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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是絕不會相信的,就沖她私自出府這一條,梁沅君就可以依著府規(guī)給她幾板子,“奴婢是沒有辦法了,才背著大小姐出來的,可這樣就已經犯了國公府的規(guī)矩了?!?/br> 靜夜是簡宗頤的通房,如果梁沅君真的要人來娘家求助,絕不會派她過來的,靜夜也不會是單純的過來求助,“你是不是覺得過來通風報信,我便會開恩放了你的家人?” 靜夜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但現(xiàn)在她一點兒謊也不敢撒了,“是,奴婢知道奴婢的家人太過貪心,做了背主的事,但還請老夫人看在我祖母年事已高,我父親又一直在鄉(xiāng)下務農,輕易不到城里來,放過他們,奴婢便是當牛做馬,也會報答老夫人的大恩大德,”靜夜邊說,邊不停的給薛老夫人磕頭,“求求您了!奴婢這輩子都會對大小姐忠心耿耿?!?/br> 還是個孝女,薛老夫人點點頭,“如果你祖母只是做了背主的事,放過她也不算什么,畢竟她已經脫了奴藉,我也不好拿你們田家怎么樣,但是她犯的又何止是背主的錯?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把大小姐當成眼珠子,卻對自己的外孫子不理不睬?” 靜夜猛然抬頭,眼里全是懷疑,這種要命的秘密田家人會輕易招供?不招還能活,招了可是一定會死的,“我祖母只是感念夫人對田家的恩德,才會入府照顧大小姐的,并沒有別的心思,至于齊銳,齊銳,” 她垂下頭,田嬤嬤對她們這些孫輩,一直是極為疼愛的,每每從侯府得了什么好東西,都會帶回家里來分給他們,“祖母是因為我姑母不在了,才不喜歡齊家人的。” 薛老夫人已經將靜夜的驚恐閃爍看在眼里,她的這種解釋也太過牽強了,“原來是這樣?霜葉是因我那個媳婦才難產過世的,結果你嬤嬤卻把罪過怪到齊家人身上?靜夜啊靜夜,你祖母跟你母親,可不是這么說的,你那個母親膽子比你也大不了多少,都不用我們動板子,幾耳光下去她就什么都說了,你們田家,可真是用心良苦??!” 聽到自己母親全招了,靜夜一下子癱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我母親什么也不知道,她能說什么?”母親怎么敢?便是挨板子,也不能將能葬送整個田家的大秘密說出來??! 靜夜的神情已經告訴薛老夫人,她什么都知道,那她母親又怎么會不知道?薛老夫人握緊手中的拐杖,強壓狂跳的心臟,“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那個叫良玉的哥哥,是個秀才吧?我一張?zhí)舆^去,縣里就能奪了他的功名,你娘不為自己,也得為你哥哥想一想?。 ?/br> 薛老夫人輕嘆一聲,“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把你送回簡家了,來人,把她給我送到莊子里去,過陣子把那窩子喪良心的奴才都賣到韃子那邊,” 薛老夫人端詳著靜夜,“田家?guī)讉€姑娘生的都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老夫人我是世子的人,你不能隨便賣我的,你不能,”靜夜已經嚇的心肝俱裂了,賣給韃子,她跟家里人都會被折磨死的。 “你是給簡世子做了通房,但你還是梁家的丫頭,你覺得我過去跟大小姐說,老夫人要你的身契,她會不給么?”魯嬤嬤也看出不對來了,干脆又逼了她一逼。 “我說,我都說,老夫人,求您了,要殺要剮隨便您,千萬別把我賣到韃子那邊,這事都是我祖母跟姑母做的,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跟我們沒有關系的……” …… 等聽完靜夜的供述,薛老夫人已經熱淚長流,原來她的胡思亂想竟然都是對的,齊銳才是她們梁家的子孫,“怎么敢,她們怎么敢?我們梁家的孩子,我的孫子!” 魯嬤嬤一邊給薛老夫人擰毛巾,一邊拿袖子擦自己的眼淚,“老夫人您消消氣,萬幸大公子福大命大,遇到了好人家,還中了探花成了翰林,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到的事?!?/br> 薛老夫人哪會去想齊銳如今多有出息啊,只要想到她的親孫子,從小在那樣的地方長大,挨餓受凍,而仇人的孩子卻在侯府享受著侯府大小姐的風光,薛老夫人就恨不得拿刀,“我要殺了他們,一個一個都別想活著!” 魯嬤嬤見薛老夫人面色鐵青,直直的往后倒,“老夫人,快來人啊,快請大夫!” 一時間所有人去涌到了瑞福堂來,靜夜見沒人顧得上理會自己,悄悄的從屋里退了出來,她茫然的往侯府外走,卻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往哪兒去? “靜夜姑娘,你這是準備去哪兒???老婆子幫你叫頂轎子,”守二門的婆子看見滿臉是淚的靜夜,忙迎了過去,“你這是怎么了?我剛才聽前頭大呼小叫的,說是請?zhí)t(yī)呢,老夫人是不是病了?” “老夫人?”靜夜嚇的一個哆嗦,萬一薛老夫人死了,那頭一個陪葬的就是她,“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走,我要走了,我得趕緊回去?!?/br> 那婆子眼珠一轉,她是薛家安插在侯府的眼線,鄭老夫人可是說了,叫她盯緊了侯府的一舉一動,顯然今天侯府是出大事了,而且這大事還跟靜夜有關系,再想想之前風光后來卻被處置了的田家人,靜夜就是那田嬤嬤的孫女。 “你這是要往哪兒去?。磕阋粋€年輕小娘子,穿金戴玉的,出門也沒有人跟著,再遇到歹人可怎么辦?”婆子打定主意要從靜夜嘴里探話出來,熱心的跟在靜夜后頭,“這樣吧,老婆子跑一趟,送姑娘回國公府去,唉,大小姐也是,你好歹也是世子的人,怎么出門兒也不給你派輛車?” 一聽見國公府,靜夜更害怕了,她太知道梁沅君的身世如果揭出來會是什么后果了,而且以梁沅君的性子,便是她要死了,也會拉著她這個meimei一起走的,“不,我不回國公府,我不回,你別送我回國公府。” 到底出了什么樣的事?連國公府都不敢回了?婆子想了想,“那這樣吧,我家就在后街大雜院兒住著,你先去我那兒歇歇腳?我這當著差呢,也不好走太遠,你先想想自己是準備去哪兒呢,等我交了差使,回來送你去,成不成?” 靜夜感激的看著并不認識的婆子,“謝謝mama了,我就在您家里略坐一坐就走,我這腦子太亂了,得想清楚?!?/br> …… 婆子看著端著大碗茶都不知道往嘴里送的靜夜,嘆了口氣,“你先喝口水歇著吧,我回侯府去,一會兒回來了送你走,不過你是大小姐的人,這時候能去哪兒?” 敢亂跑出去,那可就成了逃奴了,抓住是要被打死的! 婆子見靜夜只低頭不吭聲,悄悄把屋門從外頭鎖了,快步往侯府趕去,她得先打聽一下老夫人病倒的事跟靜夜有沒有關系,若是有關系,府里要拿靜夜的話,她把人留住了,也算是立了一功,當然,這也是一件大新聞,報給薛家知道,沒準兒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