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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萬一這些人紅了眼再生了不敬之心,她這條命就完了。 …… 靜王府女客們的花廳極為敞亮,不過因為靜王是納夫人,許多府邸來賀喜吃酒的都是小輩兒,可她們沒想到替長輩們出趟門兒,居然遇到了這樣的事,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競競眼中含淚,就等著前頭有消息來,放她們回家。 蔣珂一身狼狽的扶著丫鬟闖起來,就像一顆扔進(jìn)枯井里的石子,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一個膽大的宗室太太指著蔣珂道,“這是哪個?” 石王妃淡淡的看了蔣珂一眼,“這是府里的蔣夫人,沒想到居然這種樣子跟大家見面,見笑了?!?/br> “她,她怎么穿著大紅嫁衣?”另一個小媳婦驚訝的指著蔣珂,“哪有這個規(guī)矩?” 石王妃無所謂的看了蔣珂一眼,“侄媳婦別嚇著她了,我們王府這上下幾十口,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呢,她愛穿什么就穿什么吧,省得將來徒留遺憾?!?/br> 石王妃挺仔細(xì)的看了看蔣珂,點點頭道,“這女人還是穿上嫁衣的時候最漂亮了,你就這么穿著吧,若是一會兒宮里有旨意下來,你就穿著這身兒衣裳走,也算是不留遺憾了?!?/br> 蔣珂只顧逃命似的跟著婆子來找石王妃,早就忘了自己穿著什么了,這會兒被石王妃說的差點兒沒放聲大哭,她悄悄穿上大紅嫁衣,是想完成自己的遺憾,不是給自己準(zhǔn)備壽衣的! 石王妃話里的意思太可怕了,蔣珂根本顧不上跟石王妃計較這些,她要知道的是情況到底有多嚴(yán)重,安王會不會真的對自己的兄長下手,靜王府能不能逃過一劫?石王妃有沒有想辦法自救?“jiejie,到底出了什么事?咱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石王妃端起茶抿了一口,“這府里,大家都稱我為王妃,沒有jiejiemeimei這種稱呼,我的meimei都在云南呢!至于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也是京城的姑娘,抄家滅族的事隔幾年不都要來一場么?今年輪到王府了,如此而已?!?/br> 蔣珂被石王妃一嗆,又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面子上頗有些下不來臺??墒蹂f的沒錯,她是劉貴妃指的,禮部下的旨,根本沒有和離的可能,想到這里,后悔的腸子都青了,她為什么要信了乳母的話,說嫁到靜王府,最差也有一個夫人之位,將來生了兒子封郡王,生了女兒是郡主,若是靜王百尺桿頭,憑她的容貌心機(jī),貴妃也是易如反掌? 可誰會想到新婚之夜就趕上靜王府抄家?若是她不這么急著嫁過來,興許就躲過去了,想到這里,蔣珂俯在桌上失聲哭了起來,“我要回家,我要回侯府,我沒有跟周世澤成親呢,我要回去!” “你想走就走吧,我不留你,”石王妃厭惡的看了蔣珂一眼,“只是靜王府被五軍營的人圍了,怎么出去你自己想辦法好了?!?/br> …… 齊銳一如薛老夫人的計劃,替靜王迎了會兒客,眼看天色差不多了,就見方管事一頭汗過來,說是薛老夫人暈倒了,偏生府里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他無奈之下,只得到靜王府來請齊銳回去。 齊銳二話不說就跟靜王告了假,臨了還拉走了蘇栩,讓他用自家的馬車送他一程。 