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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拼著賣房子賣地,也要再供兒子幾年,他這輩子是沒希望了,改換門庭就指著唯一的兒子了,想想為了生兒子把命都搭上的妻子霜葉,齊秀才下定決心,不論做什么,也要把兒子給供出來! 第3章 真相 孟氏不理會齊秀才的態(tài)度,更不會在乎他的心理活動,她只盯著齊銳,仿佛只要他一點(diǎn)頭,那報(bào)喜的差人立時就能上門一樣,“你真的考得上舉人?那咱家是不是要發(fā)了?” 等當(dāng)了舉人老爺,齊家可就不一樣了,孟氏激動的在院子里四下逡巡,“那咱們得把房子翻蓋了,還有地……” 舉人見官不跪,還能減免徭役跟賦稅,那就是真正的官老爺了,孟氏鼻子一酸,捂著臉就要開哭,當(dāng)初她就是以為齊秀才有當(dāng)官老爺?shù)哪且惶?,才不?jì)較他是個窮酸還帶著個拖油瓶,嫁到齊家當(dāng)填房,二十年了,她過好日子的心都死了,沒想到齊銳又叫她看到了希望,“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李嬌鸞這才回過神來,丈夫一回家又病倒了,她也以為這科無望了,“相公,你說的是真的?” 被一家人殷殷的望著,就算芯子里不是他們的至親,齊銳也覺得心里酸酸的,里并沒有著重描述齊家,只說齊秀才是個一事無成的窮酸秀才,孟氏則是個嫌貧愛富的刻薄后媽,但當(dāng)他看著這個破落的小院兒,再看著紅著眼睛的幾個人的時候,齊銳覺得這些才是活生生的有血有rou的人,什么無能刻薄,這些描述都太片面的,如果他們是壞人的話,就不會由著梁家揉圓捏扁,只會老實(shí)承受。 齊銳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不是也要不了幾日了,你們就等著喜報(bào)吧,”他沖孟氏笑道,“到時候記得準(zhǔn)備點(diǎn)兒銅板?!彼浀弥辛伺e得給報(bào)信的打賞喜錢的。 齊銳的篤定讓整個齊家都高興起來,孟氏也不說清理積水了,一拍身邊的齊巧蕊,“快去,把那只老母雞給宰了,給你大哥補(bǔ)補(bǔ)身子!” 李嬌鸞嚇了一跳想制止,又?jǐn)z于婆婆的威勢沒敢吭聲,就聽齊銳道,“我不是說讓你去倒碗熱水過來?” “誒,我這就去,”雖然丈夫的口氣還是冷冷的,但神情卻比以前和善多了,李嬌鸞眼睛發(fā)酸,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去廚房倒水去了。 …… 連嚇帶逼迫的看著李嬌鸞把那碗糖水給喝了,臉上也見了點(diǎn)兒血色,齊銳才找齊秀才去了。 在床上躺的這三天,齊銳對未來已經(jīng)有了個大概的計(jì)劃,有道是獨(dú)木難支,如果能讓齊家人上下團(tuán)結(jié)起來,改變所有人的命運(yùn)的把握才能大一些,作為一家之主的齊秀才,那就是重中之重了。 齊秀才見兒子過來,忙從書桌前站起來,扎著手道,“我把過去看的書都收拾出來,你挑挑,想留的留一些,覺得太淺顯的,將來我送到族里?!?/br> 齊銳穿過來在床上躺了三天,今天是第一次出門,也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原身長的什么樣子,但看齊秀才,人雖然消瘦,可能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緣故,面色也不太好,但還是一個極為清俊的男人,齊銳記得書上提過一句,當(dāng)初廣寧侯夫人的乳母會把女兒嫁給齊秀才,除了他是個秀才身份,還有一樣,就是他生的好。 也是因?yàn)橛兴~跟齊秀才兩個相貌出眾的父母,女主梁沅君才生的格外出色,十歲之后,美名就傳遍京城了。 齊銳拉開椅子,“您坐,我有話跟您講?!?