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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桃兒垂下眼皮子,努著唇角半晌道:“我自己也行!” 大哥,她回到鄉(xiāng)下很少提起他。算了,媽說每個人都有難處,日子過得都不如意,況且她一個外嫁女本就不應(yīng)該死賴在娘家。 “我讓邱芳在鄉(xiāng)下跟奶、嬸娘們學(xué)習(xí)伺候人坐月子,到時候你生了,把她請來伺候你,你出了月子,帶她到供銷社,多給她買些姑娘家的東西?!眱煞礁改付伎坎蛔?,唯一能靠的就是傻乎乎的妹子。錢謹(jǐn)裕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這兩家人?。?! 鄭桃兒坐在床上盯著鼓起的腳背,咬著唇,臉頰浮現(xiàn)柔和的笑容?!拔乙屉x這里不遠(yuǎn),明天下班,你陪我去見見她。” “你還真打算糊紙盒子?”一大堆紙盒子換十幾分錢,在他看來純屬浪費時間。 “我在縣里也沒事做,打發(fā)時間唄!”鄭桃兒想著糊紙盒子不費腦子,和人聊天,半天也能糊一堆,能掙點錢貼補家用。況且房租占丈夫工資的四分之一,孩子出生后,花銷更大,她想多攢一分錢是一分錢。 錢謹(jǐn)裕從他們的穿著、面色和精神面貌分析出,住在巷子里的人家不愁吃喝,女同志手頭寬松,花錢應(yīng)該不會扣扣搜搜。有一份調(diào)查表明,女同志除了熱衷于服侍、彩妝,就是吃~他想從此處做做文章。 “你先熟悉一下這里的生活環(huán)境,其他的事過兩天再說?!闭f完,錢謹(jǐn)裕打著哈欠,端著碗到廚房洗了,打一盆水,到廚房旁邊搭的小木屋子里沖澡。 他似乎想起來有什么事沒做,哦,他從鄉(xiāng)下回縣里,特地拐到菜園子走一遭,摘了一些菜,在菜園子地上留了他的名字。邱芳張羅一大家子的伙食,到菜園子看一眼就知道少的菜被誰摘走。 他從自行車籃子里拿出菜,把菜放到廚房。 丈夫縣里鄉(xiāng)下來回跑了好多遍,挺累的,她暫且把這件事放到一邊,不煩他。鄭桃兒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閉上眼睛拍拍床里側(cè),示意他睡床里面。肚子越來越大,她夜起的次數(shù)越發(fā)頻繁,還是睡床外邊方面。 錢謹(jǐn)裕從她身上跨過,眼皮子閉上,眼珠子卻在轉(zhuǎn)動。 夜里鄭桃兒起了三次夜,錢謹(jǐn)?;鼗胤鲋难兴鹕恚犻_眼睛聽到她遠(yuǎn)走的腳步聲,閉上眼睛感受她重新躺回床上。 天微亮,院子里有走動聲,他索性不睡了,穿上衣服打開門呼吸新鮮空氣。 “呦,小伙子,腰肢扭得不錯?!崩顗巡铧c吹出口哨,他眼珠子左右亂瞄,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胸口一鼓一扁重重呼氣。 錢謹(jǐn)裕轉(zhuǎn)個身子不理他,繼續(xù)晨練,他可不想人到中年變成油膩大叔。 他有時候覺得這人真無趣。遞給錢謹(jǐn)裕兩條鱸魚,見錢謹(jǐn)裕掏錢,連忙阻止:“我家三位女同志聽我說花瓣辣椒有美容功效,把辣醬占為己有,”他摟著兄弟的肩膀,小聲說道,“給我做一瓶大蒜辣醬,兩條魚是付辣醬的錢?!奔依锏呐緫?yīng)該不會搶他的辣醬了吧! 錢謹(jǐn)裕盯著他道:“辣椒排濕氣,大蒜排毒?!?/br> 李壯:“...”他奶濕氣重,他媽抱怨臉色暗黃,要排毒。 