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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當然,敏王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新一輪的彈劾接踵而去, 這次送給安王的罪名是殘暴成性,草菅人命。 而安王也學(xué)乖了,他聽了梁勇的建議,將自己審出來的供詞跟沒有打死的下人直接帶到了永元帝跟前, 大哭靜王跟敏王兩位兄長沒有一點兒手足之情,居然往他府上安插了人手,甚至還拿出一包毒藥, 說是從一個下人貼身衣縫里搜到的,而這個下人,是敏王放在他府上的。 永元帝被幾個兒子搞得完全沒了心情,他不介意幾個兒子爭斗,他也是這么一路過來的,但卻不愿意看到親生兄弟自相殘殺, 甚至連毒藥都用上了。 這么一鬧, 安王反而占了上風(fēng),那些彈劾他的御史們不是降級就是被罰俸,連敏王都被責(zé)令閉門思過,靜王這個長兄也沒有幸免,雖然靜王堅稱安王所謂的人證口供都是捏造的, 他一直常年閉門讀書的閑人,哪來的能力往安王府上安插眼線,但永元帝還是將他申斥了一通,說他這個長兄沒有給弟弟們起到垂范作用,枉為人兄。 三位皇子接連被罰,朝堂上下頓時安靜下來,靜王也沒想到自己才出了一招,卻得到這么個結(jié)局,這對才在眾臣之中培養(yǎng)了一點兒影響力的他如何甘心? “省吾,你比他們都年輕,也不像那些老先生們成天囿于規(guī)矩,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干,”靜王思來想去之下,又將齊銳叫到了自己書房里 ,“孤現(xiàn)在的處境,你有什么看法?” 自從在戶部聽政,又因開海禁的建議在永元帝跟前嶄露頭角,靜王已經(jīng)不再愿意像之前那樣當個默默無聞的閑王了,對于老部下們那些什么“藏拙”“守心”的建議根本聽不進去。 齊銳微微一笑,“處境好壞都是比出來的,跟另兩位王爺相比,殿下的處境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您別瞪臣,臣說的是實話,皇上斥責(zé)您未盡長兄之責(zé),可京城誰不知道,您這個皇長子就是個擺設(shè),兩位王爺誰將您當成長兄過?民間還常說長兄為父呢,他們對圣上什么態(tài)度?對您又是什么態(tài)度?這個委屈,王爺不如找人訴一訴,便是王爺不好意思,王妃娘娘也可替您說幾句的嘛,宗室營里住著的可都是皇親國戚,安王殿下告狀的時候,不也沒將此事當成國事廷議?” 自己果然沒找錯人,靜王滿意的頷首嘆道,“省吾的話原也沒錯,這些年孤就被關(guān)在這小小的靜王府,規(guī)行矩步生怕惹著了那兩個,現(xiàn)在好了,他們斗氣,非要將孤這個老實人拖下水,唉,不就是因為孤在戶部因你們的功勞,得了點小小的彩頭?沒想到大家手足,卻連這么點兒小事都容不得?!?/br> “殿下確實是太老實了,不然也不會被敏王殿下跟安王殿下壓的氣都不能喘一口,”齊銳深以為然,“不是臣在挑撥您跟兩位王爺?shù)年P(guān)系,安王殿下也就罷了,雖然年紀小,但子憑母貴,貴妃娘娘如今是后宮第一人,可敏王殿下呢?臣聽說您之前可是被先皇后親自撫育過的,而且殿下的生母也是鄭貴妃,從名份上,您其實比安王殿下還有優(yōu)勢,臣實在想不通,那些朝臣真的就想不到這個?” 自古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靜王從名分上已經(jīng)占了絕對優(yōu)勢了,“這些不提也罷,先皇后跟孤的母妃去的早,誰還會記得孤的身份?”鄭氏雖然死后才被追封為貴妃,但生前也是封了妃位的,并不比胡恭妃差到哪里,但靜王一向謙虛慣了,不愿意在齊銳跟前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踩低就高,人之常情罷了,孤早就看開了?!?/br> 齊銳點點頭,“臣說這個,并不是讓靜王現(xiàn)在去提,左右等您的能力被大臣們認可的時候,他們自然會替殿下想起這些的,朝廷行事最講個名正言順,如今幾位殿下,沒有誰比您更加名正言順的了?!?/br> 靜王當然也考慮過這個,甚至當初就是這點兒“名正言順 ”,才讓云有道主動站在了他這邊,“你說的有理,”他一哂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啊,有老三老四在,誰會想到孤才是占著大義的一個?便是父皇,只怕也從未這么想過?!?/br> 如果是之前,齊銳會暗示靜王,興許永元帝是個好父親呢?但現(xiàn)在他絕不會“劇透 ”,“有道是百折不撓方成大志,殿下只許將這些逆厄當成磨練,等利刃出鞘之時,大家才能看到殿下的真顏色!” 靜王深深的看著齊銳,“你真的覺得孤能行?” 齊銳毫不猶豫的俯身下拜,“臣想不出殿下哪里不行?” “好,沒想到孤今日有了省吾這位知己,”靜王站起身握住齊銳的手,重重的晃了晃,“孤并不是貪戀權(quán)位之人,前三十年怎么過的 ,后幾十年也照樣可以過得,但孤不能讓你們這些一心輔佐孤的良臣們失望,便是為了你們的將來,孤也要放手一搏!” 可拉倒吧!為了我們,好像你的江山可以分我們一半兒一樣,齊銳“感動 ”的雙目含淚,“臣愿附翼,為殿下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他再次一拜到地,“殿下知道臣出身低微,許多人□□故并不是十分明白,臣還有點小想法,若是殿下覺得臣想的太簡單了,也可以不聽?!?/br> 靜王這會兒最愿意聽的就是齊銳的話了,“省吾只管說來?!?/br> “皇上斥責(zé)您的話,臣覺得可以換一個角度去想,”齊銳站直身體,“皇上說您未盡長兄之責(zé),是不是希望您可以拿出長兄的姿態(tài)來管教提點底下的弟弟們呢?” 見靜王沉吟不語,齊銳又道,“若是您照著做了,底下的弟弟們不聽,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殿下您說呢?” 靜王明白齊銳的意思了,如果他拿出長兄的派頭來教訓(xùn)提點敏王安王,而他們還不將自己放在眼里,那不敬兄長的罪名可就扣到他們頭上了,“可是,父皇你也知道的,”這些年若不是皇帝有意縱容,敏王安王又怎么敢這么對自己? 齊銳知道靜王并不知道永元帝其實心里更偏愛他,“今時不同往日,臣覺得殿下可以試一試,若是皇上依然如之前一般,那咱們另想對策,萬一呢?而且殿下這陣子在戶部的作為朝臣們也都看在眼里了,說不定到那個時候,大家也會幫著殿下說話呢!” 是這個理,永元帝前陣子對他重視多了,便是兒子周嵰,也時常被留在宮中,可皇帝對他的重視到了哪個地步,靜王心里也沒什么數(shù),倒不如順水推舟試上一試,“孤再想想,省吾你對孤的心意,孤永世不忘!” 齊銳似乎被靜王的態(tài)度感動了,一揖到地,“臣不過是在盡本分罷了,殿下這么說,叫臣無地自容?!?/br> …… 李嬌鸞見齊銳消沉了一 陣子,終于恢復(fù)了之前的樣子,松了口氣,“你呀,前些日子可嚇壞我了,成天沉著個臉,口也不多說,偏我這人又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