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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把梁家給損了,“你別介意,我這個人不怎么會說話,” 蘇栩說完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全面,“我這個人平時挺會說話的,就是遇到你就變的不怎么會說話了,反正我就是替你高興,沒別的意思!” 齊銳被蘇栩的解釋給逗笑了,“你的意思我已經(jīng)全部領(lǐng)會了,”他一攤手,“梁家是什么樣的人家我心里再清楚不過,梁沅君是什么樣的人呢,我也差不多猜到了,你的意思更好理解,不就是梁家不會教孩子么?” “呃,是這個意思,但不會教孩子的也不只是梁家一家,便是我家,還有陳相家里,想尋出個紈绔來也是手拿把掐,”蘇栩趕緊安慰齊銳,“但若是家里出了十分優(yōu)秀的子女,那就不一樣了?!?/br> 蘇栩挺挺胸腔,比如他,因為小時被家人發(fā)現(xiàn)在讀書上極有天賦,便被祖父帶到身邊教養(yǎng),如果放他家或者梅家,出了像梁沅君這種聰慧的女子,也是會用心教導(dǎo),將來才能真正為家族出力,而不是將人教的心狠手辣,只顧眼前利益,眼里沒有家族跟長輩。 齊銳了然點頭,“蘇兄說的是,聰明人干起壞事來,比庸人更可怕?!?/br> 他不再跟蘇栩扯這些已經(jīng)既成的事情,“你來幫我看看我準備的稿子,”為了能給永元帝留個好印象,齊銳好幾天沒睡好了,稿子都起草了好幾遍,包括在他講述的過程中,會遇到什么樣的提問,要怎么回答,齊銳都恨不得一一列出來,“有什么不妥之處盡管說?!?/br> 雖然不能臨時抱佛腳,但這準備還是越充足越好。 蘇栩?qū)R銳要講的內(nèi)容認真看了,點頭贊道,“原本你中探花我還多少有些不服氣,現(xiàn)在看了賢弟這篇稿子,倒是心悅誠服了,不過吧,” 他沖齊銳眨眨眼,“我怎么覺得圣上召你,并不是真的要聽你講什么呢?” 齊銳沒懂,“什么意思?不聽我講經(jīng)史,難道聽我唱戲?”他閑著嘴癢自己悄悄唱過兩腔子,悲傷的發(fā)現(xiàn)原身就是個音癡,說話還行,唱戲唱歌真的是高不上去低不下來。 原來齊銳還有不如自己的時候,蘇栩得意了,“你不覺得圣上也是聽說了侯府的事,才想召見你嗎?”但齊銳一個翰林院的六品修撰,根本夠不著上朝面君,乍然將人叫到禁內(nèi),又顯得皇帝不莊重,干脆便找了這么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可以理直氣壯的將人叫到御前看個仔細。 齊銳恍然,看來蘇栩猜的沒錯,不然也不可能越過侍讀侍講,把自己一個才入職的毛頭小子叫過去了,但若是真的這樣事情就簡單了,他只要把這一課講的四平八穩(wěn),然后努力在老皇帝跟前博好感就行了。 …… 梁沅君足足等到第二天晚上,才等到自己的行李被侯府送了過來,她強裝平靜將魯管事送了出去,又將寒星幾個遣出去休息,才將那些箱籠一一打開,檢視自己的私藏。 為了不招人眼,梁家不要的家具她也沒要,只帶兩幾箱日常穿的衣料,還有幾匣子后來置的首飾,再有就是一直被她貼身藏著的貴重物品了。 梁沅君撫著那只最不顯眼的紅漆妝匣,觀察它確實沒被人動過,才將它依然留在箱子底部,那里頭裝著一些不怎么值錢的首飾,便是有人想偷,也只會把注意力放在另兩個裝滿了各種寶石珠玉的匣子上,而忽略了這最不起眼的一只。 