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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薛老夫人也知道杜氏根本無意跟梁錕繼續(xù)過下去,薛老夫人覺得即便杜氏礙于兩家的關(guān)系回到侯府繼續(xù)做這個世子夫人,只怕也不會像之前那樣,真心實意的跟梁錕過日子,如果是這樣的話,與其兩人相看兩厭,倒不如杜氏繼續(xù)呆在外頭躲個清閑,“你看著辦吧,但這人選一定要仔細挑挑,長相出身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性情要好,腦子也要清爽?!?/br> 林夫人沒想到薛老夫人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忙起身應(yīng)了,但她心里卻不覺得性情跟頭腦有什么重要的,納妾么,自然美色是第一位的,若是人生的不美,怎么能把兒子給留住? …… 齊銳從方管事那里聽說了梁沅君生產(chǎn)時家里走水的消息,他如今對方管事幾個滿意極了,方管事夫妻兩個顯然是薛老夫人精心為他們小夫妻準備的,里里外外一把抓,剩下的幾房,也都各有本事,都不用他吩咐,門房車馬采買居然各司其職,做起事來一板一眼。 連過來做客的蘇栩跟梅氏夫妻,對他府上的這些人都連連肯定。 尤其是這個方管事,還會時不時的將外頭的消息稟報給他,簡直就是他的耳目。 “你可知道那火是誰放的?”齊銳有意考一考方管事,笑問。 方管事神情一凜,他只說了梁沅君那邊走水,可沒說這火是人為放的,“這個小的倒沒想過,興許是天干物燥,底下人做事不謹慎?!?/br> 梁沅君是什么樣的人,怎么會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走水之后呢?你可聽說都有誰過去了么?” 方管事躬身道,“咱們侯爺過去了,小姐求他徹查,護國公世子也過去了,說要把小姐接到別處,被小姐拒絕了,如今小姐還在那邊住著呢,但經(jīng)過此事,小姐不會再被送走了。” 方管事繼續(xù)道,“老夫人跟夫人都發(fā)話了,梁家以后跟她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br> 一個女人,生產(chǎn)的時候被人蓄意放火,孩子也沒有了,真的是沒有最慘,只有更慘,齊銳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但憑他看時的認識,梁沅君絕不會這么輕易被打敗的,這留在京城,恐怕就是她的第一招了,“呃,我知道了。” 齊銳已經(jīng)大概猜到要置梁沅君于死地的人是誰了,薛老夫人不是個狠毒的人,便是林夫人,雖然糊涂了些,也不會輕易要人性命,簡家么,齊銳對簡家并不了解,但古人最重子嗣,簡家子嗣又單薄的很,在梁沅君肚子里的孩子尚不知男女的情況下,他們是絕不會出些下策的。 那剩下的就只有鄭老夫人了,梁沅君只要活著,便是薛新桐如愿嫁給了簡宗頤,對她也是個威脅,何況她還要再給簡宗頤生個孩子呢? 如果生產(chǎn)的時候遇到了火災(zāi),那只能說是時運不濟,鄭老夫人可以徹底的幫孫女清除了隱患。 …… 梁沅君一出月子便搬到自己名下另一處不大的宅子里去了,雖然沒了女兒,但生活仍要繼續(xù),她不能讓自己沉浸在喪女的悲痛之中,對她來說,以后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梁沅君的衣料跟首飾在那場大火里損失殆盡,萬幸地契銀票這些她是從不離身的,她一搬到新宅子里,便將所有的掌柜跟莊頭都叫到家里開了個會,這些人都是她提拔上來的,一早就被她做生意的手段所折服,倒沒有因為她不再是國公府世子夫人就棄她而去,反而認真的聽她后頭的計劃,就如梁沅君告訴他們的那樣,銀子沒了可以再掙,只要有頭腦有本事,這個京城便是個聚寶盆,機會銀兩,俯拾皆是。 匯百味給了梁家,梁沅君但準備再開新的酒樓,她知道自己不能跟廣寧侯府搶生意,這次干脆走中端路線,那些吃不起匯百味,卻對匯百味的菜品充滿好奇跟向望的百姓,就是她的新客戶。 梁沅君自問有得是耐心,她可以一邊調(diào)理身子,一邊把新飯莊的生意做起來,等到梁錕從南邊回來了,海運的路子一通,她可以通過梁錕,也參股到海運上頭,只要手里有了銀子,再做事就容易的多了。 …… 齊銳等了一個多月,靜王終于有動作了,但齊銳沒想到的是,他沒有像安王敏王那樣,有什么事都會叫底下人出面,自己穩(wěn)坐釣魚臺,而是親自寫了一份折子,建議朝廷開海禁,建市舶司。 這也叫齊銳對靜王刮目相看,他知道云有道是靜王的人,這種事只需要云有道隨便發(fā)話,找?guī)讉€門生出面就可以了,沒想到靜王居然親自上陣,打響了第一炮。 有了靜王這個先鋒,齊銳也緊隨其后,上了自己的折子,不但如此,他在上折子之前,還通過蘇栩,跟梅氏還有梅家的掌柜見了一面,做了一次調(diào)查,雖然梅家人對海運生意頗為保守,但齊銳還是從這些話里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齊銳的折子沒有那么多引經(jīng)據(jù)典,而是直接數(shù)據(jù)說話,把這些年沿海地區(qū)海運生意的現(xiàn)狀,以及其中的利潤仔細的擺了出來,這天下誰不愛銀子呢?他不信看到這么豐厚的利潤,永元帝會不動心,尤其是在國庫空虛的情況下。 …… 安王沒想到梁錕還沒有回來呢,靜王居然釜底抽薪上了這么一道折子,他氣的在書桌跳腳大罵,更叫他氣惱的是,大同軍報,說是韃子那邊有異動。這份軍報遞不遞上去,讓安王左右為難起來。 遞上去,無異就是告訴永元帝,邊關(guān)或有紛爭,欠餉的事便會被再次提起,靜王便更有勸永元帝開海禁的理由了,但若是不報,真出了事,他就這個聽政也要跟著吃瓜落。 簡宗頤也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個生財之道,居然會出師不利,但對于安王想將軍報摁下去的做法,簡宗頤還是不贊同的,這軍報一路送來,經(jīng)了多少人的手,是安王說沒有就沒有的?何況即便是多拖延幾日,于開海禁又有什么用處? “孤不是想著鵬舉正在那邊收貨呢,開海禁晚一日是一日啊,”這要是真開了海禁,海商們蜂擁而至,他們這些人想再賺錢怕是難了。 簡宗頤也派了府里的管事跟著梁錕一起南下的,圖的就是也賺一筆厚利,沒想到卻是這么個結(jié)果,“咱們不爭一時長短,而且海禁是太/祖時的國策,豈能說改就改?只怕朝廷上那些老臣們,都會好好跟靜王說道說道呢!” “對,一個‘拖’字,”安王頓時又看到了光明,“你給鵬舉寫封信,讓他不要在那邊逗留的太久,趕緊回來?!?/br> 說到梁錕,安王又想起齊銳來,“梁家那個大兒子是怎么搞得,跟在老大后頭瞎起什么哄呢?” 齊銳的折子安王也看了,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像齊銳那樣寫的折子呢,那是折子么?簡直就是戶部的賬本,“我倒不知道,梁侯還生了個賬房兒子!” 簡宗頤也沒想到齊銳會擺明車馬站在靜王背后,他那個折子雖然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