錢謹(jǐn)裕笑瞇瞇拉著他,等李壯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坐在灶臺下。 “我從沒燒過火!”想他一個大老爺們燒火算怎么回事,剛要起身,就聽損貨開口。 “我腌制的泡椒,想不想嘗嘗鱸魚身上刷一層酸辣泡椒蒸出來的味道?”送走邱芳,他翻墻到鄭家把腌制的辣椒罐頭全都搬到這里。 李壯慫慫地坐下,往灶膛里添稻草,稻草點著后,在稻草上架上木材。他對上錢謹(jǐn)裕打趣的眼神,視線對上熊熊燃燒的木材,一系列架木材的動作行云流水,臉給自己打的啪啪響。 他把辣椒剁碎腌制成泡椒,里面放了白砂糖提鮮。殷紅的碎辣椒片、白色的辣椒籽、白色的蒜泥鋪在鱸魚身上,廚房里有李壯友情贈送的小蔥和生姜,把生姜切成碎片鋪在魚肚子下面,蔥末等魚蒸好了再撒在上面。 魚放在鍋里蒸,下面煮上糟米粥。 不一會兒,李壯捂著肚子盯著鍋,光聞味道,比他媽、他奶做的香,味道絕對不差。 錢謹(jǐn)裕到房間里拿出一根臘腸到廚房,他已經(jīng)想象出母親發(fā)現(xiàn)寶貝臘腸丟了一根,豬油少了一半、咸菜少了兩捧是何等憤怒。豬油是他帶豬rou煉的油,臘腸是他帶到鄉(xiāng)下,母親應(yīng)該不會太生氣吧!錢謹(jǐn)裕有些心虛的想著,把臘腸切成薄片,咸菜剁碎,來回搓洗好多遍,放足豬油,把臘腸炒的外表焦酥,放入辣椒、蒜末炒香,最后放咸菜。 鱸魚蒸好了,錢謹(jǐn)裕分給他一條。 李壯不好意思指著咸菜:“能不能扒拉一小碗給我?” 錢謹(jǐn)裕拿出一個小碗,隨便扒拉咸菜,并沒有挑臘rou給他,或者避開臘rou。 李壯端著兩道菜,咯吱窩夾著一瓶蒜泥辣醬回主院。 鄭桃兒開門正巧看到這個場景,她沒有追問,兩人吃飯有一搭沒一搭閑聊。 “你別一直悶在屋里,到巷子里走走,和老人聊聊天?!卞X謹(jǐn)裕見她點頭,蹬著自行車和李壯匯合。 李壯和他并排騎行,用余光不停地打量他,一個男人做的飯,咋就比女人做的好吃呢!一盤魚端回家,他還沒夾魚rou,四道寒光齊齊飛向他,他退而求其次夾咸菜吃。他媳婦是女同志,和長輩們一起享受鮮美的魚rou,最后還是他奶心疼他,給他留了魚頭和魚尾。 兩人到了供銷社,顧軍迫不及待問道:“怎么樣,住壯子家還習(xí)慣嗎?” “人家可習(xí)慣了,我就酸爽了!”李壯大吐苦水,他們家族的規(guī)矩大著呢,晚輩必須要禮待長輩,要不然叔叔們、弟弟們怎么全走了,只留長房守著主宅,其實他也想走,也想出去浪。 “活該,誰讓你小心眼,把辣醬揣回家。你要把辣醬留下來和我們分著吃,怎么著也有你一半的辣醬!” 李壯撓著頭發(fā)回到豬rou鋪,心中惱火不想理兄弟,幾分鐘沒過,伸頭又開始和兄弟們瞎掰。 他們聊著、聊著,集體閉嘴…聽到謹(jǐn)裕和中年婦女說話,天地良心,不是故意偷聽,他們離的太近了,是被迫偷聽。 晚上睡覺,兒媳婦倒是沒有出現(xiàn)意外,早晨兒媳婦睜開眼睛,捂著肚子一直喊疼。找醫(yī)生看,醫(yī)生提議實在疼的厲害,建議吊水,兒媳婦不愿意,非要咬著牙忍著。兒子沒去上班,在醫(yī)院里陪著兒媳婦,老頭子怕兒媳婦中途出現(xiàn)意外,她和兒子兩個忙活不過來,就把孫子帶到廠里。 她眼底淤青、臉色蒼白,一晚上沒怎么合眼,怕兒媳婦出現(xiàn)什么意外,兒子一覺睡到大天亮,她更不能讓兒子一個人照顧兒媳婦。早晨見兒媳婦又沒吃多少飯,擔(dān)心兒媳婦的身體熬不住,算著供銷社什么時候開門,匆匆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