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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太放在心上,至于她年紀大小,那是薛家自己的事,他也犯不著過問,“桐表妹確實是個人選,但就怕薛家嫌棄齊家的門第?!?/br> 見丈夫并沒有多少不舍,梁沅君微微一笑,“只要表妹肯點頭,薛家自然不會反對的?!?/br> “桐表妹點頭?你這么肯定?”簡宗頤心里有些不舒服,薛新桐每每投來的一往情深的目光,還是讓他挺享受的。 梁沅君怎么會看不透簡宗頤的心思,“世子又不是沒見過那個齊銳,人家提起他來,都說是什么‘如玉公子’,什么‘公子世無雙’,咱們府上的小丫頭們,這些天嘴里念叨的,全是新科探花郎!” 就那個齊銳?簡宗頤更不舒服了,“一個鄉(xiāng)下小子罷了,投胎得了副好皮囊,也值得如此?男人講的是才干,講相貌的是樓子里的小倌兒。” 梁沅君差點兒沒笑出聲來,簡宗頤對自己的相貌也一向很得意的,怎么到了別人那里,就成了樓子里的小倌兒了?“世子說的是,光看臉沒用?!?/br> 從古到今都是這樣,對于人來說,家世好,就等于生在了終點線上,在出身跟前,什么容貌才華都是假的,想到前世自己為什么會輸給那個胖丫頭,還不是因為她沒有個當老板的爸爸?這一世老天給了她耀人的家世,她怎么會舍得放手?“齊銳生的再好,可還是比不得咱們這些人家出來的子弟,大家愛把他掛在嘴邊上,也不過是因為他出身寒門,跟那些百姓奴婢是一路人罷了?!?/br> 這話極大的取悅了簡宗頤,那些人哪里敢把他這樣的貴介子弟放在嘴里隨意議論?叫自己知道了,定然是不會輕饒了那些賤民的,“也就只有娘子才會有這番見識了,這也是我最喜歡你的地方,不是那些俗物能比的?!?/br> 梁沅君上前握住簡宗頤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在妾身眼里,世子就如天上的烈陽一般,是我跟孩子們的依靠跟存在的意義。” 第38章 梁沅君答應簡宗頤要回娘家了, 但她人還沒回,林夫人就遣人來叫還是頭一次。 因為梁沅君隨時都可以回侯府, 所以林夫人很少這么特意的派人叫她,這讓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你們幫你換衣裳,寒星,去把靜夜叫來, 讓她陪我回去?!?/br> 梁沅君才到二院門口, 就見魯嬤嬤已經(jīng)等著了, “大小姐,老夫人說了, 你回來之后只管先去夫人那里,不必過去請安?!?/br> “可是出了什么事?”梁沅君一直把薛老夫人當最粗的大腿抱著, 薛老夫人也最疼愛她, 怎么會不讓她去請安? 魯嬤嬤忙笑著解釋, “老夫人沒事, 只是今天說的是夫人娘家的事, 老夫人不好過問太多, 您先去吧, 等事情完了再過去也不晚?!?/br> 林家的事?林家出什么事了? 這幾年林家舅舅混的還挺得意, 做著兩淮巡鹽使的肥差,林家的銀子跟河水一樣往家里淌,看得梁沅君都眼熱,連簡家因著這個, 對她也更加看重幾分。 梁沅君沒到林夫人的院子,就聽見一陣哭嚎,不用問,她就知道是田嬤嬤了,梁沅君不急著往屋里進,駐足傾聽: “夫人啊,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沒有,就是就是,” 田嬤嬤不停抽泣著,卻說不出一句整話,她沒想到她劫扣齊家財物的事居然鬧到了薛老夫人跟前,那老太太可不像林夫人那么好糊弄,她發(fā)了話,今天的事可不會輕易揭過了,“奴婢女兒不在了,齊秀才沒多久就又后娶了一個,奴婢覺得心寒,才只當沒有這個女婿,至于齊銳,齊銳,” 田嬤嬤又抽泣開了,半天才又找了個借口,“不是奴婢不想疼他,他叫那兩口子教壞了,從小就不認我這個外祖母,老奴被弄的心寒,才心一狠,想著既是齊家的種,就讓齊家養(yǎng)去,老奴也不管了?!?/br> 林夫人管了一輩子家了,并不是個糊涂人,之前是因為相信田嬤嬤,現(xiàn)在田嬤嬤這些話可哄不了她,“霜葉死后一年,齊秀才續(xù)的弦,這話還是你告訴我的,按規(guī)矩齊秀才再娶并不算早,而且他還拖著個吃奶的孩子,再娶也是應該的,我是一出月子,就叫你給齊家送地契去,你為什么要把那些田產(chǎn)私吞了?” 如果田嬤嬤私扣了田產(chǎn),把齊銳接到田家教養(yǎng),也能說的過去,林夫人越想越氣,“這些年你的話全是在騙我,田嬤嬤,虧我這么信你!你當林家的家法是擺設么?” 她恨恨地瞪著已經(jīng)癱軟在地的田嬤嬤,“就算是放你們一家出去,主子也照樣是你的主子,能賜你富貴,也能收回來,就像現(xiàn)在?!?/br> 田嬤嬤這才想起來,自己隨林夫人嫁進京城幾十年,已經(jīng)忘了自己在山東林家,還是有許多親友的,她們一家人脫了藉,但他們都沒有,包括她的娘家弟弟,“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錯了,您饒了奴婢吧,奴婢這就回去,把東西都還給齊家,全還了,加倍還!” “晚了,”林夫人想起齊銳的話,對田嬤嬤更恨上一分,林家是山東大族不錯,家里也出過不少官員,但這些人都一直在地方上輾轉,連一個能入京任職的都沒有,當初林家把她許給梁勇,最大原因就是因為梁懷乾是永元帝潛邸舊人,林家希望通過這門姻親,打開進京的路。 但自從梁懷乾去世之后,梁勇毫無其父當年之勇,能在管著五城兵馬司,也是因為梁懷乾的余威,林家雖然還在地方上,但她的兩位哥哥還算爭氣,一個做了巡鹽使,一個做了隴西布政使,尤其是大哥,進京是指日可待的事。 這樣一來,林家跟梁家,倒有些守望相助的意思了,兒子梁錕之所以早早就投了安王,也是希望能先人一步,把祖父掙來的爵位給延續(xù)下來,不至于在外家落了聲勢。 這種時候梁家是萬萬不能樹敵的,可因為田嬤嬤的緣故,他們跟齊銳結了仇,一個齊銳算不得什么,但齊銳已經(jīng)簡在帝心,還是云有道的學生,跟蘇栩相交莫逆,他身后的這些勢力,對梁家的影響太大了。 但跟田嬤嬤這樣的老奴才說這些有什么用?林夫人見梁沅君挑簾進來,“你回來了,快過來坐?!?/br> 梁沅君在外頭已經(jīng)聽了個七七八八,田嬤嬤私扣賞賜的事她是知道的,如果齊家是聰明人,借著霜葉的死,完全可以甩開田嬤嬤攀上侯府,結果齊秀才根本沒有這么做,確切的說,他就沒有想起來還可以這么做。 死了老婆,結果什么補償也沒有得到,還一點兒委屈都不喊,就算是自己的親爹,梁沅君對齊秀才也挺失望的,梁沅君的人生信條里,從來不同情那些弱者,在她看來,弱者之所以被人欺,軟弱就是最重要的誘因。 如果不是齊秀才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田嬤嬤怎么敢借著霜葉的名義到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