待檢查過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在,梁沅君心道薛老夫人果然是個信人,才安心的躺下,她已經(jīng)跟魯管事說了,希望之前她身邊的幾個最得力的下人還能繼續(xù)跟在她的身邊,她知道寒星她們都是家生子兒,不可能將人直接買下,便承諾她們,等她順利生產(chǎn)之后,便放她們回侯府,而跟她住在城南宅子這幾個月,她會給她們五倍月銀,回侯府時再送她們十兩銀子。 薛老夫人原就沒有要求寒星她們立馬回府,梁沅君又許了厚薪,原本在她院子里服侍的人都留下了,左右她們回去,侯府也不可能再給她們好差使,倒不如在梁沅君這里呆幾個月,攢足體己,回到侯府之后求個不顯眼的差使養(yǎng)老。 而梁沅君也開始關(guān)門閉戶,安心在幾個下人的照顧之下養(yǎng)胎,力求把這陣子的虧損都補回來,順利的將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 …… 齊銳一見到永元帝,便知道蘇栩沒猜錯,老皇帝對他講的內(nèi)容根本沒多少興趣,但還是很給面子的聽完了,之后便將他叫到近前,仔細打量了,沖保成笑道,“真是越看越像,怪不得殿試那天,朕便一下子就將他給記下了?!?/br> 保成陪笑道,“齊翰林也沒有讓皇上您失望,一舉就奪得了探花!不過么,”他嘻嘻一笑,“老奴想到梁侯,就忍不住唏噓,梁侯也就把三百千給認完了,后來又跟著皇上您讀過幾天兵書,便成天以儒將自詡,可沒少跟老奴得瑟,說他讀書比老奴多,唉,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孫子被皇上欽點一甲第三,不知道要高興成什么樣呢?” “能高興成什么樣?繼續(xù)跟你炫耀唄?你認的那些徒子徒孫,恐怕加起來都不如他孫子識字兒多,”永元帝欣慰的看著齊銳,梁家有這么優(yōu)秀的子弟,他還是很高興的,“朕聽保成說,你不肯認祖歸宗?” 齊銳瞄了保成一眼,躬身道,“回皇上的話,雖然人人都跟臣說,臣是當(dāng)年被抱錯的梁氏子,但臣的父親并不這么認為,而且梁家除了幾個下人的口供,再沒有實證,因為一些捕風(fēng)捉影的猜測便不認自己的父親,失了人子之道?!?/br> 永元帝點點頭,“如果朕說你是呢?” 齊銳提袍跪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如果皇上要賜臣梁姓,臣自然唯君命是從,也會遵從君上之命,將梁侯當(dāng)做父親來孝敬,”這年頭皇帝是老大啊,齊銳心里擦汗,“但在臣心里,臣的父親仍是現(xiàn)在的父親?!?/br> 真是誰養(yǎng)的跟誰親,同時也可以看得出齊秀才對齊銳是用了心的,永元帝對齊銳不忘養(yǎng)育之恩還是很滿意的,頷首道,“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朕不但可以賜你歸侯府,還可以下旨改冊你為世子,如何?” 齊銳低頭道,“如果皇上是在垂詢微臣,微臣會拒絕,如今的梁世子也是朝廷欽封,而且并無過錯,再者臣的身份到底存疑,為了以后不生是非,臣不敢接世子之位?!?/br> “你呀,倒真是實誠,什么都考慮到了,怎么沒想到自己錯失的是什么?”想到自己幾個為了皇位恨不得六親不認的兒子,永元帝心情就不好起來,“你今天應(yīng)下了,以后便是二等廣寧侯,要知道文臣封爵大漢朝可是從來沒有先例的?!?/br> 這個齊銳自然知道,但他沒有做文官做到封爵的野心,當(dāng)武將吧,能力明顯不太足夠,“臣讀書從來不為這些,而且為了自己的富貴,傷了無辜之人,臣會夜不安枕的?!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