動彈不得。那是一種太過干凈的力量,干凈得讓他不能直視,眼睛刺痛,幾乎就快流出眼淚。而他在對方足以凈化一切的瞳孔里,看見了自己黑暗和骯臟的倒影。程諾說,我要保護你。這個連自己現(xiàn)在正處於什麼狀況都還沒搞明白的笨蛋小兔子剛剛說,我要,保護你。哈哈哈,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秦深拼命讓自己這麼想,拼命洗腦自己對方的白癡和無知,拼命告訴自己對方的真實身份和累累罪行──可是一張開嘴,卻只吐出來一個,連他自己都被溺斃的溫柔字眼。“……好?!?/br>他不能再說更多。他無法說得更多。他名叫秦深,卻沒有一片深情,來承載程諾的一句承諾。他許他一生,而他竟還不起他,哪怕一秒的真心。歲月漫長,這一刻的記憶,注定像今夜被燈火湮滅的星光一樣傷。臺上的游戲開展得如火如荼,年輕人總是好新鮮圖樂子的。很多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