等回到廣寧侯府,府里四門緊閉,齊銳才算是松了口氣,看著緊抿雙唇的薛老夫人,“我不是回來了么,祖母也放寬心吧,沒事就當(dāng)咱們祖孫練著玩兒呢,有事了咱們就躲在家里聽動靜好了?!?/br> 薛老夫人被齊銳這句“練著玩兒”逗的一笑,“安王那邊已經(jīng)動了,陸將軍進(jìn)宮的路上,被人劫殺。” “應(yīng)該沒事吧?”若是提前知道還陪進(jìn)去一位禁軍統(tǒng)領(lǐng),那就真成笑話了。 薛老夫人點點頭,“老陸這么多年功夫一點兒也沒摞下,何況他這次還是有備而來,奉恩侯的那些人,全部拿下了?!?/br> 太好了,齊銳都能想像安王入宮之后看到安然無恙的永元帝會是個什么臉色了,“可惜不能跟著過去,如此盛事不能親眼目睹,不過癮。” 薛老夫人白了齊銳一眼,“平安是福,”她把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幾盤點心推到齊銳跟前,“在王府肯定沒吃好,趕緊先墊墊?!?/br> …… 安王帶人一路奔向皇宮,連阻攔的人都沒有,他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梁勇,“廣寧侯辛苦了?!?/br> 能提前將順天府跟巡防營的人都調(diào)離,可見梁勇是花了心思的。 梁勇這會兒正心慌氣短,強撐著不讓自己掉隊,見安王轉(zhuǎn)頭跟他說話,才剛張口想要回話,只覺兩耳轟鳴,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廣寧侯?”安王被嚇了一跳,忙拉住韁繩,“怎么回事?” 梁勇身邊的副將反應(yīng)快,一伸胳膊將從馬上落下去的梁勇給撈了起來,“侯爺暈過去了!” “周將軍,世子,” 還沒等安王再問呢,梁勇身后的泰安伯世子跟輔國將軍周達(dá)也從馬上掉了下來,他們沒有梁勇運氣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后頭的隊伍一下子就亂了,奉恩侯不悅的大喝一聲,“來人,將他們抬到一邊兒去,留幾個人守著,其他人跟著殿下進(jìn)宮!” 這個時候箭在弦上,哪里是關(guān)心幾個下屬的時候?安王一抖韁繩,“走!” …… 安王一路暢通無阻的沖到了勤政殿,他站在高高的玉階下,抬眼望著巍峨的殿閣,“舅舅,咱們真的來了?” 奉恩侯也覺得這一路太順利了一些,從宮門到殿前,幾乎沒有遇到什么反抗,“是不是因為陸韶不在,娘娘又安排得當(dāng),所以才……” 護(hù)國公卻不像奉恩侯那么樂觀,剛才在路上,他就幾次建議安王暫緩入宮,只可惜他的意見并沒有被安王采納,他回身環(huán)視四周,“這里也太安靜了些?!?/br> 永元帝駕崩,勤政殿不應(yīng)該是這么個氣氛,“娘娘呢?咱們?nèi)硕嫉搅?,娘娘?yīng)該出來才對?!?/br> 安王才剛點頭,只聽咣啷一聲,身后的宮門居然被人給闔上了,再回頭,一身戎裝的陸韶已經(jīng)帶人將他們給團(tuán)團(tuán)圍住,“安王殿下,您果然來了?!?/br> 安王如同被人兜頭澆了盆冰水,他抬頭看著陸韶,“你,你怎么還活著?父皇呢?” 陸韶微微一笑,揮手道,“皇上就在殿內(nèi)等著殿下呢,”他看著呆若木雞的奉恩侯幾個,“皇上口諭,若有反抗,就地格殺!” 自己帶的人已經(jīng)被隔在了宮墻外,跟在他身后的也不過寥寥數(shù)百人,只要陸韶?fù)]揮手,瞬間就會被射成刺猬,安王知道再無掙扎的可能,想到殿內(nèi)的終究是自己的父親,他將腰刀一丟,“我母妃呢?” 陸韶親自將他縛了,“劉氏也在殿內(nèi)等著殿下呢?!?/br> “劉氏?”安王眉毛一挑,“我娘……” “皇上已賜廢妃劉氏自盡,等殿下見她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