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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婳眉頭輕蹙,余光在四周打量, 正想找個好點子糊弄過去時,又聽趙胥讓她下朝后單獨去找他,這算是趙胥給她一個臺階下了。 等早朝結(jié)束, 許婳跟著引路太監(jiān)去了仁政殿。 進門前,許婳便深呼吸一口。 “微臣,拜見殿下。”許婳對趙胥行禮跪拜。 趙胥轉(zhuǎn)身,放下手中的奏折,踱步到許婳身邊, 輕笑,“許婳,方才在朝堂上,你可是在想姜稽的事?” 聽此,許婳猛地抬頭,眼睛里寫著疑問,又迅速低頭,假裝沒聽懂趙胥的話。 “你不用給本王裝傻,方才徐福來說了,在早朝前陳行之一直糾纏于你,想來是告訴你姜稽要回齊國的事可吧。”趙胥用肯定的語氣道。 心思已經(jīng)被趙胥看透了,就沒有隱藏的必要,“臣只是覺得有些突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br> “突然?呵呵!”趙胥的語氣漸漸變冷,“許婳你可別忘了,你是燕國人,而姜稽是齊國人。你這輩子若想和姜稽有什么,要么他放棄皇子的身份,可憑你的了解,他會嗎?” 許婳在心里搖搖頭,姜稽不會。 趙胥又道,“再不然,你伏小低頭去齊國和親,可若是這樣,許婳你又何必替我父皇賣命干那些臟事,這么努力地爭取獨立自在呢!” 趙胥針針見血,都點點出了許婳隱藏的心思。 許婳藏在袖口的手,慢慢蜷在一起,她知道這是趙胥敲打她,并警告她得看清楚立場。 在這個還有諸侯小國的時代,長久的內(nèi)亂與外患,讓每個君主都有疑心病,卻也時常擴張著他們的野心。他們需要的是誓死效忠的臣子,絕不容許一個有丁點兒異心的臣子在身邊。 許婳磕頭道:“微臣明白?!?/br> “哈哈,許婳你可真聰明,起來說話吧。”趙胥抬下手,“本王可不管你有多少心怡姜稽,但本王放他回去是想看齊國兄弟爭權(quán)的,而不是要為此損失一位重臣?!?/br> 聽完趙胥說的,許婳心中好奇,為何人人都說她心怡姜稽? 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的事,為何其余人卻說得如此肯定,難道真的印證了那句話,旁觀者清嗎? 可摸心自問,聽到姜稽要走,許婳早有準備,并沒太大失落,可聽到姜稽有婚事,她確實感到了心酸。 一個被21世紀各路言情荼毒過的‘少女’,她自然知道,這不是一般好朋友的感覺。 從仁政殿出來后,許婳便懵懵的。 宮門口,許婳剛邁出門檻,就看到自家馬車邊上站了一清瘦的身影,心咯噔跳下,不受控制地加速。 此時,許婳的腦海中,立刻想到了趙胥和陳行之說的,她心怡姜稽? 真的是這樣嗎? 正好此時,姜稽似乎有心電感應一般,轉(zhuǎn)過身看到許婳,對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許婳的右腿后退一步,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跑??蛇@她身處在皇權(quán)下的晉陽城中,再沒有可躲藏的地方。 倒吸一口冷氣,許婳努力不去想那個問題,她走到姜稽身邊,抬頭盈盈一笑,“你今兒怎么來了?是五皇子找你?” 姜稽搖頭,黑眸直視著許婳,“我是來找你的?!?/br> “找我?”許婳不解問。 “先上車,我們到了地方再說?!苯呎f,左手下意識地扶住許婳的手,攙扶著許婳上了馬車后,自己才鉆進去。 第33章 草屋茅舍里, 暖爐上煮的茶“咕嘟, 咕嘟”響著。 許婳和姜稽面對面坐著。 “此番回齊國, 勢必少不了一番爭斗,你再燕國切記明哲保身最為重要。”姜稽拎起暖爐,爐嘴往下一按, 醇香的茶水倒進茶盞里。 許婳端量著姜稽, “你回齊國, 可是也想當太子?” 手握重權(quán)的誘惑有多大, 許婳心里一清二楚。 姜稽抬頭, 凝視著許婳,忽而笑了笑,“這世間有太多的不可預料, 就算我無心, 你覺得我皇兄會信嗎?” 自然是不會的。 言至于此,道別也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許婳起身,高挑的身影看著有些單薄, “若是日后有困難,我定會竭力相助?!?/br> “你也一樣?!敝钡皆S婳的身影消失在草屋內(nèi),姜稽才淡淡道。 回去路上, 下起了蒙蒙細雨。 許婳撐傘走在前面,大山得了吩咐,隔了幾尺。 接下去的日子,許婳都很忙,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 趙胥只是喜歡手握權(quán)力的感覺,卻不喜歡治國,累得許婳每天只有四個時辰休息,更沒時間去管姜稽的事。 時光一轉(zhuǎn),到了二月。 晉陽城外的桃花開遍了半山坡。 趙胥帶著百官,來給姜稽送別。 許婳站在趙胥身后,在姜稽的目光輕輕轉(zhuǎn)到她時,用唇語說了一句“保重”。 駿馬奔馳,飛揚的塵土落進細雨中,給人的心情都籠罩上一層霧,糊得不真切。 “喲,我們首輔大人舍不得了?” 耳邊傳來趙胥揶揄的聲音,許婳回神抬頭看去,正好可以感受到自己眼眶濕潤的霧水,“相見十年,自是不舍。” 她回答得坦蕩蕩的,反倒是讓趙胥閉了嘴。 這日,許婳回家后,在梳妝臺上看到一封書信,沒有任何留言,只畫了一只大雁。 大雁南飛,候鳥遷徙。 許婳拿著姜稽留下來的畫,幽幽低聲感嘆了一句,“你這到底是,歸不歸呢?” ~ 在姜稽離開燕國的頭一個月,還會有書信過來,但一個月后,許婳只能從趙胥口中通過齊國的形勢來分析姜稽現(xiàn)在的情況了。 “你那位相好倒是好本事,才兩個月的時間,便握住了齊國的軍糧。”趙胥嗤笑道,“你說,本王當初是不是不該放他回去?” 乍然聽到‘相好’兩個字,許婳還沒想到是姜稽,等聽到齊國時,才晃過神來,皺眉道:“殿下可別攪污了臣的名聲,什么相好不相好的,臣可還是要說親的?!彼豢诓换卮疒w胥的問題,挑了不要緊的笑著說。 聞言,趙胥冷笑下,他就知道沒那么容易抓到許婳的把柄,想到方才元崇帝傳來的消息,趙胥眉頭緊皺,“方才老頭那傳來消息,說沒有幾日了。” 從廢黜趙儉到如今,已過了三月有余的時光,可趙胥還不是太子。元崇帝那說不了什么,反而是那些有點野心的宗室,總抓著趙胥好龍陽不放,還有質(zhì)疑趙胥的能力,若是元崇帝突然去了,趙胥就算登基,也要遭受許多變故。 許婳明白趙胥話外的意思,她想到一個法子,“臣聽聞靈山附近近來總是會抓到一些不安分的,大抵是為了師出有名,殿下何不來一引蛇出洞,再一網(wǎng)打盡呢?!?/br> “哈哈?!壁w胥滿意大笑,“許婳啊