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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丸卡在了嗓子眼。“咳咳……咳咳……”一旁的護理人員又是拍背,又是倒水……一番雞飛狗跳之后,方士元從護士手里抽過毛巾擦拭眼角,面容憔悴的厲害。心里雖然激動不已,整個人看起來卻依舊有氣無力,他沙啞著聲音說道:“剛才,廣寧大師是說,我家祖墳里出的問題終于是找到了對嗎?”“沒錯?!睆V寧大師捋了捋胡須,嘴角掛著笑,坐到醫(yī)護人員給他搬來的凳子上,左手一揮。站在他身后的方東業(yè)順勢將手中的地圖展開,這是曲仁村方圓一里的詳細地形圖。廣寧大師伸出手指著地圖上偌大的一個紅圈說道:“據(jù)我所知,曲仁村隔壁的廖家溝前段時間從村子里修了一條公路直通縣城,這條公路途徑‘五馬繞云’風水地的‘天馬’山脈,廖家溝為了縮減路程,挖掉了天馬山脈上一座小山峰,使得‘五馬繞云’風水地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造成地氣外泄不說,還驚擾到了先人,所以才會連累方家意外頻生?!?/br>“廖家溝?”方士元勃然變色,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潑天的怒意。只說方家這兩個月來經(jīng)歷的事情,小兒子玩賽車出了車禍斷了兩條腿,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頭住著;二兒子婚內(nèi)出軌被媒體抓了個正著,他岳家索性撕破臉,鬧了起來,梗著脖子要從方家身上咬下一塊rou來;唯有大兒子那邊相安無事,最嚴重的不過是被開水燙到了手指。而他自己,原本還算硬朗的身體突然就跟老了十幾歲一樣,之前拄著拐杖還能走,沒成想昨天下午從曲仁村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十幾輛車撞在一起,他還不算太嚴重,只是斷了一條腿。最嚴重的是祁縣縣長高勝,現(xiàn)在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頭躺著。而這一切,竟然都是因為一群鄉(xiāng)下人開山修路造成的,方士元怎么可能不憤怒。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問道:“廣寧大師可有補救的方法?”“要補救倒也容易,只需要將被挖去的那座山填上,再鎮(zhèn)以一件法器,‘五馬繞云’風水寶地必然能恢復如往常。只是此事既然驚擾到了方家祖先,怕是不得不開啟墓室,好生祭拜告罪?!睆V寧大師眼中精光一閃。還有一點他可不會說。他在方家的墓地里布置了一個轉(zhuǎn)陰陣以汲取地氣轉(zhuǎn)化成陰煞之氣蓄養(yǎng)僵尸,就在剛才,宋家村的事情傳到了他耳朵里,他心中頓時就有了計量。那宋嘉清能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修成紫僵,必然是在短時間之內(nèi)汲取了大量的陰煞之氣,而這些陰煞之氣必然是從方家祖墳里的轉(zhuǎn)陰陣而來。是什么迫使這些成型的陰煞不被他蓄養(yǎng)在墓室里的尸體吸收,反而陰差陽錯的竄逃到了宋家村?要么,這方家祖墳里誕生了一件鎮(zhèn)壓陰煞之氣的寶貝,要么,就是轉(zhuǎn)陰陣出了問題。無論是哪一種,復原了養(yǎng)尸地的氣機之后,他都必須下一趟墓室,所以什么告罪方家祖先只是托詞。更何況方士元身上的氣運已經(jīng)所剩無幾,怕是沒幾天活頭了,他也該準備準備給方士元的大兒子下咒了。他家大兒子身上的氣運比方士元身上的還要深厚,要不然也不會在整個方家陷入混亂的時候,唯獨他安然無恙。想來供應(yīng)這養(yǎng)尸地到墓室里面的僵尸徹底成長為白僵不成問題,到時候,有這些僵尸在手,天南海北,他大可以橫著走。至于當初艱難除掉宋嘉清的邵云去,廣寧大師覺得,一個小毛孩,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了一點花拳繡腿,不足為懼。“那就麻煩廣寧大師了,事成之后,我必有重報。”方士元一臉虛弱的說道:“東業(yè),你跟著廣寧大師,盡快把事情辦妥當?!?/br>“是,爺爺?!狈綎|業(yè)連忙說道廣寧大師當即從座位上站起來,“既然如此,方老先生,我這就去布置了?!?/br>廣寧大師和方東業(yè)一走,病房里立馬就清靜了下來。正半躺在病床上閉目養(yǎng)神的方士元突然睜開眼:“縣政府的人怎么一個都沒到?”這可不大正常,往年他過來的時候,哪怕只是小小的咳嗽幾聲,都有政府的干部帶著禮物特意跑到他這兒來噓寒問暖。怎么他今兒個都躺在病床上了,反而一個人都沒見著。伺候在一旁的管家跟著皺起眉頭,沒說話。方士元越想越覺得不大對勁,心里隱隱有點不安,他對管家說道:“你去請高長敬高副縣長過來,就說我有點事情想和他商議?!?/br>縣長高勝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現(xiàn)在政府部門的主腦也就臨時成了副縣長高長敬。“是。”管家沖著他微微一鞠躬,轉(zhuǎn)身出去打電話了。沒過一會兒,管家回到病房,眉頭皺緊:“老爺,高副縣長說他沒有時間,我又試著打了電話給其他政府部門的主官,都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了?!?/br>怎么突然有一種被所有人敬而遠之的感覺。方士元瞳仁微縮,內(nèi)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說道:“把手機給我?!?/br>“是。”方士元接過手機,手指點著小桌子,過了足足有十幾秒鐘,這才終于接通了副縣長高長敬的電話:“喂,高副縣長啊,你的胳膊好點了嗎,今天的這場車禍連累縣政府的官員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實在是不好意思,改天我略備薄禮給諸位賠禮道歉?!?/br>“方先生客氣了。”這話回的怎么都有一種這場車禍就是他方士元的過錯的意思。方士元一噎,但他還是客客氣氣的說道:“對了,我這里有點事情想要和高縣長商商量量,不知道高縣長能不能到我的病房里來一趟。”“這——”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尷尬的笑:“方老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縣政府這邊出了點事情,實在是抽不出身……”方士元皺起眉頭:“高縣長,我有意再向祁縣工業(yè)園追加兩億投資?!边@樣,你還不來?過了好一會兒,那邊終于出聲了:“這,方老先生,我這實在是沒時間,呵呵……”方士元眉頭皺緊,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了。他壓抑住心底的怒火,硬邦邦的說道:“我追加四億投資,不用高縣長往我這兒跑一趟,只要高縣長告訴我為什么突然對我態(tài)度大變,避而遠之的原因?!?/br>“四億啊——”那邊頓了好一會兒,長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也不是不能說,關(guān)鍵是看方老先生您信不信?!?/br>“高縣長的話,我自然是信的?!狈绞吭敿凑f道。“那好,這么說吧,方老先生還記不記得今天下午在曲仁村遇見的那位邵小爺?”“他?”那個年紀輕輕、被他孫子方東業(yè)好生嘲笑了一遍的少年?“是他?!蹦沁呁蝗话胃吡税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