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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的樹下,撿了一片枯黃的干樹葉點燃扔進瓶中,內里的藥粉接觸到火苗子,發(fā)出滋滋的聲響,不多時便有一陣顏色淡至透白的青煙慢慢從瓶口溢出,裊裊飄散。 寧莞避在旁邊一棵百年梧桐樹后耐心蹲守,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往瓶中點了三次火,才看到幾只毒蜘蛛現身,待它們陸陸續(xù)續(xù)鉆進瓶子,她便立刻上前,眼疾手快地合好蓋子,揣好東西。 對鑒安大師來說,解簽需不得多少時間,待寧莞下山,寺里的香客已經散去了大半,只有零星幾個還留在大殿里上香。 寧莞打算直接離開回去煉蠱,不期然在玉蘭花林邊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素青外衫,白玉發(fā)冠,手里握著甚少離身的長劍,和身披袈裟的鑒安大師并肩站在束素亭亭、綽約皎皎的玉蘭花樹下。 寧莞也沒過去,合著雙手遠遠與鑒安大師做了個禮,又與宣平侯微微點頭示意,便轉身離開。 楚郢目送著她走遠了,才微抬了抬眼簾,輕抿了抿唇,與鑒安大師說道:“淑妃之事,大師也不必太過自責。” 鑒安大師撥捻著佛珠,溫沉的面容上似有愧悔,“我當年若是沒有應下青玉所托,替淑妃解簽批命,也許就不會生出諸多事端了?!?/br> 楚郢聞言,不置一詞。 話雖如此,這因因果果誰又說得準呢。 鑒安大師沉沉嘆下一口氣,看向枝頭沐浴在陽光下燦爛的白玉蘭。 周淑妃尚在閨閣時也不過是周家最卑弱的婢生女,過得連一個普通的侍女都不如。 鑒安大師初初在寺里見時,十四五歲的姑娘膽小又怯弱,卻又矛盾地能膽大熱烈得向一個六根清凈的和尚表達情竇初開的心悅之意,哪怕得了三番五次的拒絕也未曾退卻。 哪怕青玉對她并無男女之情,卻也憐惜她在家中日子過得艱難而暗中多有照拂。 周家那位大夫人素有刻薄狠心之名,青玉和尚私下聽聞周夫人早早替她相看好了一個五十的鰥夫,心有擔憂。 鑒安大師應下他臨終所托,給她解了一道簽文,還故意批了個人間富貴命,就盼著這頂好的命格在外,能得個好前程,嫁個好夫君。 鰥夫是不嫁了,卻沒想到周家直接將人送進了宮。 周淑妃到底是記恨他當年阻撓其與青玉之事,還是覺得他故意使壞,恨那一道批命將她送進了表面華貴內里腐朽,權欲聲色的皇宮,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但總歸都有些牽扯。 林中闃然無聲,鑒安大師低低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楚郢微偏過頭,沒有說話。 即使她沒有入宮,換個地方,就一定會好過嗎? 當年的熱烈追求,一意孤行地勇往直前,她從未顧及過青玉的感受。 現在做下諸多惡事,也未曾顧及過親生兒子瑞王的感受。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本性偏執(zhí)自私又涼薄的人,在更涼薄無情的皇宮深院里,終被壓抑得走火入魔理智全無,以此泄憤罷了。 要不然何必等了二十年……直到如今才弄出這么一手呢。 第37章 周淑妃之事隨著大理寺密封卷宗歸置入檔和鑒安大師的閉關不出而塵埃落定。 王大人又煩惱起新的案子, 在外奔波不停;夷安長公主將滿腔怒火對準了周家和瑞王府, 每日鬧得不可開交;馮知愈身患惡疾久治不愈,榮恩伯夫人愁白了頭發(fā), 唉聲嘆氣。 京都城里日日都生著些新鮮事兒, 好的, 壞的, 不一而足, 入耳來也聽得熱鬧。 寧莞雖閉門不出, 但家里有個好新奇知趣事兒的蕓枝, 對外面的事兒也知道不少。 只是她聽聽也就過了, 專心煉制毒蟾蜍, 將熬好的一品紅白芝湯放冷依次灌入三個陶甕中,黑布蒙罩,置入柜中, 只待十日便可大功告成。 至此她便閑了下來,轉而cao心起給寧沛寧暖請個啟蒙先生的事情。 費了好一番勁兒,才定下了一位姓黃的老秀才, 白日里教他們讀書習字。 黃秀才是個和藹人, 捋著半白胡須搖頭晃腦,說話也是風趣, 沒有一般讀書人的迂腐刻板,寧沛寧暖并禾生五月倒是極喜歡這個先生。 這日午后,寧莞正坐在藥房窗邊看醫(yī)書,將軍府的三小姐魏蘇引叩響了大門。 這是魏蘇引第一次到十四巷來, 未避免給寧莞添些不必要的麻煩,魏老夫人嚴令禁止小孫兒們過來胡鬧,魏蘇引這次也是接了她大伯母夷安長公主交代的任務才得了允許的。 她有些雀躍,總得在外曾祖姑身邊多待一刻,自己都能沾些“仙氣兒”,說不定以后年紀大了,也能這樣年輕漂亮呢。 她跟著蕓枝進了正門,打量起這個地方。 與一般宅邸的格局全然不同,入眼的是一條由青石齊齊整整鋪就的三尺寬長道,沿途植有四季海棠,隔開了左右兩邊芳菲落盡殘紅遍地的桃花林,像是在花林里生生辟出了一條小道。 小路盡頭便連著待客的中堂,桌椅都是極簡單的樣式,高腳花幾上擺著細頸青釉瓶,里面插的是青白色的堆紗花,也不知是怎么做的,并在幾枝淺綠葉子里,遠遠看起來,跟真的也沒什么差別。 穿過中堂,繞進窄廊,還能聽得流水輕嘩嘩的聲音。 爬滿藤蘿的矮墻夾道,花架邊佇立的小竹樓。 地方不大,卻處處雅致,雖比不得私家園林的池院富麗,也比不上官家府邸的規(guī)格開闊,卻別有一番清新雅趣。 領路的蕓枝見她左看右看面露喜色,也不禁挺直脊背,隱帶著幾分自豪與驕傲。 在兩個月前,這里還是荒草叢生雜亂破舊的鬼屋,得虧了她家小姐聰慧,如今可是大不一樣了,將宅子賣給他們的方家夫人曾來瞧過一眼,都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呢。 不過這一通花的錢也不少,花花樹樹,石磚瓦木,還有家用木具,處處都要銀錢,衛(wèi)國公夫人曾經送來的那一箱子首飾幾乎全花費了在這上頭。 想到這里蕓枝又有些心疼,擺擺頭,擱下心思帶著魏蘇引到了寧莞在的藥房。 寧莞笑道:“三姑娘今日怎么會到我這里來的?” 魏蘇引在她旁邊坐下,“今日宮中盛宴,大伯娘叫我?guī)幋蠓蛉雽m去呢,說是太后娘娘想見見你?!?/br> 太后想見她?是為治好魏黎成之事? 可即便如此也犯不著將時間定在今晚宴請南羅來使這樣的大日子。 寧莞握著書,輕抵下頜,片刻閃過一絲了然。 上回在長公主府遇到馮知愈與郁蘭莘等人,雨珠定然稟報給了夷安長公主,長公主也必定叫人查了查這內里糾紛。 估計現在二師弟他們都已經知曉原主這一年來的那些事兒了。 寧莞是不怕他們查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