/br> 齊秀才雖然很疼愛齊銳這個兒子,但兩父子都是木訥的性子,平時除了說文章,根本很少交流,齊銳這么鄭重的來找自己,讓齊秀才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銳兒,你有什么事?” 齊秀才以為齊銳并不是真的對這次科舉有把握,忙安慰道,“你剛才的話說了也就說了,爹也知道你這些年在學(xué)問上是下了苦功的,就算是不中,來年再考就是了,你看看爹,這中了秀才都多少年了,到現(xiàn)在,也還是個秀才?!?/br> 齊秀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也別把孟氏的話聽到心里,她性子雖不好,但這些年不論是吃喝還是讀書,都沒有虧待過你,她嘴不好,你就當(dāng)沒聽見就成,別跟她一般見識?!?/br> 齊秀才知道自己除了讀書沒別的本事,家里全靠幾個女人cao持,雖然孟氏不及發(fā)妻霜葉美貌賢惠又識文斷字,但這個家沒有她苦心cao持,只怕自己跟兒子早餓死了。 齊銳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的,母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也是拿我當(dāng)親兒子一樣的,”別的不看,就看孟氏親生的齊巧蕊,就知道人家這個后媽,并沒有苛待過齊銳這個繼子了。 聽兒子這么說,齊秀才欣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家和萬事興,等你中了舉人的那天,咱們就都熬出頭兒了!”兒子以前可是跟他說過幾回,書院的山長都夸過他天姿過人,想來中舉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齊秀才說完,該齊銳說了,他起身關(guān)上小書房的門,把一早打好的腹稿慢慢跟齊秀才說了一遍。 齊銳尋思著如果告訴齊秀才,他是穿越來的,還把后來發(fā)生的事跟他講一遍,齊秀才肯定會覺得他瘋了,所以他只準(zhǔn)備把齊銳身世的真相告訴了齊秀才,做為父親,他有權(quán)力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誰,不管霜葉當(dāng)初換子的目的為何,都不應(yīng)該瞞著自己丈夫的。 齊秀才讀書讀的是迂了些,但并不傻,齊銳的神情已經(jīng)告訴他,兒子說的不是假話,起碼他不認(rèn)為這是假話。 妻子霜葉是廣寧侯夫人跟前的二等丫頭,這事齊秀才跟霜葉訂親之前就是知道的,也知道霜葉因?yàn)橛袀€給廣寧侯夫人林氏做乳母的娘,在乳母告老之后,一家子也跟著被林氏開恩脫了奴籍。 齊秀才也知道,田家一個小富之家,肯把女兒嫁給他,就是看中了他這個秀才的身份,而他不介意霜葉曾經(jīng)為奴,除了對霜葉一見鐘情之外,也是因?yàn)樗~一家都脫了奴籍,而他又除了一個秀才功名,跟祖上的十畝閑田之外,再無其他,細(xì)論起來,還是他高攀了田家。 但換子這樣的大事,還是當(dāng)奴婢的換了前主人家里的嫡長子,齊秀才不敢想霜葉有這樣的膽子,“當(dāng)年你娘即將臨盆,剛巧廣寧侯夫人來后頭山上的莊子納涼,你姥娘就帶著你娘過來給她請安,廣寧侯夫人看見舊仆,心里高興,便說要留她們住幾日,說說話,” 當(dāng)年的情景齊秀才還記的清清楚楚,送妻子進(jìn)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等他去接人的時候,她已經(jīng)棄他而去,而岳母懷里的襁褓里,是她留給他的兒子,“我過去之后才知道,廣寧侯夫人滑了一跤,你娘去扶,結(jié)果兩個人都摔倒了,夫人貴人自有天相,生下了一位小姐,而你娘雖然拼命生下了你,但人還是沒救過來……” 齊秀才想起自己聽到這個噩耗時的心情,尤覺疼痛椎心,“拿自己拼命生下來的女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